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老婆把受伤的白月光带到婚房。
第二天我就在床上发现一只用过的避孕套。
老婆却说是用来给白月光疗伤的。
1
新婚之夜,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我却一脸愤懑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新婚之夜,老婆将另一个男人带回了我们的婚房。
现在那个男人还坐在我们的婚床上。
老婆夏荷手里拿着棉签,动作轻柔地为面前的男人上药。
我坐着轮椅在一边,像一个局外人。
注意到我因愤怒而慢慢抓紧轮椅把手的手,陈枫挑衅对我一笑。
伸手揽上夏荷的肩膀,猛一使力将她搂向怀里。
夏荷正在给他擦嘴角的乌青,猝不及防被他一揽跌倒他怀里。
她惊呼一声,伸出手去捶陈枫。
声音娇柔:“你干嘛呀?”
陈枫顺势把她的手包住,细细摩挲。
眼神挑衅看向我:“当然是给你的新婚老公看。”
他还特意加强了新婚老公这四个字的语气。
夏荷这才悠悠转头看我。
轻飘飘在我身上落了一眼,又把头转回去继续和陈枫调笑。
“不用管他,碍眼的东西。”
我用力抓紧轮椅的扶手,强忍心中的愤怒。
“夏荷,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今天是你和我结婚的日子。”
“你和我?”
夏荷冷笑一声:“你是说你和我结婚吗?”
“你拿什么和我结婚,用你残疾的双腿吗?”
她意有所指看向我的腿。
我胸口一窒。
三年前,我意外出了车祸。
再也走不了路。
陈枫也跟着嘲讽笑出声。
我生出一股被羞辱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为什么?”
夏荷一脸讥讽:“当然是因为你还是江氏名义上的掌权人。”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少爷吗,你现在哪一天不是靠我养着。”
“你连内裤都是我买的。”
“你也不要想着摆脱我,不然你那个病床上的妈就没依靠了。”
陈枫在旁边环紧了夏荷的腰。
脸上淤青斑斑,一看就是又去哪里打架了。
夏荷脱掉婚鞋上床,对我一笑。
“现在请你出去,我们要睡觉了。”
2
我被夏荷赶了出来。
空荡荡的一楼大厅,我一个人坐着轮椅在中央。
没有开灯。
二楼卧室陈枫和夏荷在做什么呢?
我不愿多想,紧紧闭上双眼。
巨大的耻辱感包围着我,我却一个字都不能说。
夏荷是我家保姆的女儿。
三年前出车祸后,我在家休养。
一天我心中烦闷喝了酒,第二天醒来就看见夏荷躺在我床上。
她哭得梨花带雨,说前一天晚上进房间照顾我。
我却抓住她不让她走。
她哭得伤心,愧疚之下我便和她在一起。
后来妈妈又无故受伤昏迷,加上之前出车祸我心力憔悴。
身体也每况愈下。
夏荷便接管了公司。
那时她信誓旦旦和我保证,一定会保证江氏东山再起。
却是把她的白月光招进公司,胡作非为。
我虽生气,却已没有实权,空有名头。
我在客厅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夏荷伸着懒腰从卧室走出来。
红色丝绸睡衣衬得她肤白胜雪。
两腮带着不自然的红晕,一个暧昧的吻痕隐没在胸前的沟壑下。
嗓子干得发涩。
尽管可以猜到发生什么,我还是坚持着让佣人抱我上楼进入卧室。
陈枫已经走了。
房间一股隐隐的腥味,枕头下一枚用过的避孕套静静放在那里。
“夏荷!”
我怒不可遏,指节握到泛白。
夏荷懒洋洋走进来,看到床上的不堪无畏笑了一下。
“那是给陈枫疗伤用的。”
“夏荷。”
我怨怼看向她:“你编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吧。”
“你把我当什么?”
“把你当什么?”
她嘲讽一笑逼近我。
俯下身和我对视,眼神骤然变冷。
“我还愿意编个理由敷衍你你就该谢天谢地。”
“懂吗?”
“你!”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我和她就这么对峙,直到门铃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是我的继妹江之棠。
她是我妈收养的孤女,三年前我和夏荷在一起后。
她就离开了家。
我和夏荷去了一楼客厅。
继妹走进来,淡淡扫了一眼我和夏荷。
声音淡漠:“我过来帮妈拿换洗的东西。”
这两年虽然她离开了家,但妈妈生病后我腿脚不便。
都是之棠在医院照顾她。
坐在沙发上的夏荷忽然开口:“还拿什么,她的东西我都扔出去了。”
继妹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你说什么?”
夏荷双臂环胸,懒洋洋往后躺。
“一个快死的人的东西留在这,你们不觉得晦气我还觉得瘆人呢!”
我愤懑看向她。
我妈是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但她不是死了!
我刚要开口反驳,就注意继妹身子紧绷。
似一张箭在弦上的弓,随时会对夏荷发射出去。
继妹话不多,但做事一向狠厉不留情。
我出车祸后隔壁富商的儿子嘲笑我是个残废。
继妹当天就拿着一根棒球棒把他左腿生生打折。
富商叫嚣着要把她送进去。
但她只是冷冷盯着富商儿子的眼睛。
“你尽管把我送进去。”
“但只要我能出来,下次废的就是你的手、你的腰、你的腿。”
“我一条烂命,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富商当天就带着全家搬了家。
我深知继妹的脾气,转着轮椅过去挡在继妹前面。
但还没开口,一个高大肥胖的身影从楼上歪歪扭扭地走下。
大呼小叫说着饿了。
是夏荷的精神病弟弟夏阳。
我家倒台后,夏荷就把她的情夫和弟弟都接了进来。
也只是她妈因为生病去世了,不然她一家都要住进来。
夏荷见到夏阳,立刻亲热迎了上去。
“饿了,我让佣人给你做饭。”
转头厉声质问一旁的女佣。
“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给少爷做饭吗?”
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我几乎要笑出声。
一群鸠占鹊巢的东西!
夏阳没有理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过来。
视线落在我身旁的继妹身上。
满是赘肉的脸立刻挤出一个猥琐至极的笑容。
“美人,香香的美人,我要.....”
他扭动肥胖的身躯就冲了过来。
我挡在继妹身前出声呵斥:“夏阳你干什么!”
夏阳直接忽视了我。
一把将我的轮椅推开,张开双手就要搂上继妹。
他的力气太大,我连着轮椅被掀翻在地。
腿部没有知觉,我瘫坐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而没有夏荷的指令,佣人根本不敢上来扶我。
继妹被夏阳牢牢锁在怀里。
夏阳T恤上的污渍已经泛黄,看着令人犯恶心。
“夏荷!”
我朝站在楼梯旁不为所动的夏荷吼道。
“你让他放开之棠!”
夏荷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放开?”
“她这么个寒酸货我弟看上她都是她的福气!”
“夏荷!”
夏阳肥硕的脑袋已经埋上了继妹的脖颈。
我撑着一旁的桌角努力想站起身,又重重摔倒在地。
忽地夏阳一声惨叫,放开了之棠。
只见夏阳肥胖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长而深的口子,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到地板上。
而之棠手里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
单薄的身形紧绷,手中的匕首还在往下滴着血。
3
“啊!”
夏荷尖叫了一声,冲过去检查夏阳的伤势。
然后疯了一般朝之棠扑过去。
“你这个贱人你敢刺我弟弟,我杀了你!”
却被一把匕首生生逼住了脚步。
之棠手持匕首抵在她脖前,声音平静。
“再往前一步,我连你一起刺。”
匕首的刀尖距离夏荷的脖子只有几厘米。
她再往前一步,就会被生生割断脖颈。
夏荷被逼得停下来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客厅一时静如冰窖,所有人都被之棠身上散发的杀意吓得不敢出声。
而我知道她是绝对敢干出这件事的。
良久,夏荷后退两步站到一边。
崩溃地抓了抓头发手指向门口:“滚!”
“你给我滚出去!”
之棠闻言没有理她,收起匕首就朝门外走去。
但路过我时,她还是帮我把轮椅扶起来。
又把我扶上轮椅。
之后继续朝外走去。
我害怕她出什么事,转动轮椅连忙追了上去。
身后传来夏荷抓狂的喊声。
“滚,你们都给我滚!”
“一个疯子,一个瘸子!”
我在山下大门追上了之棠。
说是追,其实她也没走很快。
只是不紧不慢走着,和我有意保持一段距离。
她站在大门旁没看我:“哥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我没说话,只是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
然后拽过她的手。
之棠惊了一下,下意识要把手缩回去。
我用力拽住,把她一直紧握的匕首拿出来。
然后把她手上的血污细细擦干净,直到一点刚才的血腥都不见。
“干净多了。”
我满意地放开她的手,这才抬头看她。
“这里的山道都没车全是私家车,你怎么回去?”
“走回去?”
之棠睫毛颤动了一下,还是嘴硬。
“不用你管。”
我并不理会她的赌气,依然笑着说。
“我让家里的司机把你回去,我和你一起。”
“现在夏荷忙着给她弟处理伤口,没空理我。”
说到这里,我拍拍之棠的手:“你弯一下腰。”
之棠不明所以看我一眼,还是俯下身来。
我双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轻柔往两边扯起。
“笑一笑,这样很好看。”
4
我请之棠在路边吃了一段烧烤。
妈妈住院后,之棠就在她的医院旁租了一间房子。
方便随时照顾她。
吃完烧烤,我拿出手机扫码。
却显示余额不足。
我尴尬地收回手机。
夏荷掌权后,我的一切都被她管控着。
现在连一顿烧烤都付不起了。
之棠没有说话,面不改色拿出手机付款。
然后拿起桌上的冰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看向远处。
“烧烤也吃完了,哥你走吧。”
我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她倔强的侧脸我最终什么都没说。
“好。”
我叹了口气:“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耳边忽然一阵嘈杂。
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我反应过来那是人群的惊呼。
我猛地抬起头,只见一辆轿车正失控般朝我们冲过来。
街上是四处躲避的路人,还有不少人已经被撞倒在地。
“之棠!”
我大吼一声。
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猛地扑向前把她推到一边。
“砰!”
我整个人飞向高空,又重重落在地上。
接着是深入五脏六腑的痛楚。
失控的轿车从我身上重重碾过又倒回,我只感觉身体四肢都分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