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我嘎了。
好消息,我穿越了。
坏消息,我又嘎了。
更坏的消息,都看着我的尸体都火化了,我还没去投胎呢。
急急急急急,我是吉吉国王。
1
都说人死的前一刻,会回顾自己这一生。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不是,开个玩笑。
事实上,我可以以我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并不会。
嘎掉的这两分钟,是我嘎掉的两次里最长的两辈子。
不好意思,可能是死掉后脑子不存在了。
语言系统有点紊乱。
这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飘荡的第七天了。
原以为过了头七,我就去投胎了。
结果,还飘着呢。
比前几天好点的地方是我终于不用围绕着“躯体”打转了。
出了火葬场的门,我随便选了个方向飘着。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大太阳晒着,一点都不热,也不累。
仗着没人看得见。
我嚣张的路中间旋转跳跃转圈圈翻跟头,时不时还放声高歌。
就在我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时。
右边的路口出现了一辆车。
速度很快。
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下一秒就被创!飞!了!
这不科学!
不对,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科学。
我不该穿墙入地无所不能吗?
我趴在绿化带上,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这几天遇到的所有人都直直的穿过了我,那辆车怎么回事。
等到我从绿化带上爬起来。
那辆车早就没影了。
可恶,我都被撞了,那辆车也该感觉自己撞了东西吧。
居然就这样跑了。
好想举报他肇事逃逸哦。
我叹了口气,拍拍屁股继续前进。
这次我学乖了,顺着人行道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
车辆和人流都渐渐多了起来。
我试探着在路人的眼前做鬼脸,在路旁对着车辆招手。
终于确定只有撞我的那辆车比较特别。
可以碰到我。
我长出一口气。
顺着人流在路口等红绿灯。
这时旁边站过来一个男的。
我抽了抽鼻子。
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兄弟,你好香啊。】
我抹了一把嘴巴。
眼前的男人有点小帅,大概高了我半个头,估摸着有个一米八几。
就是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我摸着下巴。
目光从上到下扫视着。
感觉嘴巴不停的分泌唾沫。
馋的很。
想咬一口。
不经意间,与他对上了视线。
有种被盯住的感觉。
吓得我一个激灵,连忙移开视线。
正巧绿灯亮了。
人流动了起来。
我紧张的往前走去。
走到一半,那个男人就三两步走到了我前面。
我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那种莫名的吸引力还在。
但是弱了不少,至少现在能控制住不扑上去咬人。
过了马路。
眼看着他往旁边的小区走去。
我想了想,跟了上去。
反正也没事干。
我到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2
进了小区,我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大摇大摆的一点都不掩饰。
但是那个男人没回过头。
好像没发现我在跟着他。
难道刚刚的对视是错觉吗?
一直跟着进了他的家。
我打量着,房间的生活气息很淡,跟样板间似的。
我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上。
看着他接水。
【小帅哥,给我也来一杯。】
他没有反应。
我站起身来,凑到他跟前。
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真看不见我啊?】
悻悻的收回手。
余光瞟到他的胸前坠着什么挂件。
透过衬衫的领口,可以看到一截红绳。
衬着他的锁骨,白晃晃的。
我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回到沙发坐下。
看着他进了一个房间。
大概是卧室吧。
我没跟过去。
无聊的盯着墙上挂的钟发愣。
到底什么时候去投胎呢。
天天飘来飘去也怪无聊的。
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我已经七天没吃饭了。
虽然我一点都不饿,但是真的很想念火锅、拉面、米粉、串串香、酸辣粉、肉夹馍、小笼包、山东煎饼……
我抓着脑袋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所爱隔生死,生死不可平,简直要疯。
突然碰到一个毛绒绒热乎乎的东西。
一抬头。
一只黑猫蹲在沙发另一边,正静静的盯着我。
我顿住了。
都说黑猫通灵。
它不会……
我立马坐的端端正正,双手乖乖的放在腿上。
它迈着步子靠近我。
我用余光瞅着它。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还怪优雅的。
——
温热的小身体靠在我的腿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热!的!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捞起它放在我的腿上。
很好,没反抗。
小猫咪嘿嘿嘿
我像个bt一样埋在它的毛毛里。
简直是太幸福了。
【咪咪】
【么么么】
【喵~】它懒懒的应了声。
我直接一个尖叫。
突然,房门开了。
它一下子就跳了下去,跑向了站在门口的人。
【玄妮儿】那个男人唤着。
弯腰抱起了它,向沙发方向走来。
正好坐在了我旁边,挨得很近。
我站起来,换到另一边坐下,看着他熟练的给玄妮儿顺毛。
男人换了身居家服,褪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疏离,认真的安抚猫猫的样子透出几分温和。
我的目光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渐渐上移。
居家服的领口略低,他脖子上的挂件漏了出来。
是个玉葫芦。
玉质圆润,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
就是在葫芦的下肚沁出一抹妖异的血红。
仿佛有着特别的魔力。
吸引我不自觉的凑近。
【喵喵~】
我猛的清醒过来,发现我差一点就要趴那个男人怀里去了。
救命!
我一下子就弹开了。
心神不定的用余光瞄着旁边坐着的男人。
难不成吸引我的是那个葫芦?
那也不对啊。
那个男人也挺香的。
这个世界可真魔幻。
还有玄妮儿……
话说这男人真不会取名字。
这么可爱的大猫猫取这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我瘫在沙发上琢磨着。
想不明白。
3
我转头盯着玄妮儿瞧。
看着那个男人的抚着玄妮儿手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完全不动。
我的目光移到他脸上。
他闭着眼,陷入了浅眠。
大概是太累了,传出沉沉的呼吸声。
我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上,用手垫着脑袋。
伴着呼吸声,渐渐的也沉入梦乡。
纷繁的梦境碎片一个接着一个。
我不停的跑着,后面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我。
情景换了一个又一个,大片大片的黑暗一直笼罩着我。
这时传来一阵玉石相击的声音。
现实与梦境在这一刻重叠起来。
我猛的睁开眼。
夕阳透过落地窗撒进来。
那个男人站在窗前,那个原本挂在他脖子上的玉葫芦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他转了过来。
背着光,我看不见他的神情。
但是我很确定,这次他真的看到我了。
我一动不动。
看着他俯身把葫芦捡了起来,然后大步略过我回了卧室。
我满脑袋都是问号。
什么情况,当我不存在?
这男人的反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难道阿飘是什么很大众的事吗。
我走到卧室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
男人正打着电话 。
【张天师,葫芦断了。】
【还有我又看到她……】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几乎听不见。
天师?!
这个世界难不成还真的有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想到这我连忙找了个窗口一跃而下。
落地后,还没跑两步。
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准确的说是只能后退不能前进。
我又换了几个方向试试。
发现只能在这栋楼周围十米左右自由行动。
跟我头七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换了个人绑定。
早知道我就不跟着他了。
我垂头丧气的顺着外墙又爬了回去。
客厅里没有人,我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