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表妹冰雪聪明，讨人欢喜。
本是清北的苗子。
但她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我的渣男前任。
我多次劝阻，她不听。
甚至把我一个人抛在火海中，红着眼让我去死。
这次我袖手旁观。
我倒要看看她和我那渣男前任能修成什么正果。
1
周末我正懒懒睡午觉，一个电话把我吵醒。
对面传来小姨无奈的声音：【笙笙，你和念念感情好。她这几天三天两头地往外跑，我问她她也不说，你说她才多大就不服人管了…】
那边玻璃杯砸门的声音给我吓了一跳。
沈念怒吼：【滚，我的事不要你管。】
见事态严重，母女俩好像分分钟就要开打的架势。
我赶紧起身穿衣服：【小姨你别急，念念是个乖孩子，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过去劝劝她就好了。】
挂断电话，我连忙拨给了沈念。
可半天都没人接听。
我索性驱车过去。
见我上门，小姨抹了一把眼泪松了一口气：【她躲在屋里不肯出来，我说什么都没用。】
我拍了拍小姨的背安抚她，同时去拧门把手。
对面好像上了锁，拧了半天门都丝毫未动。
我拍门喊她，她也不应。
【你要再不开门我就拿钥匙开了。】
【你开不开的，钥匙在我手里。】
我看向小姨，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没事，我可以找开锁师傅开。】
那边没了声音。
愣了三秒，门就自动开了。
我端了一杯温牛奶进去。
房间昏暗又压抑，所有窗帘全部都被沈念拉上了，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屋内杂乱极了，每个东西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书包被扔在垃圾桶里，文具丢在床上。
就连沈念考的满分试卷都被撕成碎片撒了满屋。
沈念顶着鸡窝头，穿着睡衣随意地坐在床边。
我蹑手蹑脚地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还没放稳杯子就被她扔在地上。
溅起的玻璃碎片标准无误地扎进了我的脚踝。
鲜血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地上的纸屑。
我一边叫疼一边捂着脚踝。
可她却像个木头人一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之前并不这样。
我比她大五岁，是家族里和她年龄差最小的同辈。
从某种角度上说，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
她自小就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想不起她爸妈都会想起我。
绝不是像现在一样冷血的怪物。
我用卫生纸稍微擦了擦，坐过去哄她。
但被她一下子弹开了。
【怎么了念念，可以跟表姐说说吗？】我轻声问。
【你是我妈派来的坏蛋，一个一个都不让我出去，你们是想把我困死在家里吗？】
没说两句话，沈念的眼泪就一个一个地啪嗒往下掉。
我试图拿纸巾帮她擦掉她也避开。
【姐姐怎么可能是坏人？姐姐这不是来帮你解决问题了的吗？】
我凑过去讨好，她却把我一把推到地上。
她拿着书指着我，怒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们。】
我趴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她。
我不明白一个平时说话都用“请”“您”这些敬词的礼貌小女孩怎么变成了这样。
见我不动，沈念挥舞着书本朝我砸过来。
我顺势躲开没砸中。
但从书本里掉出来一张照片。
巧的是，照片上的人我认识。
2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前男友。
我从地上捡起照片：【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沈念看了一眼捏在我手里的照片，然后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抢：【你这人怎么这样？窥探别人的隐私。】
我一个闪躲，她没抢到。
【你喜欢他？】
【不关你的事。】
说罢，沈念再次扑过来想抢。
但她比我矮一头，还没冲过来就被我用手抵住脑门：【你老实交代，我就把照片还给你。】
这话像是给沈念吃了一颗定心丸：【真的？】
我挑眉：【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照片。
【我们谈恋爱了。】她老实交代。
我冷笑一声：【且不说你现在才多大就学着人家谈恋爱，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上？】
【我不用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对我好，我也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我无奈地敲了敲沈念的脑袋：【沈念，你那年级第一的脑袋是灌水了吗？你现在高三，明年就是大学生了，你上了大学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非要现在和地痞流氓在一起？】
沈念吃痛地捂着脑袋冲过来要撕扯，被我一下子按了回去。
【我不准你这么说他，你又不认识他凭什么这么说他？】
沈念坐在床上气鼓鼓道。
【江野，男，28岁，长相痞帅，在一中附近有一家修车店。我说的没错吧？】
沈念楞在原地，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是我前男友。】我镇定地看着沈念。
【那，那又怎样？你们已经分手了，我跟他谈恋爱一不犯法，二没触犯道德底线。你凭什么阻挠我们？】
【确实没什么，你要想谈，我的历任前男友都可以介绍给你，唯独他不行。】
我看着冥顽不灵的沈念，气得把手里的照片撕得粉碎。
照片洒落一地，和她那满分试卷混在一起。
沈念“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爬似的把照片聚拢在一起，哭得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你刚才说过只要我好好交代就还给我的，你为什么把它撕了。】
见到她的样子，我的心瞬间软了不少。
那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奶团子，长相软萌可爱，性格安静温顺，就连成绩都一直是名列前茅。
无论是老师还是家长都对她赞赏有加，就连刚认识她的陌生人都说不出一句她的不好。
这么优秀的她，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的照片卑微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不是她，不是我认识的沈念。
我恨铁不成钢：【实话告诉你，我当年跟他分手就是因为他品行不端。他凭着他那长相引得好几个女孩子一个个上钩。结果呢？怀孕的怀孕，分手的分手，就连跟他结了婚的撑不过三个月都离了。】
我蹲在地上，温声道：【念念，你还有大好前途，可不要因为这么个人犯傻呀。】
沈念把手里的照片攥成一团，一句话没说转头看向我。
【答应姐姐好吗？我走错的路不想让你再走一遍了。】我诚恳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瞧瞧。
她眨着哭得猩红的双眼，狠狠地甩给我一巴掌：【你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凭什么管我？】
说完就疯一样地跑了出去。
3
小姨不解地从厨房出来：【怎么了，这怎么还越闹越凶了？】
我怕沈念做傻事，来不及解释，拿起包就追上去。
出门的时候，沈念刚好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站在门口喊破喉咙，沈念理都不理我，头也不抬地进了出租车。
我还是放心不下。
无奈，只能开车追上。
我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沈念的电话，但无一例外都被她挂掉了。
我看着车内后视镜里被打的通红的脸，心酸又无奈。
小姑娘真是长大了。
之前连个瓶盖都需要别人拧。
现在一个巴掌都能在脸上留下这么深的印迹。
出租车一路七拐八拐，最后还是停在了一中附近的修车店。
店门大闭，没有一个人。
沈念仍不罢休，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大门：【江野，开门啊。江野…】
我在车上坐着，看着她敲了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会。
还是没忍住，拿了瓶水下了车。
【你没看见门是关着的还敲，是傻了吗？】
我把瓶盖拧开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再喊。】
她只是撇了一眼，随后直接把水泼到了我身上：【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12月份的天，最高气温也是零下几度。
冰冷的矿泉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我的脖子里，瞬间如同进了冰窖一般寒冷。
冷风一吹，我收紧了衣领，尽量不让风灌进脖子。
我强忍着要颤抖的寒意，强行把她拽进了副驾驶。
沈念想开车门，我直接上锁。
【你给我老实呆着，今天哪都别想去。】我敲着车窗警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