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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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来

甜甜柚子糖

世情故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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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如此狗血的糟糕重逢,我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连夜赶航班回来和客户见面只为争取一笔大单,却被怒气冲冲的客户妻子当作小三现场抓了个原形。 重颜色的咖啡浇了一身,从头发丝到浅色西装的袖口,狼狈二字在我身上诠释得淋漓尽致。还被前男友撞见。我只想当场自闭。 面前打扮娇富贵的女人一边指着我恶狠狠地骂“狐狸精””勾引“各种难听的字眼,一边向厅内大众声泪控诉自己的悲惨和小三的恶毒。

虐渣打脸短篇现实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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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undefined章

第一章

1.

如此狗血的糟糕重逢,我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

连夜赶航班回来和客户见面只为争取一笔大单,却被怒气冲冲的客户妻子当作小三现场抓了个原形。

重颜色的咖啡浇了一身,从头发丝到浅色西装的袖口,狼狈二字在我身上诠释得淋漓尽致。

还被前男友撞见。

我只想当场自闭。

面前打扮娇富贵的女人一边指着我恶狠狠地骂“狐狸精””勾引“各种难听的字眼,一边向厅内大众声泪控诉自己的悲惨和小三的恶毒。

恍惚了一秒,我恢复镇定,走到她面前,拨开我和她的老公微信界面,把湿了的合同展开滴到她面前,白纸黑字,我的来意。

“魁太太,您恐怕找错人了。”

对方脸白了一霎。

我继续说:“今天这事就算了,不过我奉劝您一句,男人偷腥,有本事的女人不会当众撒泼骂小三,而是应该从自己男人身上找问题。”

说完,我冷冷瞥了罪魁祸首一眼,拎起包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于小姐,你什么意思?这生意你不想做了?”

男人声音里带着自以为是的笃定,以为他只要威胁我我就会害怕。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普且信。听着就叫人恶心。

大概是我之前迫切想谈好单子的好说话模样给了他错觉,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

“我是需要业绩,可我不愿意和你这么恶心的人做生意,你不配。”

我离开地很是潇洒,心里却默默做好了卷铺盖走人的准备。

【对不起,这单被我搞砸了,我辞职。】

我先发制人给小老板发了消息,如果工作注定丢了的话,我总要给自己个体面的离场吧。

自愿辞职,总比被炒鱿鱼要好听一些。

然而是我太天真,就算我想要体面地离开,老天也根本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沈湛就在我邻桌不远处注视我。

这么社死的场面,竟然被多年未见的初恋男友全程目睹,我真是又尴尬又生气。

丢死人了。

我踩着高跟鞋视死如归直奔洗手间,风起的瞬间,沈湛懒懒地掀起眼皮,淡漠的眸光朝我扫过来,嘴角还挂着意味不明的哂笑。

我自顾镇定地往前走,假装没有看到他。

心却有点慌了。

嗯,真的只是有点。

2.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整理好那副狼狈模样,起码看着像个正常人了。

走出洗手间,万万没想到沈湛正倚在门口。

他好笑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千年未见的奇葩一样。

那勾起的弧度,贱兮兮的,和高中一模一样。

我忍着一肚子的气,冷冷瞧他一眼。

“有事么?”

“你咋就这么自信以为我在等你?”

果然,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欠。

我就不该和他搭茬。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直接往出口走去,去被他冷不丁地拽住手腕。

触碰的瞬间皮肤起了颤栗,我被迫停住,却并不想转头看他。

“这么多年没见,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没有。”

我赶航班基本没怎么合眼,谈个生意又碰上了这种糟心事,整个人累极了,实在没有心思和他叙旧。

我努力挣脱他的桎梏,却被他二话不说拽着往外走。

“可我有。”

3.

我和沈湛的孽缘,大概要从高中讲起。

高中时期的我,比现在还要不起眼,整个人瘦瘦小小的,整张脸架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成绩。

在高手如云的岸城一中里,我固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以蜗牛的速度向前缓慢爬行。

我谈不上喜欢学习,也不乐衷于成绩进步带来的快感。

我学习,只是因为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我感觉到我是存在着的,我存在是有价值的。

学习令我对这所陌生的学校、这个陌生的班级有了一丝归属感。

我一直沉默地、安静地存在于这个班级里,没有人会关注我,没有人会主动和我搭话。

这一切,从沈湛被调到我旁边做我同桌开始被打破。

他被换座的原因我至今都不太清楚,好像是和前桌的男生起了冲突已经打起来了,他被班主任叫出去不知谈了些什么,之后就乖乖地坐到了我身旁。

至于打架的原因是什么,那时的我一点都不关心。

至多不过青春期少男少女的那些乘风吃醋的事儿呗。

后来沈湛曾一副看穿了我的眼神调侃我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说我表面上装得假大方,实际上吃醋了还不承认。

小心眼。

我笑笑,没做回应。

好吧,我承认,和他在一起后,回想着他高中时流传的和别人的风云故事,我是有点不舒服。

仅此而已。(嘴硬jpg.)

沈湛被调到我旁边后,我俩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起先他可能真的太无聊了,会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逗逗我。

但我一直恪守着清心寡欲的学习作风,秉承着“三不原则”,不回应、不招惹、不主动。

大概是我这个人太无趣了,他在几次主动搭话被我冷漠无视之后,再没有任何动作了。

我原以为我俩的同桌生涯会如此平淡无波地度过直至终结,没想到这种平静被我亲手打破。

那天我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等待我的是我妈。

她用一种通知的语气告诉我,我爸在外地出事了,她和小弟打算去外地照顾我爸,准备把我暂时送回乡下奶奶家,会有人来接我。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懒得再多看一眼,仿佛我是个累赘似的。

哦,我就是。

八岁那年他们不由分说,没有经过的同意就把我从乡下接了出来,美其名曰为我好。

在他们那个三口之家,我像个不速之客,破坏了他们的和谐美满。他们告诉我,要我让着弟弟,要我照顾他,爱他。

我爱他,可又有谁爱我呢?

他们一家三口在客厅其乐融融看电视剧的时候,却要我躲在逼仄的小屋里点着灰暗的台灯学习,他们说是怕耽误我学习,可他们究竟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笑声很刺耳,比起电视剧的声音更影响我。

爸爸出了事,他们宁愿带着弟弟,却不愿意带着我。

只因他们潜意识里,我是个麻烦,是个累赘。

“你不用管我,我不回去。”

她已经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我不管你?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能不能像小巷一样让我省省心?”

我原本挺平静的,听到这句话却再也忍不住了。

“像他一样?”我冷笑一声,“是啊,他是你们的宝贝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可以跟在你们身边,理所当然。我不愿意去乡下,就是不省心,就是麻烦。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接我回来?”

“还是你觉得我是个垃圾,不想要了就随意丢开?”

四周的目光投过来,我不怕丢人,一直狠狠盯着她。

她眼神躲了开,话语软下来,“你不想回去就算了,留在这里学习也成,我找你婶儿帮忙照顾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很可惜,我并不吃这套。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自己一个人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4.

回到教室后,有几个探究的眼神从四面八方递过来。

很明显,我在办公室和母亲争锋相对的光荣事迹已经传到班里来了。

我不想管,只低头埋着做题。

整个人却忍不住发颤。

眼睛盯着题,脑袋却一片茫然。我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旁边的沈湛淡淡瞥了我一眼,继续转着手里的笔,胳膊不动声色地越过三八线点我的胳膊肘。

“忍不住就别忍了。”

一下。两下。

四周小声的议论声悄悄扩大,冲入我耳边,一浪高过一浪向我袭来。

我埋着头,不语。

三下。四下。

“别忍了,想哭就哭。”

我紧紧攥着笔,笔尖已经戳破纸张,手不住发颤。

一直压抑的情绪就像海浪冲毁堤坝一样,顷刻崩塌,濒临崩溃,再也忍耐不住。

我霍然站起身来,班里的目光立刻朝我汇聚过来。

沈湛也诧异地扬起头来,我直接拿最近的他开刀,手中的笔朝他脸上扔过去。

“你有完没完?”

沈湛愣了,紧蹙的浓眉也跟着迟钝了,来不及反应。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教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一脸懵逼。

沈湛也被我吓到了。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捂着眼睛夺门而出。

跑到屋外,才隐隐听到沈湛愤怒的声音在整个教室回响。

“有病啊。好心当成驴肝肺。”

“冲我发什么火!”

我知道,沈湛是好心,他很无辜。

但是,我需要任何人关心我,不需要。

就悄悄的,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5.

我跑到了教学楼顶楼,哭得昏天黑地,比过去十多年里流的眼泪还要多。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在别扭什么。

也许,归根结底,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我仍然在心底隐隐期待他们一视同仁的关爱吧。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天边都泛着墨蓝色的光晕。

吹够了冷风,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身子坐得发麻,我缓慢站起准备回去。

却看到楼道的阴影处,有个高高瘦瘦的人影站在那里。

是沈湛。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径直走过他,不想说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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