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楼了！”
林悦被这嘈杂的声音吵醒，从宿舍出来俯身向下看，却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她的学生，肖君爱，跳楼了。
肖君爱穿着一身白裙，但裙子上似乎少了些什么。
血液在她的身下开了花，凄惨又美丽。
警方很快就封锁了现场，最后经判断，这是一场自杀事件。
可刘悦却抓着我的手跟我说，
这绝对不是自杀！
1
这所学校是一个贵族学校，叫“晨曦高中。”
虽说是高中，但这里几乎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成年了，有的是家里有钱但是孩子成绩不好，有的是高考失利重新复读的，总之，在这所学校里，只要你有钱，那么什么都将不是问题。
刘悦是去年来到这所学校任职的，合同制。
我是她的男朋友，赵天宇，是一名警察。
学校近期很安宁，但今天的跳楼案却打破了长此以往的平静。
“今天叫您过来是想找您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况，您如实回答就行”
刘悦点了点头。
问话的警察是我的同事，张警官。
“死者是您的学生，近期她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以至于她想不开要跳楼！”
“她平日里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说实话，自杀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我也是难以想象到的，她是个那么优秀又漂亮的女孩子......”
说到一半，她不禁潸然泪下。
审讯的警察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刘悦攥在手里，擦拭了脸上的泪珠。
“肖君爱平日里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她跟我们班的一个女孩，如之关系还不错，经常能看到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平日里也能见到二人打闹的身影。”
警察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要传唤这个女孩。
“不过......”
“不过什么？”
只见刘悦呼了一口气，小心地俯下身子对他说：“她前段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转学了，谁也联系不上。”
“转去哪了？”
“我说了，我们都联系不上她。”
张警官带着疑问，暂时结束了对她的审讯。
随后我将她带回了家。
“累了吧，今天先别回宿舍了，好好在家休息一下，看到那种场面，我有些担心你。”
刘悦瘫坐在沙发上，接过我给她倒得热水一口一口喝着，心不在焉。
“悦悦？”
直到我叫了她很多次她才反应过来。
“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吓到了？”
我刚要将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不对劲！”
“哪不对劲？”我被吓了一跳。
“不可能！她不可能是自杀！”
2
刘悦跟我说起她的疑惑。
她清晰的记得，出事的前不久，君爱还在开心的为妈妈准备生日礼物。
有一次在校外遇到她，发现她在发传单做兼职，聊了一会之后发现她在攒钱想给妈妈买一条漂亮的裙子。
君爱的家庭可以说是生活的有些拮据，家里只有一个妈妈供她读书，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虽然生活的很辛苦，但是她的学习很好，从来不会抱怨生活的不公，怎么会对生活失去希望想不开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悦悦将她的想法告诉了我，我听完觉得有道理，决定第二天去警局好好了解情况。
果不其然，君爱的身体有些异样。
在跳楼之前，君爱死亡之前，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并且有过男女行为。法医在她体内发现了男性的DNA组织。
经过调查，是君爱的同班同学，一个叫严途的男孩。
很快，警局对严途进行了传唤。
审讯室里，严途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我们，却出奇的冷静。
“你跟肖君爱是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会做那种事情吗？”
“这跟案件有关系吗？警官。”
我没想到一个刚成年的孩子面对警察的询问竟然会这么冷静，这让人不禁怀疑。
“检测结果显示，肖君爱在与你发生关系之后，跳了楼，我们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我不甘示弱，直直得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些破绽。
严途低下了头，将手抵在脑门上，开始回忆。
“我跟肖君爱，算是情侣。”
“我是去年转到这学校的。因为高考差了两分，所以选择来到这复读。我要考入江城大学。
家里没钱，我来到这受尽了白眼跟嘲笑。我原本以为这里是一个考上好大学的捷径，呵！穷人哪有捷径？像我跟君爱这样的学生，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团取暖。”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我问。
严途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随后又张开口说道：
“我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了，我发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过，我们互相鼓励着，想一起努力捱过这一年。”
“既然这里的日子很不好过，学费又那么贵，为什么不选择换一个学校？”
“换？你知道我们家里人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我们送到这里来的吗？这个学校的好处就在于，它的确有很强的师资力量，能帮助我们考上不错的大学。面对这个有利的条件，我跟君爱都不能轻易放弃。
就像你们常说的那样，考上一个好大学，才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我们都不想继续做弱者。”“案发当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那天，君爱约我在学校楼顶的天台见面，说有事情跟我说。”
严途把那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那天她将我约到了天台，却跟我说了要转学的事情。
我很疑惑，问她为什么要突然转学，可肖君爱却含糊的说自己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这。
我很生气，她不是说要跟我一起考大学，离开这个地方吗？那我们之前说的约定都不算数了吗？”
“所以你就气急败坏，然后......”
严途嗤笑了一声，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所以你们警察办案就是靠猜测吗?”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抱歉，你接着说。”
“那天我们不是很愉快，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她往更好的地方去，她跟我说，她已经得到了一个大学的保送名额，已经不需要在这个学校上课了，她要跟她妈妈搬去江城，我看着她，坚定地让我有些陌生。”
“然后呢”
“然后，我们拥抱了很久，好好的告别，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她说她爱我，愿意将自己给我，我拒绝不了她，我们就在天台上，做了你们认为的那种事情。”
严途说那件事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之后再次见面，就是案发当天。
那天，她穿了严途送给她的那件白裙子，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穿。
听完严途的陈述，我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但还是暂时将自己的疑惑放在心里，先让他回去了。
3
我们见到君爱的妈妈的时候，阿姨的声音已经哭的沙哑，虽然看起来穿的很朴素，但整个人绝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肖阿姨声音颤抖，泪如雨下。
“警官，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了，她不会是那种坏孩子，虽然我们娘俩生活的很辛苦，但是这个孩子很坚强，她不会想不开的，她还说过要陪我过生日的，警官！请您......一定要帮我女儿讨回公道......我......我求您！”
肖阿姨紧紧攥住我的手，满眼泪花的看着我，我将她安抚坐下，对她承诺一定会将此事查清。
“您知道您女儿跟严途的关系吗？”
“听君爱提过，是她的同班同学吧，听说是一个学习很好的男孩，难道......这件事跟他有什么联系吗？”肖阿姨眼神变得紧张又急切。
“君爱跟严途其实是，男女朋友关系。”
她的反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烈。
“其实，他们俩的事，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每当我的摊位有什么活的时候，这个孩子总会来帮我，当时我就想，君爱要是跟这个孩子能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们的关系，好像比您想的要更进一步。”
我随后跟肖阿姨如实说了此事，肖阿姨的眼神里先是震惊，后又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我能理解。”
我心里的疑问又加重了一些，肖阿姨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反而是很平淡，就好像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但也不对！一个母亲，女儿死前与一个男孩发生了关系，她非但没有怀疑，言语中还都是对男孩的褒奖，她对这个男孩的信任，超过了正常的范围。
带着一整天的疑惑，我回到了家里，悦悦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于是跟学校请了几天假，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把饭做好了。
“事情有进展了吗？”
我摇了摇头，悦悦看我心情不好，便没有再问。
“明天，我会去学校了解情况，你再在家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明天我回去上班，孩子们的课耽误不得。”
“也好，那你记得注意身体，别太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