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替身，也是个傀儡皇帝。
他爱这张脸却把我折磨成半死。
那人回来后他把我打入冷宫“你不过是他的替身而已。”
我命不久矣的时候，高玄却慌了。
1
今天的药依旧很苦。
高玄自然的接过药碗「怎么样今天有大臣弹劾我吗。」
我皱眉去案前整理卷宗，并不想理他。
路过他时被一手捞在怀里，他在我耳边轻嗅着像极了一只狼崽子。
他开始乱摸，另一只手在解我的腰带。
我反抗无果被他反手压在榻上「别皱眉，都不像他了。」
「他」是我的同胞兄长，三年前被派去驻守边关就再也没回来。
传闻说他战死了，但高玄不信我也不信。
我越挣扎他越用力，最后我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喜欢咬我，等肩膀被他咬出血了才肯罢休。
昏暗的灯光下他伏在案前替我整理那些卷宗。
我缓缓睡去。
第二天的时候，他又早早把我叫起来说是请来了法僧为我做法事。
我婉拒了，结果被他抗在肩膀上一路去了殿中。
高玄拉着我虔诚的祈祷，末了那法僧给了我一串佛珠说戴上可保平安。
最后被高玄强制戴在手上。
外面冷，他就不让我出屋。
每天我上完朝之后就在屋里待着。
画画写诗抄经文，弹琴下棋看高玄……舞剑。
一天早晨醒来后发现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偷着出去玩，没想到被他抓了个正着。
随身的宫女侍卫当着我的面被杖责然后换了一批新人。
我窝在榻上烤火，时不时打一个喷嚏出来。
高玄更生气了，下令把宫里的雪都铲走了。
「你要是像他一样是个习武之人，那还用受这些苦。」
传闻一胎双生的总有一个好一个差。
很不巧我就是那个差的，身体差脑子差总之哪里都不行。
迷迷糊糊的发热，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感觉哪里都疼。
临睡着前听见他在跟什么人说话。
我仔细一听，再商量怎么平反战乱呢。
2
高玄本叫西棠玄，西棠国七皇子，年幼时被送来大夏国当质子。
第一次见面时我给了他一块梨花糕点，那是我用赞了半月的赏钱换的。
他说等将来做了皇帝给我吃不完的梨花糕。
我忙捂住他的嘴，这句话够砍他九个脑袋的。
我娘是宫女我又体弱多病，宫里没人待见我。
高玄就成了我和皇兄唯一的朋友。
他替我煎药，我弹琴给他们听。他给我们打拳看，我给他们两个人作画。
好景不长，十五岁那年西棠国发生皇位之争，时间长达一年之久。
西棠国三皇子即位，高玄再无音讯。
三年后大夏国皇帝病危，争乱开始。也就是这时皇兄被派去驻守边关。
剩下的皇子们死的死伤的伤，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们想起了自幼在冷宫的我。
我被迫即位成了一国之君。
即位第二天，高玄成了照顾我起居的侍卫。
他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好久不见。」
「这张脸与他倒是真像。」
「你呢，想要大夏的哪块肥肉？」我反问。
「整块。」他说的坚决，看我时的眼神也很坚定「我要当皇帝。」
「我当了皇帝你便是万人之上。」
他说的不错，我一个最不可能当皇帝的人当了皇帝，想起兵逼宫的人数不胜数。
我没有能力守住这个皇位，离开只是早晚的事。
朝内朝外有多少人惦记着这个皇位。
高玄确实比我适合，他的野心虽大能力也强。
更重要的是，他若当了皇帝定会努力护我周全。
我从小在冷宫长大，其他皇子上的课我见都没见过。
琴棋书画都是我娘教我的，她说「润芜只要健健健康的长大就行。」
我皱眉觉得她偏心皇兄，对我的要求太低。
实际上，我自小体弱多病，就连寻常的风寒发热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我日日小心着自己的身子，可遇到高玄后隔三差五的染上风寒。
他强迫我在冷水里沐浴，因为这样我会无意识的向他身边贴近。
他强迫我在冬日去屋外念经抄经书，他说这样可以为我的皇兄积福让他早点被找到。
他喝多了喜欢把我绑在外面的柱子上，他说这样我的身体会很紧能让他舒服。
种种结果都是我卧床三天，高烧不退。
后来我学会了反抗，但结果是他当着我的面杀了几个宫女，把我泡在血水里。
他抓着我的头发「要不是这张脸你早就死了。」
我学会了顺从。
因为这张脸我活了一天又一天。
登基以来每日都是高玄为我处理朝堂政务。
我并不会感激他，因为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皇帝。
他有什么事也从不跟我商量，拿了印章盖上以我的名义送出去。
他用虎口卡住我的脖颈「你求的不就是大夏再无战火，国泰民安吗。」
这是他用来威胁我的把柄。
这也是我们一场无言的交易，我求大夏平安，他用我这张脸思念另一个人。
我在宫中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高玄和他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我问他为什么还不上位，他挑了挑眉「我想看他这张脸当皇帝的样子。」
我转身走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不过在等一个机会。
而我是这个机会唯一的跳板。
3
高玄最讨厌跟别人讲理，他喜欢以暴制暴。
今日朝堂上有人弹劾他，他当着众人的面呛了别人一脸灰。
回宫后他就写了份圣旨把他贬了禁足。
他写着写着看向我「过来。」
我过去了，他把我压在案上行苟且之事。
「你的字好看，你来写。」
最后写出来的字抖的不成样子，染了一大片墨渍。
他临时起兴就在我背上写字一直写到腰上腿上。
看我哭了又把我抱去床上，一边安慰我一边更凶狠的折辱我「别哭，他不喜欢哭。」
等到事后我哑着嗓子「别降他的罪，他是朝中老臣了。」
他挑眉看着我，末了我被他扛着去了浴池。
等我再睁眼时已经躺在床榻上了，面前一堆御医。
「这点病你们治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那些御医终究是被罚了。
我一天天的躺在床上，朝中有事也到不了我这里。
他和相国掌管着朝中所有事物。
我问高玄许了相国什么好处，能让他委身于自己。
高玄看着我答非所问，一个劲儿的给我喂药「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
我乖乖喝药。
又连着下了两场雪，高玄让人装了一盆雪放到外面其余的都铲掉了。
我看着这盆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恰好腊梅开了，我用融化的雪水插了点梅花放到屋里。
结果到了晚上，就被高玄弄坏了。
他非要往我头上插，我说不行。随后我被他绑起来一朵一朵的插在我头上「我还没见过他戴花的样子。」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精准的扎进我心里。
有一日我伏在案前画梅，他凑过来「我要出兵西北了，要是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我拿起笔在纸上潦草画了几笔「赏你一副画，我亲笔画的。」
他哼哼一笑捏了捏我的脸「还是等我回来自己选吧。」
4
腊月寒冬，高玄平复了边境战乱。
我还在睡梦中，就感受到一阵寒气逼身。
高玄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我又打了胜战，你要怎么奖励我。」
我推开他「冷。」
他大笑着把我扛在肩上带我进了浴桶。
「我来找皇上领赏。」
最后我无力地趴在浴桶边沿，高玄抚着我的后背「等明日让人换副药，体力越来越差了。」
不止体力，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比如写着写着字突然流鼻血，走路的时候突然腿软。
有的时候我醒来就发现高玄坐在床边看着我。我知道他在透过这张脸看另一个人。
见我醒了他就摩挲着我手上的佛珠「过完年带你去看灯会吧。」
可我是皇帝，身份太引人注目了。
他看出了我的顾虑笑着说交给他来办。
上元节之前是春节，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这个年也未必是个好年。
今日朝堂，大臣上奏让我立后宫留子嗣。
我摆摆手说不急，等天热了再说。
我一回宫，高玄就把我压在床上「听说他们让你立后呢。」
我摇摇头，他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大白天的又拉起了床幔。
等到事后他把我揽在怀里玩着我的头发。
「那你呢，你当了皇帝也会立后吗。」我听见自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身后的人一僵，他凑到我面前与我对视「我说立后只是权宜之计你信吗。」
我笑了笑反问他「为了巩固皇位，你会立谁为后呢，相国之女还是镇国将军之女。」
他扼住我的脖颈「你是不是以为顶着这张脸，我就真的不会杀你。」
高玄许是真的生了气，一连三天都没见过他的身影。
他没收了我的东西，画不了画儿，下不了棋。
朝堂之上，每日听他们几个挣个口舌之燥。
新年新年，年是过去了，可烦心的事依旧跟在屁股后面。
上元节转眼就到了，我刚穿上宫女准备的衣服就被高玄脱下来。
我：？
他准备了一身衣服，我认得那是哥哥的穿衣风格。
「今晚皇上抱恙，相国会主持大典。」
他一边给我穿着衣服一边道「你今晚的任务就是跟我赏灯会。」
我点点头迅速穿好衣服与他出了宫。
其实我自己看到也会一愣，我与哥哥长的太像了。
5
花市灯如昼。
高玄拉着我的手游走在街上。
今天所有人都很美。
他还准备了两支孔明灯，我们写上自己的心愿一起放飞。
「你写的什么。」他问我。
我摇摇头不想告诉他。
「无非就是国泰民安再无战事。」
我转身就走，他拉住我的手「你不想知道我写了什么吗。」
「永远跟我在一起。」他看我时的眼神都在发光。
我笑着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高玄骤然黑了脸，抓着我的手慢慢用力弄得我很疼「我高玄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一个卖花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哥哥买朵花送给家里的娘子吧。」
高玄揽了我的肩把我往怀里带「你看两个哥哥配不配。」
小女孩红了脸一直点头「配。」
高玄给了她一点银子，拿出一枝花插到我头上「谁说男子不能插花。」
「那便祝二位哥哥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高玄与我直视「你看，会有人祝福我们的。」
「可我不是他。」我向前走，打破这场暧昧。
路过一个摊位，可以自己画灯上的图案。
高玄拉着我画了一个。
额上一凉，他笑着举起镜子，我的额头中间有一抹红色。
「润若就是一只让人垂怜的小兔子。」
可我叫润芜，润若是另一个人。
「你笑起来很像他。」他的话错不及防。
我愣了一下，随即在他脸上画了一笔。
他要是矮点我也能画到额头上的。他追着我画，幸好我跑的也快。
等他追上我，我一阵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他脱下裘衣为我披上「好了扯平了，先休息一会儿。」
喝茶的功夫，有人把他叫走了。
我等的无聊就自己出去，刚一出门就被人用刀抵着腰上带到一间死胡同。
「皇上，西棠玄在城外集结兵马不日就会逼宫。」
「还请皇上跟我等离开，留得青山在。」
我才弄明白，这是父皇在世前留下的一支影卫。
但是高玄想当皇帝明明是伸手的事，朝中大臣他早已拉拢了大半，为什么非要逼宫不可。
逼宫原因只有一个，他想借此出战边境小国甚至是西棠。
等我跟着他们走到城门附近时，警钟长鸣城门关闭。
仰头看着城墙之上高玄在找我。
他在城门上射了一支火箭，瞬间城门被大火吞噬，原本热闹的灯市变得拥堵慌乱起来。
「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干的出来。」
身边有人说哪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带我离开。
其实我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是筹码。
一炷香之后，我出现在城墙之上。
我看着高玄满脸怒气，他拽住我的衣领「为什么逃。」
「我能逃到哪里去。」
他把我抵在墙上，猛地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好疼。
他看着我又像是被气笑了，一支箭出现在他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