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贺家被替换的小少爷。
接近“假少爷”只是为了接近贺家，揭开真相。
也以为自己从没在意过他。
终于，我见到了贺明淮，贺家的长子。
一声哥哥还没唤出口，情况变得不对劲。
我倒在他的面前。
他举起相机，看我的目光如同看待一只蝼蚁。
1.
手机就在不远处的地毯上不断闪烁。
我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身上伤痕累累。
我爬了好久才爬到地毯那边，手机再一次响起。
界面显示来电人是贺晏川。
他是顶替我的那个“假少爷”，但也只是一颗棋子。
贺晏川并不知道真相，更不知道我接近他只是为了接近贺家。
贺明淮走到我的面前，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碾着我的皮肤。
他告诫我别妄想着进贺家，不然就曝光他手里的视频，也会再找几个人和我拍。
我麻木地流着泪，却无法抵抗，那杯东西的作用还在继续，我连抬起双手的力气都没有。
说完他又邪笑着补充了一句。
“对了，我还告诉晏川那个傻小子，你和一群人在这里，你说一会儿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怎么想？呵呵呵。”
2.
贺明淮把我扔到床上，他前脚刚走，贺晏川就到了。
我甚至来不及用被子遮住我一身的痕迹。
贺晏川信了贺明淮说的。
他扣起我的下巴，双眼血红地看着我，恶狠狠道：“你就这么贱！”
他的指尖压着我脸上的红肿，我痛呼出声，他毫不留情继续蹂躏那块伤处。
贺晏川的声音颤抖，质问我：“痛吗？！我比你更痛！”
他动作粗暴地翻过我的身体，解下皮带束缚住我的双手，抓着我的手腕举到头上，另一只手往我的身下探去。
当经过那些红印时，贺晏川的眸子愈发深重，他沉沉地看了我一眼，无情地将指尖往里面探去，贺晏川的手指没有温度，我感受到他的怒气，只能死命咬着嘴唇不作声。
我闭上眼睛，脸上布满泪痕，只听到贺晏川轻轻的一声嘲笑。
然后我听到了衣物落地的声音，当我意识到贺晏川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3.
“你宁愿这样作践自己，也不愿意来找我？”
“那些人给你多少，让你愿意那么卖力地讨好他们？你都让几个人碰了？”
贺晏川一句句宛如一刀刀割在我的心口，我默不作声，任由他发泄。
因为我不确定贺明淮是否还在监视我。
贺晏川停下动作，他张开双手撑在我的两侧，我把头撇到一边，没有看他。
他一把转过我的下巴，直视我，然后勾起我的手，狠狠地咬上了我的指尖。
血珠从他的嘴角渗出来，我怔怔地看着他的泪混着那点猩红。
他咬着我的手指，血色的液体沿着我的指节蜿蜒，像是烙印在我肤上的纹路。
但我已经感知不到疼痛。
贺晏川一把掐上我的脖颈，他的双手颤抖却使劲，神色也显得有些癫狂。
“赵棋，如果你死了，是不是就会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4.
我第一时间是本能地去反抗，我抓着他的手臂，惊恐地看着他。
似乎是看见了我眼神的恐惧，贺晏川一瞬间恢复了意识，他连忙松开了手，继而颓废地下了床，穿上衣服没再看我一眼，摔门离去。
我趴在一边狼狈地大口喘气，因为贺晏川的二次伤害，直到离开酒店的时候，我的双腿还在打颤。
我假装看不到路人异样的眼光。
回到家，我妈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一个劲地埋怨我为什么不早回来，白白浪费了她出门的时间。
“晚饭你自己解决吧，这么晚才来，没留你的份啊。”
说着她挎着包就走了。
我知道她最近不知从哪儿收到了一笔钱，每天吃完饭就出去打牌。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贺明淮给的。
也许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在贺明淮的眼皮底下生活了。
5.
第一次带着贺晏川回家吃饭时，我发现了我妈的异常。
她明明从来不对我在学校的人际关系感兴趣，但当贺晏川自我介绍的时候，她的表情却很古怪。
我知道我妈从不看社会新闻，更不会知道什么贺氏集团。
但她却对贺晏川十分热情，更主动邀请他留宿，还要把她的主卧让出来。
“赵棋那个房间没有空调，晚上冷，睡这间吧。”
贺晏川竟然也没有拒绝，只不过他最后还是和我挤一间。
后面我偷听到她和我爸的对话，才知道我并不是这个家的孩子。
贺晏川才是他们亲生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父母对我的冷淡都有了解释。
但同时，我也知道了另外一个秘密。
我和贺晏川从小就被调换了。
我是真正的贺晏川。
6.
那时候知道真相的我，却莫名平静。
对于现在的父母，正如同他们对我的冷淡，没什么爱，也谈不上多少恨。
我只想弄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没想到，我千不该万不该，去找了那个我最不应该去找的人——贺明淮。
当我找到贺明淮的时候，他主动邀请我去酒店详谈。
而我就这样一步步踏入他设下的陷阱。
“我和晏川其实并不是同个母亲生的。”
贺明淮说得坦诚，但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父亲当年与我的母亲一见倾心，但迫于家族的压力，只能和我母亲分开，同别人联姻。”
“而他们分开的时候，我的母亲已经怀了我。”
“那个女人在生下晏川之后便去世了，原本他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父亲马上又迎娶了我的母亲，并且把我接回贺家。”
等我察觉到话题的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贺明淮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字地宛如要将我钉入冰冷的棺中。
“所以对于母亲和我而言，这个‘贺晏川’是最合适的‘贺家二少’。”
7.
“如果你一直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也许我还能让你平淡地过你的日子。唔，穷是穷了点，有个赌鬼妈，还有个在外面搞女人的爹，啧啧……”
贺明淮嗤笑了下。
“但日子还能过下去不是吗？”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贺明淮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注视着我的表情变化，像是在观察实验中小白鼠的变化一般。
不咸不淡地说：“就算让你回来，那也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他想了想，“哦”了一声，轻飘飘地对我说。
“爸说，你妈是为了生你难产死的。”
我的面上褪去了最后一点血色。
哗啦一声，我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
8.
我从疼痛中惊醒。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似的，冷汗涔涔。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已经是半夜了。
因为没吃晚饭，所以胃也开始抽痛，浑身上下都在痛。
身上忽冷忽热，我这才想起被下药后贺明淮还说了一些话。
我捂住脑袋，从零碎的记忆中收集那些只言片语。
“过几天，体检……血液检查，贺晏川不是贺家的孩子……”
我幡然醒悟，原来如此，贺明淮竟然还打了这样的主意。
现在的贺晏川并不是贺家的血脉，只要有DNA鉴定便能证明，用体检的幌子做好鉴定。
他们再把脏水泼到母亲的身上，随便编造什么谎言，而我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根本死无对证。
如此。
贺晏川，贺家二少就能彻底从贺氏集团被除名了。
我咬着唇，身体开始止不住发抖。
9.
我慌忙要去拿手机，不甚跌下了床。
脚踝好像扭到了，可眼下我顾不得这些，我要马上告诉贺晏川。
不管他相不相信我。
因为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刺激，我的手不停发抖，根本拨不出号码。
我用拇指掐住自己的掌心，企图找到一点知觉。
正当我手忙脚乱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贺晏川的电话！
我连忙接起来。
“我在你家对面的那条路边。”
贺晏川说完这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骂他少爷的臭脾气。
可此刻听到他的声音，我竟然松了口气。
我连外套都来不及带，夺门而去。
贺晏川果然站在路的对面，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单衣，天色昏暗，可我却仿佛能清晰地看到他憔悴的面庞。
我努力维持着正常走路的姿势，不让疼痛显露出来。
对面的贺晏川突然朝我喊。
“停下！赵棋！”
10.
侧面晃来一道刺目的光，脚踝传来的疼痛令我无法立刻做出反应，只能呆呆地杵在原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那锐利的刹车声顷刻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脑海在这刹那想到了贺晏川说的那句话。
——“赵棋，如果你死了，是不是就会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会。
……
我会。
你可以是贺晏川，也可以当赵棋。
你的父母很爱你。
你不会是一个人。
而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随这些想法而来的，应该是那种叫“走马灯”的东西，我甚至有了幻觉。
贺晏川好像抱住了我。
我自嘲，他怎么可能会过来抱我呢。
他分明，就站在路的对面呢。
我感受着这份虚幻的拥抱，笑着闭上了眼。
11.
“赵棋，我喜欢你，你可以不可以和我交往。”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盯着少女泛着绯红的脸颊，努力维持着思考。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缓缓地握拳再松开。
肉体的感觉非常真实。
“赵棋？”
面前的女生见我没反应，叫了下我的名字。
我看着她，脑海里还有这个场景的记忆。
这是……
回到过去了？
还是未完的走马灯？
“你怎么了？赵棋？”女生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按照回忆的过程拒绝了她。
女生失望地离开，我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旁边的草丛，转身准备离去。
眼前一黑。
果然。
我再次被人“诱拐”。
12.
我被人抗进厕所，接着又被对方按到墙上。
冰冷的瓷砖激得我后背一凉，生理的反应再次印证了这一切的真实。
视线再次回归。
我看到了眼前的贺晏川。
贺晏川的眼眶发红，问我。
“你答应她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下一秒把手放在了他的心口。
那里正有力地跳动着，我的眼睛一酸，贺晏川抓过我的手。
“你，你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