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窝囊组长,惹到我算是惹到棉花了。
但我的直男下属不是,他很硬,惹到我,他会叫你好看。
公司微信群里,同事发了一张我进gay吧的偷拍,并问:“组长是男同?”
半秒后,他连图带字全部撤回。
她发错地儿了,但事实是真的。
好在大家打量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因为他们都在看段博,这个我每天给他带饭、载他回家、还让出优质项目的男人。
1
周五早上,我转发老板通知:下午没有工作的同事们可以不用打卡上班了。
组群里纷纷回复整齐的收到。
突然,小张一张图打断了队形:
[图片消息]
张小张:段哥,沈组长是男同啊?
很快,图和文字双双被撤回。
他应该是手滑,想转发给段哥,却没想到组群被顶了上来。
那张图里的我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挽着一个高大男人进了乌镜——K市最出名的gay吧。
没什么能狡辩的,因为清晰地拍到了我的正脸,更何况我也不想狡辩,虽然我是一个惹了我等于没惹,惹我不会有任何后果的人,但我也从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性向。
我们是个传媒公司,这个行业对这种事早见怪不怪,左不过我堂堂正正地做人,喜欢男的也不伤天害理不是么?
好在人们都这么想,没有什么好奇打量的目光看向我,但所有人都看向了小张口中的“段哥 ”,这个我每天给他带饭、载他回家、为了让他顺利转正让出好项目给他的人。
我俩之间的关系大家早有相当肯定的猜测,但图里我挽着的高大肌肉男,不是他。
2
段哥,段博,像他现在带小张一样,段博刚进公司时是我亲手带的。
他很好看,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里他最好看,被我一眼看中,但我不确定他喜不喜欢男生,做情侣要讲究你情我愿,所以我只能先看着。
段博是孤儿,他说起孤儿院生活的时候很可怜,于是我怀着别样的心思邀请他到我公寓里同吃同住,自然能看到点喜欢的,比如清晨洗脸打湿白背心,透出的若有似无的腹肌,比如错穿了我阳台晾的白袜,让所有男同都心驰神往的男足……
我回忆着正出神,猛地听见手机震动。
段博在组群里回了消息,就在提示撤回的小字下边:
“收到。”
我看着他在工位面无表情地审稿的侧脸,有些不明意味。
3
公司在投资一部网剧,我跟副导演接洽了一段时间,终于敲定了演员表,送走副导演,转头一看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
办公室空无一人,再看看手机,没有消息,我确认,段博在躲着我。
直男真的笨。
我叹口气,他不会才意识到我是个男同性恋,因此要划清界限吧?
那他还会回我们的家吗?
我瘫坐在沙发里,有些担心,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学长,他课多我就帮他去食堂排队打饭,他去打球我就买好冰水等他回来,他内衣袜子找不到会很自然地到我的柜子里翻,因为我家离得近,总带衣服回家换洗。
他也会请我吃饭,帮我搬快递,在我受伤的时候背着我跑过大半个学校去医务室。
可他不喜欢我,他只是大大咧咧跟我做朋友。
这些事对他来说很平常,但第一次喜欢人的我不懂。
我去告白了,买了花和蛋糕,信心满满地说爱,然后得到了一句:
“不是吧,你同性恋啊?这么恶心?
我怕段博也是。
4
我实在不敢回家,破罐破摔地去乌镜跟朋友又喝了几杯,挨到不得不回去。
果然,屋里是黑的。
我闭上眼睛,缓了缓晕眩的感觉。
“你去喝酒了?”
灯亮了,面前站着段博。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湿润的发尾,鼓胀饱满的胸肌,腰间围着一条毛巾。
“你去健身了?”
我没见他去健过身,还以为这一身薄肌是天赋 。
他没回答,嫌弃却不依不饶地问:“去的gay吧?又和那男的?”
我刚想解释,转念想到他今天下班把我丢下,还替小张在群里缓解尴尬,便改了心思。
“嗯,我男朋友。”
我不想承认自己撒这个谎,是期待看到段博什么样的反应。
段博他,没有反应。
准确地说,我还没来得及看他什么反应,他就匆忙地钻回卫生间擦头发去了。
毛巾蒙着他的脸,什么表情都看不清,反而随着擦拭的动作,让他肩膀的肌肉轮廓更明显。
我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下一秒,天旋地转,恍惚中,感觉自己的双臂被富有弹性的肌肉包裹挤压,靠上冰冷墙壁的后背,也被炙热的手掌隔开。
段博的眼睛就在距离我额头不到几厘米的地方,微微发红发狠:
“你有男朋友了?他已经是你男朋友了?”
哭什么,男同有这么可怕?
我咽了咽口水:“是啊,所以你放心吧。”
放心我不会骚扰你。
我存了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就算不能成为恋人,能跟段博做朋友也好,我是真的舍不得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没有落脚点,也舍不得他一冲动辞职,我们再也不能见面。
段博松了手,回到他自己那屋关上了门。
4
因为那个没头没尾的拥抱,我一整晚都没睡好,断断续续地梦到段博深更半夜潜到我房间压着我摸我,第二天早晨一看,果然床单湿了一片。
段博在卫生间洗漱,从昨晚到现在,他上半身就没穿过衣服。
“你穿上点。”
我说着,没看他,把脏床单往洗衣机里塞。
他问:“你不喜欢?”
我喜欢啊,我昨晚梦见我不要钱似的摸呢。
“别着凉了,上次你递的投稿开会通过,后续还得你本人继续跟进,所以不能生病。”
“我体质没那么差。”
啧,非犟嘴,是叛逆青春期还没过吧?
“随你。”
门铃响了,刚好有由头离开卫生间。
“才醒啊?”
门外是姜浩,穿着一身运动服,背着羽毛球拍,进来看见我还穿着睡衣,像读书时一样自然地揉了揉我的头。
“来得及来得及!你先坐会儿。”运动服还不好换嘛!
我进了卧室带上门,飞快脱下上衣,段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冷着个脸。
“哎吓我一跳,跟你说过,不打招呼不能串房间!”
我的房间里有很多爱他的痕迹,跟他有关,但是我的隐私。
段博不说话,突然把我扑倒在床。我挣扎着要起来,但他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手脚并用,直到我一脚踢在他小腿骨上。
“你干什么!”我用气音质问他。
距离太近了,我费力地把胳膊横在我俩之间,怕他听到我剧烈的心跳声。
“就是他对吗,”段博肯定地说:“跟你去乌镜的那个人。”
“是他,怎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