我是九洲第一的女将军,
为皇帝多年征战沙场,他却要迎我入宫为妃。
我当即连夜逃回边关,又遇到文弱又可疑的书生。
细作?还是小皇帝派来监视我的?
本将军统统不怕,放马过来!
1
我征战沙场多年,年轻的小皇帝召我回京都的第三天,就要迎我入宫为妃。
简直笑话,现下边关战事尚未平息,蛮夷人屡次来犯,我身为九洲的女将军,岂能困于方寸之间。
年轻的小皇帝,怕是受了别人挑唆,想要卸掉我手中的兵权。
思及此,我连夜逃回边关。
若他还记得儿时的情谊,便不会把我怎么样。
适逢冬季,茫茫大雪却拦住我的去路。
我只能就此找个客栈歇息,却不曾想雪地里有个人。
那人似乎快冻死了,他求我救救他。
我蹙眉,最终驾马离去。
然而最终还是调转方向。
客栈里生了炭火,我让小二去请郎中,烧一盆热水,给陌生的文弱书生驱寒。
约莫后半夜,书生醒了。小二说书生醒来非要找我。
“找我做什么?”眼前的文弱书生,换了干净的衣裳,生的还算好看,眉宇之间有藏不住的贵气。
“谢女侠救命之恩,苏霁月无以为报……”他的脸色虚弱,说话之间仿佛摇摇晃晃。
我皱眉,倒不是担心他死了,而是死了就白瞎拿自己的银两去救他。“不用报,路见不平而已。”
他露出虚弱的一笑,我盯着他想起雪地里他的穿着,“苏先生不是九洲人?”
似乎提及到他的伤心事,他神色一黯,“我本是南凉人。却因家道中落,全家都死于一场大火之中,而我侥幸逃脱。”
可我依然对他的身份存有怀疑。
书生眉宇之间的贵气,不像是普通大户人家有的,“所以来了九洲。”
只见他刚点头,便突然倒在地上。见他此刻脸色泛红,我借此试了他的脉象,内力确定全无。
2
接着我用手背探了探额头,十分滚烫。
我叫来小二去请郎中,看着他被抬走的样子,我不禁喃喃自语,“真是文弱的书生啊!”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山路尽封。
客栈里的众人都被困于此。
想起京都的大部队,此刻应该已经看到我留下的书信,返回边关。
眼下封山,不知多久道路才通,若早知如此,我便不走山路了。
书生此刻也已经退烧,他恢复了些体力在客栈大堂与我一桌,“姑娘似有心事。”
我看向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苏先生,何以见得?”
他微微一笑,“早起时,姑娘的双眼一直盯着客栈外面。也不和店内的其他人高谈阔论,而是自己在这里喝闷酒。”
“你心思倒是十分缜密。”我放下酒杯,走到客栈门口。
客栈外的积雪被扫除,几米开外的积雪却是厚厚一层。
“不知姑娘芳名?”书生跟上来,站在门的另一侧问我。
“关。”我想了想只说了一个姓氏。
“关姑娘放心,大雪封山不假,两天后便可通路。”
他的话让我倒是有点惊讶。
他看着我,脸上挂着笑意,“不如苏某与关姑娘打一个赌约,就赌山路何时通畅。”
见我不说话,他接着说,“关姑娘不敢?”
我越发觉得苏霁月心思不正,可我偏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赌注是?”
“我若赢了,关姑娘答应苏某一个要求。”
“你若输了,我就杀了你。”
前者是苏霁月的要求,后者是我的。
3
苏霁月似乎十分有把握能赢,这两日不慌不忙,甚至不去客栈外看一眼。
直到第二日,临近傍晚时分,道路依旧没通。
“苏先生输了。”我擦拭着手中的梅花银枪。
他手持一把折扇笑而不语。
突然外面传来声音,有人大喊着路通了路通了。
我起身去看,此刻客栈外的山路已经围满了人和官兵。
“你是如何得知,道路会通?”我的银枪倏然指向他。
“关姑娘,我赢了。”他的折扇拨开我的银枪。
“回答我。”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心中疑惑。
他坐在长椅上,“这里身处山谷,且是北方。太阳照射最多的就是北面,雪足以化完。更何况九洲的官兵也在通路,两日足够了。”
我不太相信,他却接着说,“关姑娘输了。”
“你有什么要求?”我坐在他对面。
“不知关某可否与姑娘一路同行。”他的话不像是询问,更像是笃定我会同意。
“理由?”跟着我?他知道我是谁?
“关姑娘,不对,应该叫……关将军。”他后面两个字压的极低。
我一惊,“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霁月。南凉人,全家死于大火之中。”他亦是如此说着。
我问他如何得知我是将军。
他说,我虎口有茧,一柄梅花银枪从不离手,应是常年舞刀弄枪所致。
而九洲只有一位女将军爱使银枪,便是关山月。
启程之时,我带着苏霁月一起返回边关。
他的身份太可疑,若真是细作,到了边关,一枪杀了就是。
若不是,赶出边关。
4
只是这书生竟不会骑马。
我有些不悦,总不能再雇一辆马车,这样一来,太耽误时间。
还不如一枪杀了他更快。
他似是猜到我心中所想,连忙开口,不介意和我共乘一匹马。
最终我与他共乘一匹马,两日后,终于抵达边关。
抵达府邸之时,知晓大部队于我两日前抵达。
我将苏霁月安排在东厢房,派人时刻盯着他。同时吩咐身边的暗卫去查一查苏霁月的底细。
边关虽比不上京都以及那些繁华城镇,但是民风淳朴,且各国来往的商贩较多,倒也算热闹。
只是这晚,侍卫却突然来报。城中发现许多死尸。
我带人去查看时,发现这些人都不是我九洲人士,而是蛮夷人。
蛮夷人的尸体,为何出现在这里?
传来仵作来验尸,仵作说这些都是得病死掉的,且有可能会传染。
我环视四周,心中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将军,他们是想……”身边的副将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吩咐副将带人去城里彻底搜查一遍,若发现蛮夷人的尸体,一并烧毁。
并且从现在起不允许所有人,进出城门。
最后把所有郎中全部召集,查一查这是什么疫病,还要熬煮对症的汤药,万一城中有百姓和士兵出现感染就麻烦了。
我紧握手中银枪,心中恨透了蛮夷人,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早晚用我这柄银枪,踏平蛮夷的领土。
回了府邸,暗卫来报,“将军,已经报查清苏霁月的身份。”
我看着暗卫的递交的情报,暗自咬牙,
好你个苏霁月,敢骗我。
5
苏霁月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距离他咽喉仅半寸的银枪,依旧淡定自然,“关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他如此的淡定自若,我却越发的看不懂他,“你骗我,你根本不是家道中落的公子,而是南凉的逃犯。”
苏霁月,南凉罪臣之子。
其父得罪南凉宰相,父亲被诬陷下狱,后全家皆在流放途中病死,而他是侥幸逃脱到九洲。
怪不得他眉宇之间不像是普通富商的贵气,“说,你到底是何目的?”
我可不相信他没有任何目的。
他放下书,站起身,走进我,“关将军,不如和苏某做一场交易。”
我看着他不说话,总觉得苏霁月一肚子坏水。
“我助你踏平蛮夷,你助我杀了南凉宰相如何?”
我不禁露出嘲讽的神色,“你助我,你凭什么?”
他也不在意我对他的嘲讽,反而露出笑容,“那蛮夷人尸体上的传染病,传播速度极快。城中的郎中怕是没有办法可解。将军若不信,明早一瞧便知。”
第二天一早,副将来报,有士兵出现被传染的迹象。
郎中把药籍翻遍也没找到解法,且熬煮的汤药没有一点缓解症状。
我找到苏霁月问他,可有方法可解,他却只是笑着不说话。
我答应他,若能踏平蛮夷,我就助他。
至于以后得罪南凉国的事,到时候再说,先把眼前的瘟疫解决。
苏霁月去医馆配了几副药,又偷偷去城外寻了草药。
两日后城中的疫病缓和下来,且没有再出现传染迹象。
我故意放出疫病越来越严重的消息,深夜带着没有感染的士兵前去偷袭蛮夷。
蛮夷人怕是以为我们的士兵和百姓都还被疫病折磨着,此刻偷袭是最好的时机。
6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军营中会有奸细。
两军交战之时,被我方一个士兵用剑刺中右肩。
“将军真是好手段,城门严防死守,我一个消息都传不出去,真是可惜,我不会让你成功的。”小兵说着,手中的剑从我右肩抽出,接着便自杀了。
眼看着蛮夷人节节败退,我忍着剧痛,“各位兄弟,随本将军诛杀蛮夷人,任何人不准后退!”
我手持长枪冲锋在前,可是意识却发的模糊,右肩的伤口也隐隐的发麻。
我听到秦副将在喊我的名字,接着便意识全无。
恍惚间,我看到许多人在我眼前走来走去。还看到副将说,将军你可不能死啊!
不过中了一剑,我可是关山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伤死去。
再次醒来时,屋内已经没人了。
我低头看到肩上的伤也已经被处理了。
此时苏霁月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我醒了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关将军,可好点?”
只听他接着说,“那剑上面淬了毒,若是再晚一刻钟,纵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