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哲被他家老爷子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时,身边陪着的只有我和一条狗。
三年时间,我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还要陪他睡觉。
可当终于能离开时,徐言哲选择带他的狗离开。
众目睽睽之下,他踩着我的脸:“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肮脏的男人呢?跟你接触的每一次都让我恶心。”
他将我扒光拍照,给我脖子上套上狗项圈,他拿这些威胁我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后来,我真正放弃时,他又拿这些东西威胁我跟他在一起,继续做他的狗。
1
“谁会要一个又老又丑,被人玩烂,身上还带着别人烙印的男人呢?”
徐言哲将我踩在脚下,我衬衫被撕烂,狼狈不堪,他衣冠楚楚,笑着欣赏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拿烟头烫出来的,几乎覆盖我整个腰身的字,“哲”。
他将他的名字刻在了我的身上,但那与爱无关,只是羞辱。
“徐少爷这几年就在委屈自己睡这么一个烂货,真是不容易。”
说这话的人是徐言哲的至交好友,齐放,和徐言哲一起长大的公子哥,一向看不起我。
徐言哲嗤笑一声:“这里除了他就是小甜甜。”
“哈哈哈,小甜甜你养了八年,到哪都带着,你当然舍不得。”
小甜甜就是徐言哲养的那条狗,在这些人的心里,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行了,赶紧拍,我们还要回去呢,一会天黑了。”
徐言哲将狗项圈挂在我的脖子上,对着一旁的小甜甜招手:“小甜甜过来,这个垃圾戴了你的项圈,我回去给你买新的。”
徐言哲拽着项圈上的绳子,拖着我在地上爬,那可真是像极了一条狗。
或许连狗也不如,徐言哲不会虐狗,但他会虐待我。
我闭上眼睛一脸屈辱,过往所有的爱意在这一刻全部变成了恨。
徐言哲拿着手机拍照,记录我最狼狈的样子,等他终于满意,他将我一脚踹开。
“顾天,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纠缠我,不然我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看到这些照片。”
徐言哲所说的那些照片不只是他刚刚拍下的那些,还有许多床上的,我供他泄欲时的照片。
那些被徐言哲半逼半哄摆出的羞耻姿势,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徐言哲拍了下来,作为拿捏我的利器。
胸口堵着一团闷气,我挣扎着开口,却不去看徐言哲:“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再也不会。”
“那就好。”
徐言哲的声音充满了愉悦:“顾天,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有多么的恶心,一想到以后都不用再看见你了,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徐言哲一行人离开后,房中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水电被断掉,我趴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冷的快要僵硬了。
意识昏沉间,我意识到,刚才那些警告都是客气的,徐言哲其实是想让我死,毕竟我这样一个恶心肮脏的东西,只要活着,那都是他徐少爷的耻辱,他怎么能允许我这样的耻辱活着呢?
被齐放打了一顿,我这会全身都疼,实在是爬不起来,都这个时候了,我却还是犯贱,居然想起了和徐言哲从前的事情。
我和徐言哲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一个学校,可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却是天壤之别。
他是徐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受尽宠爱,而我只是一个父母不祥的孤儿。
据说我出生之后没多久就被人扔到了徐家大门外,没人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将我丢掉。
只是当时徐言哲的父母心软,所以将我留了下来,就当给徐言哲多一个玩伴,因此少年时我只将自己当做徐言哲的跟屁虫小尾巴。
徐言哲那时喜欢当老大,总喜欢说我是他的小弟,就连齐放这些公子哥最初也只拿我当一个跑腿的,没有后来那么厌恶。
只不过后来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我对徐言哲那不正当的心思,是徐家养了我,没让我冻死饿死,可我却对徐言哲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这简直是厚颜无耻,胆大包天。
徐言哲本人更是厌恶至极,他是正儿八经的直男,怎么可能会对我一个男人有心思呢?
在知道我的心思后,徐言哲开始疏远我。为了不再让我烦他,大学我被迫去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几年没有见面。
2
大学毕业后,我又回到了徐家的公司帮徐言哲,这是徐家父母的心愿,徐言哲倒是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
徐言哲警告我,让我不许对他再有什么歪心思,我也答应了。早就知道他不会接受我的,我也不敢再有些不自量力的妄想。
那两年相处的也还算是愉快,就是正常的上司和下属,可工作第三年,徐言哲因为一个女人和人动手,不小心将那人打成了植物人。
事情闹的太大了,那人的家属扬言要将徐言哲送进监狱。
徐家老爷子无奈之下将徐言哲打发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方面是为了让他先躲一躲风头,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教训他,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给徐家惹出大麻烦。
那就是我现在所处的地方,附近几十公里荒无人烟,只在这片地上建了一个小房子,水电什么都是仅供这间房的,生活物资会有人定期送过来,徐言哲要是敢跑,敢离开这个地方,徐家以后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老爷子说了,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就当徐言哲被送进了监狱,只是徐家不可能容忍自家的继承人进过监狱,所以将他送来了这里。
徐言哲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带,任何电子设备都不允许带进来,他只带了小甜甜,是我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说是要保护他。
其实是我私心里想着,徐言哲这辈子可能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需要我,我这些年做他的狗腿子,做他的跟班,做他的小弟,只敢在夜深人静时妄想做一回他的爱人。
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徐言哲只会厌恶,不会再多看我一眼,可若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他会不会能够多看我一眼呢?我多年的爱意是不是可以稍微有一丝宣泄的地方?
我猜对了,再次面对我时,徐言哲一开始愤怒崩溃,对我非打即骂,态度极其恶劣,可人心总是肉长的,徐言哲很快意识到这里只有我。
他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要我张罗,徐大少爷可不会做饭,洗衣服,打扫家务,但人总是要生活的。
不仅如此,人是有欲望的。
徐言哲最开始很难接受一个男人和他做什么亲密的事情,所以他只允许我在黑夜里面用手或口帮他。
而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徐言哲对我也就不再那么排斥,我们有了更深入的亲密交流。
无数次缠绵时,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身后炙热的体温。偶尔神志不清时,我会想着这人会不会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可那只不过是妄想,所有的妄想在这一刻都成了刺向我心底里的尖刀,这些都在清楚的告诉我,我有多么的愚蠢。
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伤春悲秋,为情所伤,不是我首要应该考虑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怎么在这个鬼地方活下去,
水电补给在徐言哲离开的那一瞬已经断掉了,而我身上同样没有可以和外界联系的设备。
徐言哲将我丢在这里,就是要我等死,可我还不想死。
诚然我人生的这前二十几年活得像一个笑话,拿着满腔真心去追逐另外一个人,最后被他把这颗心踩的稀巴烂,现在又面临绝境,但我还是想活着。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找了几片能吃的药,生吞了下去。
食物没剩多少,我挑能带的全带着。徐言哲是坐私人飞机离开的,可我想走出去只能徒步。
先走出这片无人区,等到稍微有点人烟的地方再去求救。
徐家应该是没可能回去了,毕竟我答应了徐言哲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世界之大,总能有我容身之处。
我这番打算很好,可还没来得及实施,有人进了门,高跟鞋蹬蹬的踩在地上,来人我很熟悉,她是徐言哲的妈妈。
“阿姨。”
徐母冷冷的瞪着我,在那眼神里面,我突然明白,她早已经知道我和徐言哲的事情了。
是她收养了我,虽说只是将我交给保姆,给了我一口饭吃,但她的确算得上我的救命恩人,在我小时候她对我也算温柔和蔼。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爬上了我儿子的床。”
我一句辩解都说不出口,说什么呢?这不都是事实吗?是我不知廉耻,是我自甘下贱,是我爬上了徐言哲的床。
徐母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我不知道她来这里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和徐言哲一样,在这里悄悄摸摸的解决掉我吗?
无人区里,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被别人发现,可能我的尸体会腐烂在这里,就这么消失。
3
可我没有想到徐母是来带我回去的,直到私人飞机落地,我站在徐家大门前的时候还在恍惚。
我想不明白,徐母为什么要来把我带回去,甚至就比徐言哲离开晚了那么半小时。
想了半天,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今天是徐言哲“出狱”的日子,徐家的人都知道,当然也会派人来接他,只可惜徐言哲被齐放先接走了。
徐母只是好心将我带回去,没有看着我死在那里。
我根本不敢面对徐母,一句话也不敢跟她说。
徐母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可到大门口时我始终不敢进去。
进去之后就要看到徐言哲,我要怎么跟他说呢?
明明我答应了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才刚过去没一会我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怎么对我?会把那些照片散出去吗?
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徐言哲先看到了我,当着他妈的面,他也没有丝毫的掩饰,他怒气冲冲过来一脚将我踹翻在地。
“顾天,你这个贱人,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吗?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不死在那里,你怎么跑出来了?”
“徐言哲,你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