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最穷的时候,我另寻新欢,甩了他。
后来他功成名遂,用尽手段逼我嫁给了他。
外人看来,我是他的心头肉,掌心宝。
直到后来,他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和我长相相似的女人,伤透我的心,让我成为一个笑话。
而我不哭不闹,心如止水,从不打扰他们你侬我侬。
他扼制住我喉咙,猩红着眸子,怒声质问,“米粒,你有心吗?”
他不知道,我的心已经死了。
1.
和江腾结婚一年后,他包养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
女孩叫苗玲,人如其名,身材苗条,玲珑剔透。
江腾养她养了三个多月。
他对苗玲的喜爱亦如当初的我一样,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
闺蜜劝我对江腾上点心,小心自个的老公被那个狐狸精抢了去。
我莞尔一笑,眼神轻蔑。
能被抢走的东西,何必留着恶心。
只是我还不能彻底和他翻脸,毕竟我还需要他为弟弟治病。
弟弟遗传了爸爸的心脏病,医生说只有心脏移植才能救他的命。
我是弟弟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我才能救他的命。
而我这颗将死之心,活着也是浪费。
所以,在江腾极尽手段开始报复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了打算。
第一次见苗玲,是在江腾生日宴那天。
她穿着一件高档粉色镶钻定制礼裙,和他当初送我的礼服一模一样。
五年前,为了送我一件生日礼物。
江腾没日没夜打了几份工,只为我生日那天,能穿着他送我的礼服参加生日宴会。
他说:“米粒,对不起不能参加你的宴会,我不想你因为我,在所有人面前难堪。”
那时,我是米氏集团千金,而江腾只是一个刚毕业的穷大学生。
父母不待见他,他就没来参加我的宴会。
我在他面前换上粉色的礼裙,他星光熠熠,“米粒,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是我江腾心中最耀眼的光。”
苗玲今天的打扮,亦如五年前的我,只是多了几分妩媚。
江腾眼里的光也换了人。
清汤寡水到底比不上丰腴妖娆。
我并没有穿那件压箱底的礼服,只是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黄色碎花裙。
看起来廉价又穷酸。
苗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精致的妆容在看向我时,露出鄙夷的神色。
“再怎么说,也是江总的生日宴,作为江总的爱人,如此着装不是在打自个男人的脸吗?”
苗玲的话引起众人议论。
“谁说不是呢,好像江总亏待她似的。”
“没办法,失了宠,哪还有钱买新衣服。”
……
江腾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2.
瞥了眼我身上穿的裙子。
他命人重新送来一件礼服。
我看了一眼,扔进了垃圾桶。
在众人面前,我让他失了面子。
可他忘了,我身上这件裙子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他一掌拍在我脸上,脸瞬间火辣辣的疼。
我泪眼婆娑,却将泪水逼了进去。
江腾目露悔意,但也只是一瞬便消散了。
我转身要走,他却拽着我的胳膊,声音冷冽。
“你若想救你的弟弟,就学乖一点。”
他话音落,我迈出的脚又退了回来。
随即乖乖待在他身边,他又命人重新拿来一套礼服。
穿上新的礼服,她们又为我化了一个淡淡的妆。
当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效果不亚于丑小鸭忽然变成了白天鹅。
同时惊艳了江腾的眼。
在众人的惊叹中,我自然也瞧见了苗玲的妒忌与不甘。
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的爸爸妈妈本来就是天鹅。
纵使你苗玲长相再像,可我天生富家小姐的气质与从容,她是学不来的。
议论的风声忽然转了向。
“听说,苗玲是因为和江总的爱人长得像才坐上了助理的位置。”
“还别说,苗玲的确和米粒有七八分相似。”
“长得像又如何,冒牌就是冒牌。”
苗玲一脸委屈的看向江腾。
在大众场合,他们眉来眼去,看得我直犯恶心。
见我反胃,江腾贴心地问我,“你怎么了?”
我冷着脸,直言道:“被恶心到了。”
江腾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不怒反笑。
“怎么,吃醋了?”
他配吗?
不配!
就是被醋淹死,我也犯不着吃醋。
可想到弟弟,我语风一转,“劳你费心了,哪里就酸死我了呢!”
突如其来的示好,让江腾心中一喜。
哪还管苗玲委屈不委屈。
可绿茶的小三伎俩还是不容小觑。
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苗玲勿吃了芒果,引发严重过敏。
江腾的担心写在脸上。
他当众抱起苗玲,从我身边走过。
抱着江腾的脖子,苗玲勾起嘴角,冲我得意一笑。
似乎再说:“米粒,江腾是我的,你不配。”
我以为,我的心不会再痛,可它还是撕扯着我的身体。
江腾对苗玲,的确不同。
自结婚以来,姜藤身边的莺莺燕燕无数。
他把她们当成和我赌气的工具。
换着法子试探我的反应。
但是这些女人从不会和他纠缠太久,也从未出现在公众场合,顶多一个星期,他就会换人。
唯独苗玲,他去哪都带着她。
俩人一起出差,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
江腾说他很享受和苗玲在一起的感觉。
就好像重回和我在一起上大学时谈恋爱的时光。
我再一次被恶心到了。
3.
苗玲住院期间,江腾寸步不离。
弟弟住院的费用,我还得跑到医院问他要钱。
说来好笑,结婚这么久,我们居然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弟弟,我从不会主动找他。
结婚前,说好的,他得到我的人,我只要他的钱。
江腾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我没办法。
病房里,江腾不在。
我转身要走,苗玲出言讽刺。
“江总是可怜你,才娶你,你除了长得好看点别的一无是处。”
我转身看着她,微微一笑,“你也承认我长得好看,可江腾就是喜欢我这张脸,有本事你让他喜欢上你的脸。”
苗玲气得胸口起伏,面目狰狞想要骂人。
却不知为何,突然哭得梨花带雨,委屈至极。
“我只不过是江总的助理,怎么就是狐狸精了,就算我对江总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是情有可原,是个女人怕也会被江总的魅力折服,你为何要恶语伤人。”
一般这种绿茶技俩都是因为男人出现在身后。
果不其然,江腾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
他脸色不好,显然听见了苗玲的哭诉。
“要钱。”
我直奔主题,懒得和他们在这里演戏。
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奈何,我这人天生骨头硬,演不了矫揉造作,谄媚讨好。
江腾走到苗玲床前,揉了揉她的长发。
“乖,别哭,我替你讨回公道。”
声音温柔至极。
江腾转而看向我,温柔褪尽只剩刺骨的寒。
“要钱,可以。”
“但是,你必须先向苗玲道歉。”
这是第一次,江腾为了别的女人,用钱来羞辱我。
他想用钱买走我仅剩尊严和骨气,只为给苗玲买一句道歉。
凭他的智商,怎么看不出苗玲拙劣的演技。
可他非要做一个睁眼瞎,只为了将我的尊严如草芥般践踏。
我慢慢攥紧拳头,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笑他,还是笑我自己。
“江腾,如果当初知道会有今天,你猜我会嫁给你吗?”
4.
我刚回到家,医院就打来电话,说弟弟的费用已经续上了。
看来我赌赢了。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江腾,我们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我大口大口的给自己灌酒,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半醉半醒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和江腾一起上大学的时光。
那时候,江腾二十一岁,而我比他小一岁。
他是学长,我是学妹。
他家庭贫困潦倒,却在学习上碾压众人。
而我,家庭富裕,可在学习上却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如此两极分化严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相恋了。
其实,还是我追的江腾。
那时候,他清冷不苟言笑,总是穿着一件洗的发黄的短袖。
贫穷没有击垮这个脊背挺直的少年。
反而让他熠熠生辉。
看惯了富家子弟的奢侈骄纵,我反而被江腾这种朴素的清流所吸引。
于是,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
我如狼似虎的抓住江腾的手,“做我男朋友吧,我不差钱,你的生活费我全包。”
没想到,他却拒绝了我。
我天生反骨,怎会因小小的拒绝而退缩。
他越是拒绝我,我越是穷追不舍。
直到,有一次,他送外卖闯红灯时被车撞了。
因为他是全责,医药费得自己出,还得赔偿人家的车辆损失。
我一看,机会来了。
毫不犹豫的垫付了他所有的医药费,甚至赔偿了别人的车辆损失。
在他住院期间,我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照顾他。
渐渐的,他被我的真心打动。
终于,在他出院时,同意和我在一起。
我俩在一起后,他依旧每天打工赚钱。
我给他转账,他分文未收。
我甚至怀疑,他和我在一起并非是因为喜欢我。
可当他用打工赚来的钱给我卖了一件米黄色碎花裙,我才知道他是真的把我放在心尖上了。
我欣喜若狂,终于,在爱情里我不再是孤军奋战。
当时我拉着他一起逛街,一眼就相中了这条裙子。
可由于是奢侈品牌,价格昂贵,并非我买不起。
我只是不想在他面前上演拜金女的桥段。
生活中,我处处配合他的脚步,深怕自己过分的举动让他感觉不适。
却没想到,他观察入微,竟猜到了我的心思。
他努力打工挣钱,竟是为了满足我小小的愿望。
心意相通的我们,倒也成了校园里的佳话。
可渐渐的校风突转。
不知是谁造的谣,说江腾是被我包养的。
说他为钱献身。
更有恶者,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小白脸。
此时的我,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拉着他的手说:“流言止于智者,别管这些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
……
生活顺风顺水的我,哪懂得江腾承受的压力。
5.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
我昏昏沉沉的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江腾的声音,“米粒。”
我好像听到大四毕业那年,我喝醉了酒,他在电话那边喊我的声音。
电话里,我朝他撒娇,“江腾,我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我还要吃你进口的棒棒糖。”
那天晚上,他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临到凌晨来到了我的寝室窗外。
我们隔着铁窗热吻,他双手抚摸着我的脸,诉说着他对我的思念。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六点准时一到,我迫不及待的冲出宿舍。
他对我亲亲,抱抱,举高高,还把他含在嘴里的棒棒糖送进了我嘴里。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的换我宝贝。
他说他想我想的发疯,听到我电话里撒娇,他就再也忍不住跑来见他爱的女孩。
睡到半夜,可能酒喝的太多。
我被尿给憋醒了。
从卫生间出来,却突然被沙发上的黑影吓得瞬间清醒。
他晚上很少回来,也很少在这里过夜。
尤其是给苗玲买了房子后,这几个月他几乎没有回来过。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直接忽视他的存在,从他身边路过,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更过分的是,他扶着我的头,却要亲我。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怒声道:“江腾,你发什么疯?”
江腾瞪着眼睛冷冷注视着我,闻到我身上的酒气,这才松开了手。
他吐出嘴里的糖,眼皮垂下。
“电话里,你说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还要吃进口……”
“停!”他的话如雷击耳,震得我头皮发麻。
原来刚才的电话不是梦。
所以,他亦如当初一样,大半夜跑回来只是为了我一个电话。
他什么意思?求和吗?
可是,我的心已经死了,早就不相信爱了,也不需要他江腾了。
我嘴角轻扬,脸上却是冷漠与不屑,嘲讽他道:“江腾,你可真贱,为了一个电话大半夜跑回来,一如当初的你一样。”
我故意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江腾彻底被我惹怒,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扼制住我喉咙,猩红着眸子,怒声质问,“米粒,你有心吗?”
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笑出声,“心,早都被狗吃了。”
“你……”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而我丝毫没有退缩求饶的打算。
眼见我呼吸苦难,脸颊憋得通红。
他松了手,下一秒将我打横抱起。
踢开卧室的门,将我仍在床上,他栖身将我压倒在身下。
江腾彻底疯魔了,他凶狠地撕扯着我的衣服,咬着我的唇,舌头肆无忌惮地往我的嘴巴里伸。
我狠狠咬了一口他伸进来的舌头,血腥味瞬间在我口腔里蔓延。
他吃痛地从我身上撤离,怒骂道:“米粒,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腾,你别亲我!我嫌你脏!”
他又扑上来,一口咬在我的耳朵上,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贴着我的耳朵怒声道:“米粒,你跟我服个软,能死吗?”
“你知不知道,结婚以来,我一直等你来哄我,向我撒娇,亦如当初大学时那样,可你呢,骨头比金刚石还硬,你到底让我拿你怎么办!”
他抬起头,红着眼睛盯着我。
我也忍着眼泪,瞪了回去。
黑暗的房间里,我们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愿先认输。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只听见彼此不均匀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压在我身上的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嘴唇也慢慢逼近,就在他快要亲吻到我的唇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苗玲打来的。
江腾看了一眼电话,踟蹰了几秒钟,还是接了起来。
他将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我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苗玲哭泣的声音,“江腾,我在酒吧喝醉了,我肚子好疼,你来救我好不好。”
“你说过,你最爱我了,哪怕做替身,我也心甘情愿跟着你,所以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江腾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玩味地笑了笑,在我耳边轻声低语,“米粒,求我,求我别走,求我留下来陪你。”
“只要你求我,我哪里都不去。”
我也冷冷地看着他。
他怎么这么健忘。
一年前,我们刚结婚,我也曾放下尊严,求过他,“江腾,我们好好的,不要再闹了。”
“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会一心一意爱你,你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江腾,求你回来,晚上我一个人好怕!”
……
可是,他是怎么对我的。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冷笑着说,“米粒,你别痴心妄想了,你不配!”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箭狠狠地刺入了我的心脏,毒药随着血液流遍了我身体百骸。
如今我已经身重剧毒。
一个将死之人怎会轻易原谅那个毒杀自己的凶手。
所以,今天我也会原话奉还。
我推开他的身体,坐起来,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江腾,你不配!”
江腾站在地上,冷眼注视着我,沉默片刻,突然自嘲地笑了。
他拿起电话,对苗玲说,“宝贝,等我,我马上去接你,‘回家’。”
没再看我一眼,他转身摔门离开。
6.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江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