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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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

秦五

家庭伦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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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被老公勒死,却并不恨他! 只恨生我、养我的父母!

重生逆袭婚恋励志虐渣打脸

目录

共undefined章

第一章

我被老公勒死,却并不恨他!

只恨生我、养我的父母!

1

“陈菲,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想死啊?”

其实我已经死了,是被丈夫用一条绳子从后面勒住脖子,无论我怎么挣扎,丈夫都没有丝毫心软,用尽力气拉紧绳子。

我怀着对父母的怨恨,对丈夫的愧疚被勒死了!

再次听到母亲那尖锐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恐惧,下意识睁眼,立刻爬起身。

映入眼帘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这是我家的老房子,土坯房,青瓦屋顶,只要下大雨,屋内就会下小雨,必须用盆和桶接着。

“啪!”

我还没缓过劲,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这巴掌太熟悉了!

我从记事起,一直挨到出嫁!

母亲扇了我一巴掌后,又攥住我的胳膊,就像农村抓小猪仔一样把我提溜起来,随手丢地上。

“快去做早饭,你弟弟要上学了!”母亲的声音尖锐,神态满是嫌弃。

“愣着做什么?快去!”母亲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在我后脑勺上。

我一个趔趄又摔在了地上。

母亲骂骂咧咧从我身边走过。

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现在我应该是九岁,弟弟七岁,在上小学二年级。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房子,我心中生出一种逃离的冲动。

对于这个家,我没有任何的感情。

“陈菲,快点的,你要是耽误你弟弟上学,我打死你!”母亲狠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反应过来,避免再次挨打,我利索穿上满是补丁和破洞的衣服,赶忙出去生火做早饭。

农村人要干重活,早餐也是吃米饭,吃少了撑不到午饭时间。

这年头虽然不至于饿肚子,可母亲总会嫌我浪费粮食,稍微多吃些,轻则挨数落,重则挨两耳光。

淘米、生火、煮饭、热菜,这些工作对我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

毕竟上一世做了一辈子!

为了避免被打,我特意帮父母、弟弟都盛好饭端上桌这才叫他们上桌。

弟弟刚吃了一口就惊叹:“今天的菜好吃!”

父亲也点头:“是比平时做得好!”

母亲明显也吃出来了,忽然一巴掌扇过来,重重扇我脑袋上,扇得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2

母亲咬牙切齿,好似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明明会做饭,以前不好好做。”

我还没反应过来,母亲又打了我一巴掌:“打你还打错了?你那啥眼神?”

我心里确实不满!

我怨恨父母,怨恨弟弟!

我恨不得他们死!

上一世,我一直委屈求全,直到被母亲以六万块钱的价格卖给一个大我二十岁的男人,那时我的心里反而有些庆幸,因为我终于能离开这个家了!

这个家就是困住我的地狱,只要能离开,对于我来说,那就是值得庆幸的事。

可我离开后也没能逃脱母亲的压榨,母亲和弟弟一直想尽办法找我要钱。

最后一次,弟弟结婚,让我拿二十万。

这一笔钱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从小到大就被她压迫的我,面对他们的步步紧逼,根本就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

我把老公一辈子存下的八万块偷了出来给母亲。

我依然清晰记得母亲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用尽所有尖酸刻薄的词来数落我。

当时弟弟就站在一旁,他低头数钱,最后还不满抱怨:“就这么点,不够啊!”

事后我不敢跟丈夫说,只能努力做好一切,希望能弥补内心的不安。

过了近两个月,天气转凉,丈夫要去取钱给我买两件新衣服才发现钱没了!

在丈夫逼问下,我只能跪在地上,满心愧疚说出一切。

丈夫打了我一顿,摔门而去。

我不恨他!

我知道他身有残疾,要攒这些钱有多艰难!

连续三天,他都没给我好脸色,我努力做好一切,希望能稍微弥补一些!

三天后,丈夫用一根手指粗的麻绳从后面勒住我的脖子,嘴里大喊:“你个灾星,我对你不好吗?儿子没给我生一个,钱给你嚯嚯完了,我不活了,你也给我去死!”

一开始我还挣扎,后来我放弃了!

我觉得活成我这样,也挺没意思,死就死了吧!

就是对不起丈夫!

就是恨父母和弟弟!

思绪回笼,我心里几乎恨得咬牙切齿,可我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着头。

“啪!”

母亲又一巴掌打我头上:“你给谁装委屈呢?”

我忙摇头:“没!我以后会把饭菜做好的。”

母亲“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我,给弟弟夹了一块肉:“浩浩,多吃点!”

我不敢去夹肉,只能夹点昨天晚上剩下的咸菜下饭。

纵使吃不饱,我也不敢去添饭,因为我知道,要是添饭,肯定又要挨母亲的打骂。

吃完半碗米饭,又赶紧去喂鸡鸭,拔院里菜园子的杂草,我知道不能让自己闲下来,至少不能在母亲面前闲下来。

父母下地干活后,我抽空去山上摘了些野果。

下午,弟弟回来,我拿出一半野果:“弟弟,你教我识字,这些都给你,好不?”

我上一世是文盲,去打工写资料表都不会,根本没工厂要我,只能去洗碗、工地做小工。

我不知道读书到底能做什么。

但我知道,我至少要会识字,会算数,以后进工厂才不会有人要!

弟弟一把接过野果:“行!这些只能教你认十个字。”

这些野果在小孩看来或许难得,对我来说只是麻烦些:“可以!你还得教我算数。”

弟弟成绩不好,至少比我强。

虽然弟弟很讨厌我,看在有好处的份上,还是答应教我识字。

3

那天后每天我把家务做好就想办法去山上弄野果。

春天去摘刺泡、石滚子;夏季去摘山莓、八月炸;秋季可摘的很多刺梨、拐枣、野栗子;冬季能找的不多,只能想尽办法去找些能引起弟弟兴趣的东西。

弟弟是个学渣,很多东西都学不明白,很快我就发现弟弟教我很勉强了。

我只能找机会问同村其他的人。

有次,母亲跟人闲聊,村里邻里夸我聪明好学,也到上学年纪了。

母亲嘴上感慨着家里穷,对不起我,等家里宽裕些就送我去读书。

回到家后,母亲一巴掌扇我脸上。

当时我正洗衣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拽起衣服拖到屋内。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回来就打我,也不想挨打,只能拼命解释:“妈,我屋子打扫好了,菜地水也浇了,猪和鸡鸭也喂了……”

没等我说完,母亲拿起一把竹扫帚,从里面抽出一根小指大的竹枝,狠狠抽我身上。

“啪!”

竹枝抽动时的破空声,抽在我身上时那清脆的响声,清晰可闻。

竹枝抽在身上很痛,随后又好像有无数小针在扎在身上。

我没有哭,忍着痛跟母亲求饶,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做好所有家务,把家里鸡鸭喂养好,把菜地打理好。

母亲足足抽了我几十下,或许是解气了,或许是对我的保证比较满意,这才开口:“你是不是让你弟弟教你识字?是不是在外面到处问别人?”

“今天一群人跟我夸你好学聪明呢!我是不是要送你去读书啊?”

我反应过来,别人夸我,可这种夸赞,就是在打父母的脸面,因为他们没送我去上学。

现在村里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在上学,就我没去!

我赶忙保证:“妈,我以后再也不让弟弟教我了,我也不去外面问。”

母亲这才满意,一把将抽我的竹枝丢地上:“你一个赔钱玩意,读书浪费钱做什么?把扫把绑好!”

4

这件事后,我不敢再让弟弟教我,只能拿着弟弟扔在家里的课本偷偷学,上面有拼音,我之前已经学会拼音,虽然学得有点慢,至少能让我识字。

我也没想学得多有本事,能写能读能算数,不要像上辈子一样是睁眼瞎就行。

弟弟就好似故意要跟我做对,只要看到我拿他的书,就会各种威胁我,我不得不想尽办法去安抚他,用各种野果许诺去“贿赂”他。

后来,我知道一本书叫“字典”,我开始想办法攒钱。

过年红包都会被母亲拿走,我能想到的只有捡垃圾。

农村能捡的废品实在太少了,偶尔在路边碰到一点铁丝、废纸我都会捡回家,偷偷藏在家后面的林子里。

我不敢藏太多,每次有一两斤就拿去卖掉。

两年也只积攒了几块钱。

一次收废品的大叔经过我家门口,母亲恰好在门口,大叔顺口问了一句:“大姐,有废品卖吗?”

我正在堂屋扫地,听到大叔的声音,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

母亲随口回了一句:“你们收的太便宜,赚黑心钱,我自己去废品站卖更划算!”

我赶忙背过身,怕被收废品大叔认出。

怕什么来什么,收废品大叔看到我,指着我喊:“大姐,你家姑娘一直在我这卖,不管多少,我都是废品站的价收的,价格绝对公道。”

我很清楚,一顿打免不过了!

母亲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回头:“说了没有!”

大叔也不好多说什么,骑着他收废品的三轮车走了。

没等收废品的走远,母亲就拿起院墙角一根二指粗的竹竿朝着我狠狠打来。

这竹竿是用来赶鸡鸭的,上面已经有了裂痕,一棍子抽下来,裂开的位置就会夹到皮肉,当棍子抽走,夹住的皮肉就会被狠狠拉扯。

几棍子下来,我身上已经红一块紫一块,只能哭着解释:“妈,我卖的废品都是捡的。”

我是真的痛,也是真绝对委屈。

哪怕重活一世,我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么看不惯我!

母亲一脸愤怒,大声呵斥:“钱呢?你卖废品的钱呢?”

我不可能把钱交出去,那些钱是用来买字典的:“被我买零食了!”

母亲一把拽起我:“在什么地方买的?去找他退钱……”

我只能借口不是村里买的,是赶集时买的。

母亲气得咬牙切齿,狠狠打了我一顿,全身瘀肿。

我也因此高烧一场,看病是不用想,还得强撑着身体把家务做完。

这次过后,每天忙完家务就得去捡废品!

至于卖废品的钱,自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5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终于凑钱把字典买了,我不聪明,但我肯学!

凭着我认识的一些字还有拼音配合,我从字典第一页开始背,没有任何技巧的死记硬背。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我听人说过,字典几乎包含了所有汉字。

“陈老三,你给我出来!”一个带着愤怒的叫喊声从院外传来。

父亲赶忙去看情况,原来是昨天他给自家地里杀虫打药,隔壁就是别人的鱼塘,农药进了鱼塘,直接毒翻了半塘的鱼,估摸得有几十条。

现在塘主找上门要钱!

父母自然不用愿意,给自己打药杀虫,又不是故意去毒你家鱼,凭什么让我赔钱?

最后闹到派出所,还是让父母赔了钱。

父母心里不服气,把所有死鱼拿回家。

看着那些鱼,我想起上一世,因为拿回来的鱼太多了,又是夏天,父母难得让我吃了一次肉。

结果这些鱼都含有毒性,我们一家四口都中毒了。

还好毒性不强,父母带着弟弟去打针,却把我留在了家里。

我还清楚记得母亲当时跟我说:“你在家看着,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药。”

后来父母和弟弟被送去县里洗胃,我一个人在家里痛得满地打滚,嚎啕大哭。

村里邻居听到动静,又是让我吃蒜、给我灌水,还有人提出各种土办法。

最后有人说童子尿解毒,大家灌了我一大碗童子尿!

一碗童子尿被灌下去,我顿时呕吐不止,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我也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看着桌上两大碗鱼肉,还是我亲手做的,母亲也知道可能会有毒,特意让我多放一些大蒜。

农村家禽家畜若是得病快死了,都会提前杀了。

在大家看来,只要还有一口气被杀的家禽家畜,就不是病死的。

对于这些被毒死的鱼,父母和弟弟根本就没有太多担心,都是放开了大快朵颐。

我默默坐在一旁吃着剩菜。

母亲只是扫了我一眼:“要吃自己夹,别一副我们不准你吃的样子。”

平日家里有点荤腥,那都轮不到我。

就算是过年过节,我要吃多了,也容易被数落。

饭后我忙着洗碗筷,用盐把剩下的死鱼全部腌好。

父母和弟弟则是坐在外面乘凉。

傍晚时分,弟弟率先不舒服,紧跟着父母也开始不舒服,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着凉。

“不会是中毒了吧?”父亲最先反应过来。

弟弟被吓得哇哇大哭:“妈,我不想死,我们中毒了!呜呜……”

母亲也觉得有可能,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去医院,而是大吼一声我的名字。

然后冲进屋,抓起扫帚就狠狠朝我打来:“陈菲,你早就知道鱼里有毒,你不吃,你就是要毒死我们!”

我下意识躲,却还是被打中。

母亲把我逼入墙角,又踹又砸,我一边求饶,一边闪躲,混乱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顺着眼角流到脸颊,最后滴落在衣服或地上。

父亲这时在门口喊了一声:“他娘,别打了,先去找陈斌看看。”

陈斌是我们村医生!

母亲估计也是痛得受不了,丢下手里扫帚,咬牙切齿瞪了我一眼:“回来再收拾你!”

父母和弟弟都去卫生室了,我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头被母亲砸了个小口子,我没去管它,我知道这种小伤即便不处理也要不了命。

我心里想着要不要离开,等父母回来,一顿打我肯定还是跑不了!

可我现在还是太小,仅仅十二岁!

上一世我没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也只去过县城,我甚至没亲眼见过火车。

我喜欢听村里那些外出打工的聊天,从他们嘴里,我知道外面有舞厅、有电影院。

还有一种叫暂住证的东西,要是没有就会被抓,一次罚款几百块,我不知道暂住证要去哪里弄,几百块钱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也有飞摩会从你身边飞驰而过,抢走你身上的金银首饰或值钱的东西。

村里有户人家,女儿十八九岁去外地打工,这已经过去四五年了,杳无音信。

我听到过很多关于他女儿的传闻,有传闻说他女儿被人贩子拐走卖了;也有传闻说他女儿被人杀了;还有传闻说她女儿在外地嫁人故意不跟家里联系。

零零碎碎听来的消息,在我脑海组成了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世界:外面有人抢你东西,有人拐卖你,甚至可能会被人杀掉,但赚钱容易、自由自在、只要给钱就能各种享受。

我还是没有胆子离开,我还没做好准备!

三天后,父母和弟弟回来了。

母亲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收拾我一顿。

她特意找了根茶树杆子,这种杆子都是用来做大铁锤手把的,韧性极好。

这一顿打让我遍体鳞伤,差点丢了性命,惨叫声把周围邻居都吸引过来了。

邻居自然会劝说,母亲扯着尖锐的嗓子哭喊:“你们别劝我,我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她明明知道那鱼有毒,她自己不吃,让我们吃,她是想毒死他们爸、她弟和我啊!”

母亲越说越委屈,最后还抹上眼泪,哭天喊地骂我白眼狼。

父亲明显也认可母亲的说法,这是我两世记忆中他揍我最狠的。

父亲狠狠瞪着我,抡起茶树棍子狠狠朝着我身上砸,每一下似乎都好似一记重锤,我感觉自己似乎随时会断气。

打完后,父亲找了一副用来栓狗的铁链,栓在我脚上。

父亲话不多,指着我鼻子:“老子生你养你,能让你活,更能弄死你!”

他说话的时候,似乎真恨不得把我弄死才解气!

我没有辩解,也没有看任何一个人,整个人好似一条狗,蜷缩在角落,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在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6

十五岁,我准备离开了,这几年我攒了二十多块钱!

我本想自己偷偷拿户口簿去办身份证,找了几个月都没在这破烂小家找到户口簿,只能主动跟母亲提出想办个身份证。

母亲瞥了我一眼:“办身份证做什么?浪费钱!”

她的眼神就好似看一只沾满屎尿污秽的狗。

我早已经想好了理由和借口:“我去市里打工挣钱给弟弟读书。”

母亲“哼”了一声:“你少给我耍小聪明,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拿了身份证,是不是想跟林月一样不回来了?”

林月就是我们村好多年没回来的女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报案也没用。

我忙摇头否认,母亲根本就不在意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快去喂猪!”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母亲都不会有丝毫动摇的。

我在她眼里还不如猪圈里的猪重要!

一头猪还能卖些钱,我只会浪费她的粮食。

入冬后,我无意听到母亲问父亲:“让你给陈菲找对象,找到了没?”

父亲抽着烟,“嗯”了一声:“找了几家,樟村杨瘸子答应给五万,讲一讲说不定能到六万。”

现在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三五百,彩礼一般也就一万左右,能给五万已经是很多。

杨瘸子就是我上一世的老公!

他有小儿麻痹症,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经常被人取笑,没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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