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弟弟的封面图

弟弟

仓仓

都市婚恋|完结

8.4
10人点评
2059
正在阅读
2365
人气值
1万字
字数

内容简介

美如娇花的后妈死了,对我家暴的亲爹也死了。 给我留下的遗产,除了巨额外债,还有一个后妈带过来,比我小三岁的弟弟。 他伸出那截冷白的手臂拉着我的衣袖,呜咽着他吃得少,还能干活,让我别丢下他。 泪眼蒙蒙的桃花眼,满是冷漠的我。

家长里短伦理短篇宠妻甜宠

目录

共undefined章

第一章

美如娇花的后妈死了,对我家暴的亲爹也死了。

给我留下的遗产,除了巨额外债,还有一个后妈带过来,比我小三岁的弟弟。

他伸出那截冷白的手臂拉着我的衣袖,呜咽着他吃得少,还能干活,让我别丢下他。

泪眼蒙蒙的桃花眼,满是冷漠的我。

1.

我拿着我爸和后妈的骨灰,用红色塑料袋装着。

殡仪馆最便宜的骨灰盒也要三千,我没钱,他们也不配。

将骨灰洒在路边的树下,至少能滋养几棵树。

杨听寒跟在我后面,看着我将骨灰扬了。

到家后,他站在门口,不敢踏入门槛。

白皙修长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咬着下嘴唇,强忍着眼泪往下坠,就像一尊漂亮的瓷娃娃,要碎了。

“进来吧。”我叹了口气,收拾行李。

这个房子要被拿去抵债,即使我不丢下他,我们也没有家了。

家里全部的积蓄、我爸的保险金,再加上这个房子,外债终是还清了。

我带着他住过桥洞、露宿过公园,有他,至少在黑洞般的夜晚,我不是一个人。

亲戚们终于看不下去了,毕竟同在一个城市,舆论压力让他们被迫给我姐弟个危楼住,也凑了点钱给我们。

有了遮风挡雨的地,就送杨听寒去学校了,毕竟他还在九年义务教育。

而我,因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是清北的好苗子。学校也知道我家里的变故,免了学费,还补贴每个月五百生活费。

周末和节假日,我去餐馆做兼职,他身子骨弱,我不让他出去打工。

他在家里包揽了全部的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扫地,家虽然破旧,却洁净温馨。

生活拮据了些,但已是我平生过得最好的生活了。

不用担心被我爸打,不用担心被退学,只要考上大学,申请助学金和贷款,在做些兼职,未来还是可期的。

直到,我弟的老师找到我,说他晕倒,已送往医院。

2.

那女人的病还是遗传给他了。

当年,我爸倾家荡产,甚至不惜让我辍学打工筹医疗款,也没有救回后妈的命,随后我爸也在工地上发生意外,去世了。

医生说我弟的病需要合适的骨髓,需要做骨髓移植手术。

手术需要钱,我没有钱。

“姐姐,不用给我治了,我这病是治不好的,咱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湿润的桃花眼,释然里却有无法压制的恐惧。

他才十五岁,面对病痛、死亡,怎会不怕呢。

他的脸莹透得阳光都能穿透,我握着那双冰凉的手,“别怕,姐姐一直都会陪着你,病会治好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他。

我只有他了。

待他病情暂时稳定,我们回家了。

我连夜自习也申请不上了,除了上课时间,其他时间都在打工。

去餐厅端盘子,去商店做收银员,去服装店做销售员,去工地搬水泥……但凡能赚钱的活,我都干。

听寒病情稳定后,也会去做做兼职,但我只让他做些发传单之类的。

我们上学赚钱,日子虽苦,却也幸福。

听寒长得好看,去菜市场买菜,大娘都会多给把葱。

他总是下午放学后去买菜,这时候的菜比早上便宜,偶尔还能碰上甩卖的水果,也会给我带回一个橘子、苹果。

我们总是一起分享。

只是,每月的化疗,让他的头发越来越稀少,也让我们本就一穷二白的家,更雪上加霜了。

为了让他活下去,我要赚更多的钱。

找了一份酒吧的兼职,本想做陪酒女,听说做得好一个月能赚上万块,能给我弟做好几次化疗。

只是,酒吧老板看我未满十八岁,拒绝了,但能让我做服务员,酒吧服务员比我之前的兼职时薪高了10倍。

这么高的时薪,即使在酒吧遇到同校的学生,也不会让我有一丝难堪和退缩。

赚钱,不丢脸。

3.

这是这个城市最豪华高档的酒吧。

我气喘吁吁地从上一个兼职的餐厅奔赴酒吧。

换上工服,领班让我去服务一群富二代。

他们总是把大方又没有什么恶癖好的客户分给我,知道我还是个高三学生,家里还有个急需用钱生病的弟弟。

我也不矫情,一一接受着别人的好意。

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瓶两万的酒,还有果盘,嘴角上扬四十五度,推开门。

包厢里的人,跟我仿佛是两个世界。

他们一个个身着我不知的奢侈品牌,在这里挥霍无度、豪掷千金。

音乐与灯光的碰撞在空气中炸裂,浓郁的香气在豪华包间绽放。

我默默将果盘摆在桌上,正想打开那瓶昂贵的酒。

“叶浅浅?你是我们学校的叶浅浅?”借着闪烁的灯光,我扫了眼沙发上的这群人。

全是我学校,还是同个年级的。

坐在中间的是年级第二第三的赵子穆和杨欢颜,每次考试的成绩排名,这两个名字总在我后面。

赵子穆是学校的校草,赵家还是我们这的首富,学校的图书馆都是赵家捐赠的。

他是学校的神,除了从没考赢过我。

依偎在他身边的杨欢颜,脱去校服的她,一身吊带红裙,妩媚又不失青春,跟赵子穆真是一对璧人。

不知看在校友的份上,他们今天能不能开多几瓶酒,我的提成也能高一些。

“真得是第一的叶浅浅!!”因为我,他们像发现了今晚新的节目。

“你来做陪酒女?年级第一那么爱慕虚荣?”尖锐的声音穿透已被调低的音乐,带着不敢相信,还有那压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是服务员。”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我倒是想做陪酒女,可是人家不要。

这一群富二代对我这个在学校神龙不见首尾的年级第一,好奇又不屑。

纷纷挤过来看我的真容。

不知谁推了我一下,在摔地的那一瞬间,我紧紧抱住那瓶酒。

如果碎了,我弟也会碎。

“够了,你们在干什么!”主位的赵子穆站起来,向我走来,伸出手。

我看了那双高高在上的手,瞄了眼他身后的杨欢颜,她的眼神像一条黑暗中的毒蛇盯着我。

我抱着那瓶酒,自己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缺钱?”头顶上响起低沉的男声,怜悯夹杂着一丝不忍。

“是,我缺钱,很缺!”我转身面向他,他们,清晰地逐字地告诉他们。

“我父母双亡,家里还有一个急需做手术的弟弟。我倒想做陪酒女,但我不满十八岁,人家老板不让。

我刚从上一份端盘子的兼职赶过来,一个小时十块钱。酒吧的工资高很多,所以晚上,我来这里打工了。

除了要上课,我一天要做四五份兼职,实在没有精力陪你们,你们喝好玩好。”

说着,我将怀里的那瓶酒打开,放在他们的酒桌上。

十余个富二代,静静地看着我。

当晚,我的提成是所有服务员中最多的,听说赵子穆开了店里最贵的酒,一开就是十瓶,还打包了几瓶。

酒吧老板说,这是第一次有人从酒吧打包酒的。

凌晨后的街道路人稀少,我将提成放在内衣里,骑着那辆从垃圾堆里捡的掉漆单车,回家了。

“叮铃”声划破了冷寂的夜。

整栋筒子楼,只有四楼才有灯。

我轻轻地打开门,听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每晚他都要给我留灯等我,我说了很多次,让他别等我,他也不听。

其实,每天如陀螺般转不停,到深夜的时候,独自一人归家,想着这盏为我而留的灯,便能一扫一日的疲倦,暗淡无光的未来也明亮了些。

“姐姐,你回来了。我把饭再热一下。”如竹般的少年,在橙黄的灯光下,温柔如一幅画。

“明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雨,我已经在你书包放了一把伞。明天风大,你穿那件红色的外套,有帽子的,放在你床边了。”少年边开煤气,边絮絮叨叨。

其实,都是他在照顾我,细微到每日的课程、穿衣。

冷意一片的窗外,也被屋内的暖意逐散。

此刻,家有了具象。

幸福的时光总那么短暂,他又要去医院化疗了。

化疗有多痛呢。

一米八的身躯躺在床上,弯得只占病床一半的长度。

光秃秃的头一颗一颗的汗珠往外冒。

“姐姐,我不疼,你别哭。”他举起消瘦的手臂,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凸起,唯有温暖的手指擦拭着我冰冷的泪。

原来流泪了啊,我竟不知。

原来哭泣,是无需自我感知的,它们有自己的意识。

这世界那么大,这世界人那么多,真得不能再容下一个他吗?

我不能在医院呆太久,医院的一张张收费单,都催促着我。

医院外,月亮都像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纱,怎么都看不清。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救人啊!”一阵嘈杂的声音,头好痛。

救人,救谁呢。

4.

醒来的时候,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瞬间让我完全清醒了。

这么大间的单人病房,这得多少钱啊。

我慌得连手上的吊针都没注意,想掀被而起。

“浅浅,你干什么!”门外冲进一个女孩,把我摁回病床。

我懵懂地看着她,这人我不认识,但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关心。

“你不认识我了?浅浅?我是如霜啊!医生,医生!”

还未等我跟她互相认识,她就着急又惊恐地在走廊呼喊了。

一阵兵荒马乱,在如霜泪眼婆娑中,我大致知道了。

我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可我还停留在九年前十七岁的那一天。

昨天本是我与赵子穆的婚礼,新郎撇下我,去见他的旧情人杨欢颜。

而我丝毫没慌,一个人在高朋满座的宾客中,完成了仪式。

只是最后踩空了楼梯,从楼梯摔下来,昏迷后,被送来医院。

至于为什么会停留在十七岁,医生说可能是撞到头,引发的失忆。

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也没个确定的。

“听寒呢,我弟弟呢?”无论是失忆,还是穿越到九年后,无论我是跟赵子穆结婚了,还被绿了,都没有听寒重要。

图书信息

前往书旗小说App畅读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