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燥热,心痒难耐。
“小希,小希…”墨渊用蛇类特有分叉的舌头舔着我的耳垂,低哑呢喃。
一种从未有过的欲念搅得我头脑昏沉。
墨渊覆在我身上,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蜷住我的脚踝,从裙底缠了上来。
我倏地一颤,整个清醒:“不要…不要吃我。”
01.
周一,社畜们的工作忙碌又充满八卦气息。
晓敏,新人会计一枚,她推了推眼镜神秘道:“诶,昨天那个杀人分尸案你们怎么看?”
小朱揶揄道:“还能怎么看,站着看呗。”
我托着下巴,眨眼问道:“怎么,有内幕?说来听听。”
晓敏老公是市公安局的,这方面她总能搞到一手消息。
因为职业保密性,她老公透露的信息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发散思维脑补的,不过她倒是有当侦探的潜质,总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我猜啊。”晓敏不紧不慢地开口:“凶手最近两三天会被抓住。”
“为什么啊?”小朱从日记账里抬起头,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我老公出门之前打电话,虽然捂着嘴,我还是听到【生物物证】之类的词…”
“什么是生物物证?”小朱打断道。
晓敏温柔地拍拍小朱脑袋:“朱小花,没事多看点书,少喝点三鹿奶粉。”
有被内涵到,谁像她成天没事就抱着刑侦书籍看啊。
“反正肯定在现场或被害人身上找到皮屑,体液或者指纹之类的。如果是体液很可能是强j杀人案,如果是皮屑,很可能凶手身上……”
晓敏一把抓住琳姐整理票据的手,琳姐吓了一跳。
“……被受害者反抗的时候抓伤了。”
啧啧啧,这口才不去说相声简直浪费。
琳姐气哼哼扔给晓敏一踏资料:“我看你这么闲,周五下班前把新项目的投资回报率算出来。”
晓敏吐吐舌头,坐回工位。
不到一秒,手机上“一台戏”群聊传来讯息:“@小希@琳姐@小朱,周末聚餐啊。”
琳姐:“今天才星期一!”
我看着计划表上“回老宅”三个字,回道:“周末我没空,回趟老家。”
晓敏:“你这大美女一个人回深山老林多危险啊?让朱小花陪你去,他至少有台电动车。”
小朱:“ no problem。”
三个女人一台戏,显然小朱不是女人,用晓敏的话说,他是比女人还要了解女人的妇女之友 。
朱小花本名朱大华。
因个头矮小,性格谦和,不知道谁给取了个朱小花的诨名,他自己不以为然,别人也就叫习惯了。
02.
我老家坐落在金沙江畔的半山腰上,山环水抱的风水极佳,就是地处偏僻,不通车,毕竟没有哪个富豪买得起千万豪宅买不起车的,除了我。
周末聚餐泡汤,小朱倒也乐得忙前忙后,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脾气。
他不知道从哪弄来辆看上去快要报废的桑塔纳,轰隆隆三步一个屁蹦到了半山腰。
在被第三次超越吃灰后,饶是佛系小朱也来了脾气:“侑希姐,看好了,弟弟我今天给你表演个桑塔纳超悍马。”
“唉唉唉,这悬崖边边,你小子可别造啊。”
“没事儿。”
我都快忽略了,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妇女之友内核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抵抗不了赛车,但是,你好歹开辆好车再来装逼啊。
降低档位,轰油门。
轰~嗡嗡嗡~哔咔,刺~
熄火。
没眼看。
连悍马尾气都没闻上!
我趴在副驾驶忍笑忍笑得肚子疼。
小朱气得扯掉防晒袖套:“想笑就笑,别憋出毛病了。”
说完下车打开引擎盖检修起来。
我看着小朱一晃而过的手臂愣了一下,白花花的手臂上有几条特别明显的抓痕。
“被受害者反抗的时候抓伤了。”晓敏说过的话一下子跳了出来。
“侑希姐,去捡两块大石头垫轮胎。”
“哦。”
我简直魔怔了,居然跟着郭晓敏那乱七八糟的脑洞走,小朱养猫,多半是被猫抓伤的。
我环视一圈,在一处幽潭边发现一块大石头,正准备搬,潭水似乎动了一下。
抬眼一瞥,潭水倒映着一个高高举起东西的人影,站在我身后,朝着我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来。
“啊…”我吓得眼睛一闭。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侑希姐,你吓傻了?要不是我偷偷过来,你都被蛇袭击了。”
我颤颤巍巍睁开眼,小朱手上挑着一根脑袋被砸扁的蛇,那蛇全身逡黑,尾巴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所以你刚刚在……打蛇?”
小朱气笑了:“要不然勒?”
他将死蛇随意扔进潭中,刚才还清幽的水像滴进了墨,肉眼可见地转黑变浓,平静的水面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侑希姐,你怎么还忤那儿,快下雨了,赶紧来帮忙。”
我摇摇头,赶紧离开潭边。
山里天气变化多端,刚才还晴空万里,此时雾蒙蒙的,眼看大雨将至。
小朱终于三两下解决了电路问题,动作麻利地将我送进半山别墅。
03.
“天都快黑了,你要不就留下来住吧,空房间挺多的。”我扯着小朱的衣袖挽留。
小朱宠溺地捏捏我脸:“姑奶奶我知道你胆儿小,咱先洗个澡再睡个美容觉,明天收拾完我来接你哈。”
他指着大门口:“你看你们家大门那么大一个监控,怕啥呢。”
我当小朱妇女之友,小朱当我们孤男寡女,说完挥一挥衣袖,开着那辆破小车,消失在视野中。
姥姥去世两年,我是第二次回半山别墅,人嘛,比不得植物一岁一枯荣,漫长得总要学会面对。
我打开保险柜,拿出封面泛黄的笔记本,姥姥记录了什么?父母的死亡亦或是十岁那年将我赶出家门的理由?
我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有勇气打开。
除了笔记本,保险柜角落还静静躺着一枚质地古朴的玉手镯,通体墨色,造型是首尾相接的衔尾蛇。
镯身刻满了细致的纹路,像蛇的鳞片,又仿佛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姥姥说这是我们的家传之宝,衔尾蛇,象征着向死而生。
我将它带上,墨色的玉在灯光下微微透着绿,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向死而生?我嗤笑一声。
妈妈带着它死了,姥姥也带着它去世的,家传之宝不如说是厄运之宝,才二十五岁就早早传到了我的手中。
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蛇仿佛动了一下,圈口缩小,折腾半天也取不下来了。
算了,我带着它正准备洗澡,电话响了。
是晓敏急切的声音:“小希,你一个人吗?朱小花呢?”
“我一个人啊,他半个小时前就到家了。你找他有事?”
我纳闷,这小妮子怎么不直接给小朱打电话。
“哦哦,那没事。”晓敏放松下来,“我就是有点…有点…那什么,算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再说。”
……
这人絮絮叨叨半天不知道说了个啥。
挂了电话我带上真丝眼罩美美地享受花瓣浴,顺便感慨一下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多亏姥姥先见之明续费了三十年豪宅管理费。
咔哒,房间的门突然响了,这个时候,管理公司的人应该早走了啊。
“谁?”
无人应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