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吊起来,又拿我当沙袋击打
他们折断我的手指,拔下我的牙齿,剔除我的指盖,拽下我的头发……
罗承靠着门板,又是一副儒雅温和的样子,兴味盎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罗承脸上满是慈爱:“喂,宝贝闺女,是想老爸了吗?”
01
当天晚上我先是被什么砸中了头,我摸摸头发,感受到指尖的濡湿。
是红色的血,还带着余温。
我低头去看,地上躺着一只血淋淋的松鼠,肠穿肚烂,死不瞑目。
我惊叫一声,赶紧把开着的窗户和门关上。
等我跑到卧室,却发现合着的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上面正播放着我光着身子洗衣服的视频。
我心中大骇,想要把电脑合上,突然有几个男人从废弃已久的厨房走出。
最前方的光头拿着手持相机录像,中间的高个子则不怀好意地笑着,最后面出来的胖子拿着我的内衣,把脸埋进去陶醉地闻了一下。
“美女,晚上好啊~”
“你一个人在这不害怕吗?要不要让哥哥们来陪陪你啊哈哈哈哈!”
他们兴高采烈地说着,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口哨。
这几个人我在上山之前见过。
我是个全职短篇写手,为了想出精彩绝伦的脑洞,我打算去往山区,找一个异常偏僻的林间木屋,在那里狠狠码字一个月。
为了有备无患,我决定在上山之前给汽车加满油。
来到山下的自助加油站,那里围坐着几个男人,正聚在一起吸烟。
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双臂纹满了纹身。
加完油,我没忍住朝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和其中的光头对上视线。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拉我的胳膊,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我一个转身躲了过去,不小心碰倒了脚边洗拖把的污水桶。
桶里的水尽数浇在了光头的裤腿上,身后传来阵阵嘲笑声。
我不欲与他们纠缠,匆匆道了歉就赶紧开车走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男人那恶狠狠的眼神,他一直盯着我,直到我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我以为这件事会到此结束,就没把它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们会来寻“仇”。
独自面对几个成年男性,又手无寸铁,当时我害怕极了。
我看他们不好惹的样子,他们来这里或许是为了求财,给我一个教训?
我不敢去想另一种可能,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我翻箱倒柜找出了所有的现金,电脑平板手机等一切值钱的东西,都被我摆到了桌子上。
我强忍着颤抖,指着桌子上的东西。
“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我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你们拿了就赶紧走吧。”
可他们的目的显然不是钱。
02
光头一脚踩在电脑上,我听见屏幕碎裂的声音,咽了咽口水。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样……这样是犯法的!我和对象一起来的,他马上就回来了!”
几个男人哄笑起来,胖子开口了:“臭婊子,叫吧叫吧,在这深山野林里,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木屋里,光头一把擒住我的手,把我箍在他怀里,猥琐的揉捏我的胸脯,在我发间深深嗅了嗅:“好香的女人,就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高个拿着一瓶酒走过来:“来,把这瓶酒喝光!”
我以为他们只是想戏弄我一把,不敢真的做些什么。
所以虽然我很害怕,还是强忍着不适喝光了那瓶酒,希望喝完他们就能离开。
但是我低估了人性的邪恶,人迹罕至的地方,本来就是绝佳的作恶场所。
胖子从我的手中拿过空酒瓶递给光头,光头拎着在手里掂了掂,突然一瓶子敲在我的头上。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我已经站不稳了,摇摇晃晃倒在地上。
可这还不够。
光头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揪起来,让我张开嘴咬住桌子,用手肘猛击我的头。
“哐——哐——”
我感到大脑一阵嗡鸣,门牙崩落,嘴里的血流进喉咙里,眼前全是血色。
他边打边说着污言秽语刺激我的神经。
“那天在加油站你躲什么,你长这么漂亮不就是给男人用的么?”
“摸你几下你还不乐意了,有男的看上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他一边施虐一边辱骂,我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点儿,别把人搞死了。”
胖子劝住了光头后,蹲在我面前问我:“美女,是不是没谈过对象?”
我点点头,看见三人脸上的满意后,又疯狂摇头。
“我谈过!我是和对象一起来的,他晚上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他们笑的纵容,像看着一个不听话的晚辈:“怎么能说谎呢?我们都观察你好几天了,哪里有什么外人?”
03
我又想起那种仿佛被目光舔舐的感觉。
有那么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但当我拿出望远镜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当时我觉得可能是自己过度紧张,没想到是这几个混混一直在观察我。
“就是,而且今天你不是跟李河说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听到李河的名字,我艰难的动了动身子。
他们竟然认识李河!
刚来的时候,我对住的这个小木屋非常满意,但也有令我难以忍受的地方。
那就是屋里的水总是血红色的。
可能是小木屋的原住民离开了大山,不打算回来,就没有对这个房子加以维护——水管年久失修,已经生锈了。
我已经忍了好几天,但某次晨跑后我满身是汗,还要洗这么脏的水,实在受不了了。
我打开手机想要联系修理工,却发现没有信号。
不过这是在山里,没信号也实属正常,我就没放在心上。
于是我开车到山下联网,在APP上寻找附近的维修工。
等到水管修理工到了之后,我才发现他好像智力有点不正常。
虽然他傻傻的,看起来蠢笨,但修理水管确是一把好手。
我对于“老弱病残孕幼”这六类人群总是有很强的同情心。
更何况他虽然智力有残缺,却还是依靠自己的双手拼出一份前程,于是我就更加欣赏他了。
他在更换水管,我就坐在旁边跟他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李河。”
“你修水管的手艺挺不错的。”
“是吗……谢谢。”
“你,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我警惕地回答:“我的同伴晚上就回来。”
“哦,这样啊……山上很危险,不要待太久。”
听到这话,我放下了戒备:“是吗?谢谢提醒。”
……
李河动手能力不错,不到半小时就换下了所有生锈的水管。
我为终于能用上干净的水感到无比开心,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扑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实在太感谢你了!”
粉色在他的脸上蔓延,他像触电一样推开我,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不、不用谢。”
他认为换水管的工作很简单,坚持不收一分钱,于是我就用自己的拿手好戏——烧烤,来向他表示感谢。
山里一点信号都没有,我刚来的那几天一直单机码字,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可能是太孤独了,换完水管,我没急着赶他走,又和他聊了很多。
不过几乎都是我在说,他在听。
他人傻傻的,说话很和气,我不知不觉放下了防备,对他说出了独居的事实。
他离开之后我曾短暂的后悔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平了心态,毕竟在我眼里,李河是个好人。
我涉世未深,不知道恶人也会披上“好人”的皮囊。
04
这是噩梦的开始。
李河智力有缺陷,从未与女性有过亲密接触,也从来没有女生愿意跟他讲话。
而我是第一个。
那日他和我相处了大半天,我给他拥抱,又为他烧烤,肯定了他作为一个“人”的能力。
李河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从我家回去后就迫不及待的和哥们儿炫耀,并且夸大其词,说我对他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实际上我没有一丝这方面的表示,是李河太会脑补太自恋了。
他的那群哥们都是远近闻名的混混,天生的坏种,平日里就游手好闲,动不动就对山下的住户打砸抢。
他们看不上李河这个傻子,愿意跟李河这个傻子玩儿,也不过是因为能从李河那里拿到钱。
他们一听李河说,我一个人独居在山上的小木屋,就心生歹念。
尤其是那天我在加油站遇见的光头,他因为我,在同伴面前丢了面子,迫不及待想拿下我,把面子重新找回来。
所以他们计划趁着夜色偷摸进去占我便宜。
几人胆大包天,说干就干。
见我对“李河”的名字有反应,高个踢了踢我:“难道李河那傻子说的是真的,你真看上他了?”
没等我回答,高个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李河。
他把李河扔在我面前:“既然这样,给你们个机会叙叙旧,接下来才能‘亲密交流’不是?”
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我仰躺在地上,李河就跪在旁边,我对上他的视线,努力朝他伸出手:“李河,救我……救……救我……”
既然你认识他们,能不能为我说句话。
他飞快扭过头,没有吭声,竟是打算不再看我。
05
光头找来了拖把,拿在手里细细摩挲。
“那天拖把水溅到我身上,把我搞臭了,我很生气,你打算怎么赔罪?”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跪在他脚边不住地磕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要不您打我一顿出出气,能不能饶过我?”
额头上的献血把木质的地板涂的鲜红,面前的人依然不为所动。
光头后退一步,用脚抵住我的头:“这样吧,你让这个拖把做你的男人,我就不生气了。
我从不跟男人生气,你觉得怎么样?”
我快要被他的话吓疯了,转身就想逃,被一脚踹趴在地上。
我伸出手臂用力向外爬,胖子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把我制服,为了防止我奋起反抗,又把我手脚绑在桌子上。
接下来的事情我此生都不愿再想起,却注定一生都不会被我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