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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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克里斯托弗吗喽

世情故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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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火爆全网的天才电竞少女被爆出不雅照,一夜之间再无音讯。人人都以为我没脸见人退网了,而实际上我却是被设计关进了暗无天日的非法戒网机构。机构封锁后,家人哭着求我原谅他们,我却笑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1再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已经过了整整三年了。踏出“学校”大铁门的那一刻仿佛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嘈杂激动的媒体、哭喊着心痛的家长、麻木无措的少年们……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我质疑自己

复仇短篇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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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undefined章

第一章

火爆全网的天才电竞少女被爆出不雅照,

一夜之间再无音讯。

人人都以为我没脸见人退网了,

而实际上我却是被设计关进了暗无天日的非法戒网机构。

机构封锁后,家人哭着求我原谅他们,我却笑了。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1

再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已经过了整整三年了。

踏出“学校”大铁门的那一刻仿佛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嘈杂激动的媒体、哭喊着心痛的家长、麻木无措的少年们……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我质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居然就这么被举报封锁了?

正当我思考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小清,你受苦了小清——”

来人向我扑了过来,想像其他家长一样抱住我来一出母女情深。

我下意识躲开了,护住自己的头。

在“学校”里,一旦我们走神或是松懈,那些给我们洗脑的老师总是毫不留情的拿讲台上的黑板擦、三角板之类的东西丢在我们脸上“醒神”。

长年累月,这样的动作就像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赵姨,三年你们都没来看过我一次。这时候就没必要这样了吧。”

我淡淡地开口,眼前精致妆发的女人是我父亲的续弦。当初就是她向父亲夸大我玩电脑走火入魔,亲自联系的这个所谓戒网中心把我关进去的。

三年来,哪怕是那种展示戒网成果、企图让家长续费的假惺惺的感恩仪式他们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不过正好我也没那么想在他们面前演出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只是每次仪式结束后都会因为表现得“不积极”被毒打一顿罢了。

“哎姐,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当初她还不是为你好,你都上高中了还天天捧着你那个电脑,她还不是着急才……”

我的继妹苏薇看到我下了赵姨的面子,也急忙开口指责我。仿佛比起害我被折磨三年,让他们没了面子才更加不可理喻。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小清,都过去了,回家吧。”

父亲打断了苏薇,把手搭在我肩上。沉默地领着我们走到车上回家。

一路无言,我看到他鬓边的白发,突然没劲跟他们争执了,我也是真的累了。

印象里父亲是个温和沉默的人,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我们过得十分幸福。

每天放学爸爸都会在接我时从口袋里变出一支棒棒糖或是一串塑料水晶手链。都是些哄小孩子的东西,可是直到小学毕业愣是没有重样过。

直到妈妈意外离开了人世,他变得彻底沉默寡言了起来,只是默默地照顾我不再多说话。

又过了两年,他领着赵姨和小我一岁的继妹来到家里。看着他小心翼翼征求我意见的眼神,我接受了。

从此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原来独属我的爱倾斜到了苏薇身上。

我的吃穿住行都要给苏薇让路,一旦发生争执永远都是要求我向苏薇低头道歉。

我也控诉过,但父亲总说苏薇从小没有爸爸,怕明面上对我太好她觉得委屈,作为姐姐希望我能体谅些。他还会在接我放学时偷偷带我去公园吃棉花糖作为我们秘密的父女时光。

只不过父亲生意忙起来后就渐渐没有这项传统了。

可是这样的父亲,为什么会同意送我进那种地方、三年来也没有来看望我哪怕一次呢?

他对我的好就像碰到舌尖就消失融化的棉花糖,但记忆里的那一丝甜蜜又让我没办法彻底地恨他。

以至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拧巴得再也没说出一句对话……

2

回到家后,我进到我以前的房间。

床上堆着一些杂物,桌子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哎呀,我们看到新闻太着急了光忙着去接你了还没收拾出来……”

赵姨尴尬地开口,手上却没有一点要动起来的模样。

“妈,你干嘛还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啊?这本来就是杂物间改的房间,她在外边不回来住,本来也算物尽其用啊。”

苏薇讥讽地说道,听到父亲停完车回到家的声音,她又换了一副语气,楚楚可怜地放大了声音。

“姐姐……妈妈真不是故意没给你收拾房间的,你也知道妈妈有鼻炎受不了灰尘。反正你不是在那什么学校里天天都要整理内务吗?你自己收一下算了呗。”

闻言我气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对我这么一顿输出,这是生怕麻烦她们动一根手指头了。

父亲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看到满是灰尘和杂物的房间也不禁蹙眉。

“翠兰,不是上个周就让你把小清的房间收拾好吗?”

“老公,我看到新闻太着急,光想着联系机构老师赶紧把小清接出来就给忙忘了。我这两天没休息好,腰疼得厉害,我这就收,这就收……”

赵姨柔弱地开口,假模假式地拿了一块抹布进来,又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小清,你阿姨身体不太舒服,不然你……”

父亲转头看向我。

放过去,我一定会为了体恤赵姨,显得懂事就揽下这活了。

但是三年前被抓上送去机构的面包车时,我在被彻底迷晕前分明听到平日和善的赵姨咬牙切齿地低声叫我“小野种”,让我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来花她老公的钱、坏他们名声影响他们一家人生活。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她们母女俩的面具下都是一样的丑恶,只不过苏薇恃宠而骄只在父亲面前两副面孔,不屑于在我面前装。赵翠兰的道行更深而已。

“既然赵姨身体不舒服。”我前半句才刚说出口,赵翠兰就不咳了,还作势要把抹布递到我手里。

没想到我话锋一转,手指苏薇。

“那妹妹活蹦乱跳的,今天坐了那么久的车也该活动活动了。不如你来帮我收拾吧。”

赵姨动作一僵,苏薇直接面上就绷不住了。

“苏清,你的房间凭什么要我来收拾?你别太过分啊!”

她也顾不得爸爸在场,指着我的鼻子叫道。

“可是,我也没身体不舒服没办法收拾啊……”

我干脆也装了起来,本来我是怎么也没法学到苏薇装腔作势的那个劲儿的,但在非法戒网中心想要稍微舒服地生存,演技可是必不可少的。

我撸起袖子,青紫的印子衬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右手手背上更是有一道可怖的缝线的印记,像蜈蚣一样从食指爬到虎口。

“妹妹你别怪我,我的手现在使不上力气了,身上也好痛。不然我去睡沙发吧,等我恢复好了再慢慢收拾。”

我抬起手,声音里满是颤抖。好像生怕惹他们不高兴一般。

“苏薇!你懂事点儿,你姐刚回来,你作为妹妹怎么跟她说话的。”

父亲看到我身上的伤眼里一暗,难得严厉地对苏薇呵斥道。

“爸爸!明明就是她想使唤我!”苏薇还不服气。

“你赶紧把这屋收拾出来,不然今晚就让你姐睡你的房间,你去睡沙发!”

“好了好了……别动气啊。小薇,妈陪你一起收。”

赵姨赶紧出来打圆场,这下鼻炎也不犯了、腰也不疼了。麻利地拿着扫帚就进屋去了。

苏薇看着父亲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去收拾她堆在我房间里的快递盒去了。

剜就剜,又不会少块肉。

3

父亲回公司开会去了,我自得其乐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吹着空调看电视嗑瓜子,一边摆弄着爸爸给我配的新手机。心想原来装绿茶恶心一下自己就能换取这么舒坦的日子。

如果我以前不那么倔,估计也能少干不少活儿。其实苏薇总是耍这样目的明显的心眼,我想有样学样并不难,只是当时我真的觉得我们能成为家人不想这么做罢了。

只可惜,她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像我一样想过。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出了声。

“我说大姐,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一抬眼,原来是苏薇拎着一桶洗抹布的脏水叉着腰指着我的鼻子叫着。

“拿去,自己收拾!爸爸不就是看你在里头吃了点苦头才惯着你的。别蹬鼻子上脸了!”

她把桶和抹布往茶几上一摔。

“那我经历的苦头,你也尝尝吧。这样,爸爸不就惯着你了?”

我拍拍手上的灰笑着站起来,眼底却尽是冷意,边说边拎起茶几上的桶,一步步向她逼近。

苏薇被我的神情震住了,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她支支吾吾地开口。

“苏清,你要是现在乖乖收拾了你那破屋……再好好给我们母女按摩一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知道爸爸最疼我了,而且……而且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不要脸才被送去改造的,我们可不欠你的!”

我本来还只想跟她争上两句嘴,刚回家至少维持下表面的和平的。直到她嘴里说出“不要脸”三个字我是彻底被激怒了。

“你欠不欠我的,你心里清楚!”

我没再多说废话,一巴掌呼了过去。

趁她懵着的一瞬间又一下把脏水从她头上淋了下去,把桶扣在她头上。

苏薇反应不过来,直接仰躺着摔在地上。我骑在她身上红着眼毫无章法地又掐又拧。

她挣扎着把桶从头上摘下来,浑身都是灰色的污水,看样子还喝进去不少半仰着在地上直咳嗽。她平时就矫情又洁癖,这下可够她崩溃的了。

等苏薇咳得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正要尖叫喊人的时候,我又一把捏起一边儿的抹布塞到她嘴里狠狠拧了一把。

苏薇整张脸气得发紫,在她把抹布吐出来前我又左右开弓地给了她好几个耳光。直到心里的气稍微消下来点,才从她身上站起来踢了她一脚。

“我在那里头受的罪比你现在这样的程度只多不少,你不是想让爸心疼你吗?想告状就去告吧。”

我嫌弃地踩着她的头发,让她一时间没法起身。继续说道。

“当年的事,你明明是最清楚我是不是清白的,不是吗?现在,是时候好好算下这笔账了。”

苏薇吐出抹布大口呼吸着,瞪着我的愤恨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果然是这样,我眯着眼睛看她,感觉后槽牙马上就要被自己咬碎了。

“小薇!小薇!小清,你这是做什么?你们是姐妹啊!”

赵翠兰总算听到动静赶来了,真没想到苏薇都狼狈成这个样子了,她还这么能装、居然能沉住气和我说话。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懒得和她费口舌,抽了几张抽纸擦了擦身上沾到的水,团成团随手扔在苏薇身上。

“我出门去了,晚饭就不在家吃了。”

赵翠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我已经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苏薇的骂街的尖叫和叮呤咣啷的碰撞声都被厚厚的防盗门隔绝在我身后。

4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是时候忙正事了,我深呼吸一口气,走进一家网吧。

开了台机子,点开我曾经直播的平台,登陆三年没登陆的账号,评论私信都是999+映入我的眼帘。

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点开消息列表的那一刻我还是有些难以抑制的浑身颤抖。

三年前,我曾是人人称道的天才电竞少女。

我的操作精准沉稳,在网上做技术流直播吸引了许多粉丝,也吸引了我们本市俱乐部的青睐。甚至在看了我的视频后,打算破格录取我进青训队,正在他们和我联系好去试训的时候,东窗事发了。

一天凌晨,一个大V营销号突然爆出了一组往好了说叫香艳、往坏了说叫下流的监控截图,并意有所指地说是我为了自己的前途,主动做了某电竞俱乐部高层的情人。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的流言像过境的蝗虫蚕食着人们的理智。

其实那图P的并不够精细,只是当时事发还不到一天,我就被迷晕抓去了那所谓的戒网中心。不在乎真相的键盘侠们急不可耐地跑来攻击我道德败坏,支持我的粉丝们苦苦等不到我的澄清也渐渐不再发声了。

俱乐部更是为了撇清关系发出公告取消了我的试训。一纸公告加上我的不回应,黑粉们更觉得是欲盖弥彰大做文章。

事件此后没有什么新的发展,互联网上又有源源不断的新猎奇。在网友的七嘴八舌里,这件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私信里对我一条条不堪入目咒骂的人、评论里对我一句句阴狠毒辣羞辱的人们,看到我不回应的样子应该很洋洋得意吧?

在他们攻击我的时候我被捂住了嘴,现在我回来了,即使大众现在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兴趣,但在我这里,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我又打开我的直播平台,看着之前直播和做视频的收益界面。家里之前虽然知道我在直播,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具体收入有多少。我粗算了一下,平台抽成之后我还能取出十万左右,加上妈妈留给我的卡里的存款,应该绰绰有余了。

我想到这里,拨通了一个我记了好久却从来没有播出过的电话。

5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父亲又刚好发消息说要去忙公司的应酬晚上不回家。

我懒得回去面对苏薇母女,索性在外面开了一家电竞酒店休息了一晚。

临睡前面对最高配置的设备和我曾经游刃有余的游戏,我沉默地发现,自己是多么力不从心。我的手,再也打不出原来的操作了。

手上的伤疤是刚被抓进戒网学校醒来时和那几个自称教官的人争执留下的。

三年前苏醒时是倒在一个房间的地上,手腕脚腕上紧紧捆着麻绳,脑袋是剧烈的疼痛。门是敞开着的,抓我上车的男人坐在正对面办公室的沙发上和领导模样的人刷着手机,抽着烟谈论着什么关于热搜、不正经、好好调教之类的话题对我评头论足着。

恶魔们聊得尽兴,猥琐的笑声愈发张狂,没有人注意我已经醒过来了。当时的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我知道,这个地方某种程度上就是真正的地狱!

恐慌和不安占据了我的理智,哪怕心里没有半分把握,但我还是选择了赌一把。身后是一个木架,上面摆着一个瓷瓶,我一头撞了上去。

瓷片碎了一地,我扭过头紧张地捡起一片,学着电视剧的桥段在背后摩擦着绳子,可就在绳子断开的一瞬间,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过来……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不愿再回忆下去了,肆无忌惮的拳打脚踢、右手被压在瓷片上碾踩割出的伤、不上麻药生生缝合的痛、以及永无止境的精神折磨……

比起经历的这些,失去游戏操作这种事好像打击不到我了。这么久过去了,我已经过了加入青训队的年纪,哪怕手没有受伤也不可能再成为职业选手了。

事到如今,除了面对现实,我没有别的退路。

6

再次站在家门口已经是第二天的晚饭时间了,推开门前我还是忍不住深呼吸。

下午赵翠兰假惺惺地给我发消息喊我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们娘俩已经告完状了,一时冲动打了苏薇,这下可算是要面对现实了。

果不其然,我一进门就看到父亲阴着脸坐在餐桌上。一旁坐着包得跟猪头似的苏薇和面子上一脸担忧,眼里藏不住看好戏的赵翠兰。

父亲没有抬头,声音低沉地开口:“小清,你的行为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动手打你妹妹呢?”

苏薇在一边啜泣,不忘添油加醋:“爸,那天苏清她还说自己手上有伤做不了家务。你看我现在这样,她那双手像是做不了家务的样子吗?”

赵翠兰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小清,你真是太不懂事了。小薇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怎么能动手呢?”

我哂笑出声:“那你有没有告诉爸,苏薇到底对我说了什么?”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是吗?”

我正要输出,却被父亲的震怒打断了。

“苏清,接你回家才两天。你就算是心里怨我们也就算了,你又是打你妹妹,又是夜不归宿的到底想干嘛?”

“是啊小清,你要是怪我当初被人哄骗选错了机构,你冲我来就是了。”赵翠兰泫然欲泣,“可是小薇是无辜的呀,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呢?更何况,你三年前干下的事……你好意思做,我们都不好意思提!”

我心下一冷,转头看向父亲,他偏过头沉默着不置可否。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是多么可笑。我的私信里虽然基本全是恶毒的咒骂,但是也有好几条粉丝的声援。有些甚至事发一两年后还坚持给我发私信说相信我,期待我的回归。

可是我世上唯一的、至亲的家人呢?

他让我跌进深渊,对我没有一丝信任、甚至默许外人对我的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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