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旸结婚的一周年纪念日上,我撞破了他和竹马的好事。
我哑着声,将我那漂亮的竹马赶了出去。
沙发上,余旸抱着我给他买的抱枕,
他摊了摊手,笑得很是坦然:
“暖暖,你知道的。”
“睡了你太多次,我早就腻了。”
我垂下头,默不作声。
让他以为我在难过。
他不知道的是,
这一切本就是我纵容的,
就连他的新欢,也是我的人。
1.
回家的时候,客厅亮着灯。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老公来电。”
正巧与卧室内传来的声响重合。
“宝贝儿,你这滋味可真不错,比你那小青梅可爽多了。”
男人喑哑的声音伴随着啪啪声传来,传进了我的耳朵,分外清晰。
我知道余旸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他想看什么。
豆大的泪珠滴落,我自虐般靠近了那扇门。
男人嗯嗯啊啊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认出了熟悉的声线。
韩励,我的竹马。
他有一副清澈的好嗓子。
我没有打扰他们,只是故意发出了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被人惊慌失措间不小心碰到。
手机被我挂断,
但房间里的声音更激烈了。
……
两人结束后,开门便看到了等待许久的我。
我看清了韩励湿润的眼,和微肿的唇。
他的脸色瞬间白了。
最后,我哑着嗓子让韩励滚了。
余旸像个没事人一样,
随手拿起我给他挑了好久的抱枕,抱在怀里。
微卷的棕色短发散落在抱枕上,
他眯了眯眼,坦然笑着:
“暖暖,你知道的。”
“睡了你太多次,我早就腻了。”
“我相信,你不会介意我找别人的对不对?”
2.
我和余旸是大学毕业后结的婚。
因为父母的偏心,我被奶奶养大,性格看上去孤僻。
余旸是我当时唯一的朋友。
结婚当天是余旸转变的开始。
那天,他挂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当晚就当着我的面来了场多人运动。
我恶心的想吐。
自此,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终于露出了他的尾巴。
有时候会带着人回家,有时候干脆睡在外面。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来找过我,让我让出所谓的余太太的位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电话是余旸故意打给我的,他喜欢我一边痛苦一边又离不开他的贱样子。
就像现在,明明刚和我的竹马搞完,脸上却没有一丝心虚、羞愧。
他笃定了我不会追究。
我抹了抹眼泪,起身去收拾行李。
“我先去酒店住一晚,你把家里收拾一下吧。”
我低声说完,等待着他的回应。
他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暖暖,你真该跟韩励学学,他在床上的花样可比你多多了。”
“也就只有我,才能忍受你这样无趣的女人。”
余旸的语气柔和极了,仿佛在面对着他最心爱的人。
如果我没有看到他那双满是恶意的眼睛的话。
知道他在看我,我抿了抿唇,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
在出门的那一刻,
背对着余旸,我忍不住出戏笑了。
如果说余旸是只狼,
那我,便是专门猎杀恶狼的猎人。
剥其皮,取其骨,饮其血,啖其肉。
3.
我躺在酒店床上,想起了我和余旸的初识。
那天,我去祭拜我的弟弟。
小时候,父母重男轻女,弟弟也不喜欢我。
有一次,弟弟主动拉着我去了泳池边玩。
他想推我下水,却没想到自己用力过猛,脚下打溜,磕到了后脑勺,又呛进水里。
被我捞上来后,还是没有救过来。
而他的死,被我的父母归咎到了我身上。
每年这天,他们都会强制我来到墓地,给我弟弟赔罪。
就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碰到了余旸。
余晖之下,少年站在路旁。
一侧的脸扬起微笑,灿如朝阳,
另一边脸隐没在阴影中,怎么也看不真切。
“同学你好!我是余旸,可以加个微信吗?”
……
我翻了个身,拿出了一部手机。
手机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各种好友联系人,也没有余旸。
有的只是几个名字是字母缩写的未知用户。
我看了看“h”的号码,还是选择了拨通。
“韩励,身子还难受吗?”
4.
奶奶临死的时候立下了遗嘱,将她的全部遗产留给了我,
只给了我父母几家房产。
我知道,他们一直想要我手里秦氏集团的股份。
余旸也想要。
如他所愿,我选择嫁给他,并“心甘情愿”将秦氏交给了他。
借余旸之手,我父母被送到了养老院。
自此,秦氏集团正式更名为余氏集团。
而这一切的发生,仅仅只过了半年时间。
集团交接仪式距离我们的纪念日,也不过才隔着一个月。
天一亮,我便打开了手机。
果然,通讯录里干干净净。
余旸没有给我发过一条信息。
我勾了勾唇。
面上没有丝毫的伤心。
这里没有监控,我也没必要装样子给余旸看。
但我知道,属于我的戏份又要开始了。
5.
我回到家。
是韩励给我开的门。
他还系着围裙,脸上敷了一层妆,是我教他的画法。
我悄悄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他不敢看我。
余旸听到声音转过头,正看到了我苍白的脸颊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
我今早特意没化妆。
他挑了挑修剪得齐整的眉,冲着我身后的韩励招了招手。
像唤小狗一样。
“暖暖,你朋友的手艺还真不错,不管是在哪方面。”
他舔了舔唇,再次抚上了韩励的细腰。
我看见韩励的身体抖了抖,他不敢看我,只得假装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知道余旸在看我,我假装不堪的撇过了头,眸中眼泪将落未落。
余旸很喜欢我现在的表情。
明明我在床上一潭死水,他依旧喜欢我难堪的模样。
他让韩励摘掉围裙,搂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老婆~帮我们把菜端过来吧。”他叫着我,声音甜蜜。
即便心里再怎么反胃,我还是放下行李,给他们布置好饭菜,像个保姆一样。
韩励的视线和我有一瞬间的相撞,却又很快错开。
菜上齐后,我面无表情地打算离开。
余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恶心感瞬间席卷全身,下意识的,
我甩出了手。
“啪”的一声,余旸被我打了一巴掌。。
恶心的情绪还未泛滥,我先看清了余旸皱起的眉头。
手上一使劲,猛地掐了自己一把。
瞬间,我的眼里有泪珠滚落下来。
“余旸,我嫁过来不是为了让你羞辱我的!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
说罢,不管余旸作何表情,我捂着嘴跑上了楼。
关上房门前,我依旧能感受到余旸那直勾勾的视线。
但这就是我想要的。
一个恋爱脑的花瓶妻子,是不会被余旸放在眼里的。
但同样的,
这种妻子,余旸这种自负的男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
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并且会无条件的按他说的话去做。
6.
这几天我一直缩在房间里,
余旸却是不想放过惹恼我的机会,每天带着韩励在我眼前晃悠。
我的眼药水都用空了几瓶。
早上。
余旸今天有事外出,我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
我艰难的睁开双眼,看清了来电,
“今天见面吗?可以,我这就过去。”
时代广场。
余旸戴着墨镜,一身风衣,懒漫地跟在韩励后面。
今天他陪韩励出来买衣服。
晚上要带他出去跟兄弟们“玩”。
他以前其实不喜欢男的。
但前不久他的好兄弟给他送了个“礼物”,
滋味还不错。
是和女人不一样的感觉,
花样也多,
还不用担心怀孕。
他有点上瘾了。
而当韩励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他就把这个精致得像娃娃一样的男孩视为自己的新猎物了。
今天带着韩励出来购物,也是因为晚上有新花样,
不好好补偿人家怎么行?
这么想着,余旸轻笑出声。
而当他摘掉墨镜的时候,转头便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我随便穿了身淡蓝色长裙,披散着头发出现在了余旸面前。
余旸曾说长裙很适合我。
但其实,
我喜欢穿裤子。
我冲着余旸勉强扬了扬嘴角。
余旸注意到了我身前提着的包装袋。
是我们结婚前,他经常去给我买的那家甜品店的包装袋。
我看见余旸笑得更温柔了。
他径直走过来,捧起我的脸,亲了我一口。
口腔中还含着烟草味,混着身上喷着的精英男士香水味,
熏得我直犯恶心。
他强拉着我去找了韩励。
我看到韩励从女试衣间出来,身上穿着短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
他的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
本就男生女相的他,现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漂亮的女人。
他看到我时一愣,没有说话。
余旸夸张地围着韩励走了几圈,眼里满是赞叹。
他忽地转头看向了我,笑容恶劣。
“暖暖,快来看看,你的小竹马,其实是个女装癖哦。”
不,韩励并不是女装癖。
他甚至很讨厌穿女装。
我难得的脸色阴沉下来,第一次觉得当初答应韩励是个错误。
见我没什么反应,余旸无趣地撇了撇嘴,
接着一把拉过韩励抱在腿上亲了口,朝着我递出了一张卡。
他笑得温柔而灿烂,像是耀眼的太阳却又能照瞎凡人的双眼。
“出来走走也是好的,这张卡拿去刷吧。”
“我和韩励今晚就不回家了,好好休息。”
他的眼里含着恶劣,像是正在逗弄自家宠物的主人,作为他心中的“宠物”的我,很清楚的知道他想看什么。
我咬着腮内的软肉,
疼痛席卷而来,
我的眼泪也随之落下。
“好……”我哑声说道。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