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我用凤钗狠狠的插进反派的脖子,用盖头堵住他的嘴。
正当我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本王要让你生不如死!」
后来,他在我走时像只小狗一样伏在我腿边。
「宋怜,你看看我好吗,求你。」
「你做什么都好。别...别不要我。」
1
我穿书了爽文,炮灰女配。
幸运的是我看过原著。
父亲宋放是当朝宰相,我是宋家走失十年的嫡女。
宋放用五年时间培养了一个世家贵女。
我倾国倾城,身份高贵,合该嫁与太子,他日荣登后位便可权倾天下,享无边富贵。
可我那渣爹贪图权势,竟联合兰陵萧氏大公子妄图谋反。
兰陵萧氏,世家大族,人才辈出尤以萧融为首。
萧融就是这本书的女主角,也是我穿书后的第一条大腿。
归家后我便利用宋放权势,与萧融交好。
原著中我与女主唯一的交集,沈席钰。当朝摄政王,全书最大的反派。
朝堂风谲云诡,圣人指婚,制衡朝权。大婚当晚,我和反派被女主手刃。
这一次,我定不会重蹈覆辙。
「今晚烟花为信,我会派人去接应你。」萧融边叮嘱我边将一只锋利的凤钗插入我发间。
我默然。盯着镜子里的少女想:既然我亲手杀了反派,也就没有这灭顶之灾了。
「听闻那沈席钰虽贵为摄政王,但极少露面莫不是因为其长相丑陋且残暴无比,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萧融皱眉,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道。
着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出发前我去寺庙求签。
「落轿!」轿夫大声吆喝道。
我匆忙盖上盖头,强迫自己镇定。大师解签到:
「大凶」
2
沈席钰深得圣宠,令其在宫中居。
圣人证婚,足见其对沈席钰的看中,我今日杀了他,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你二人郎才女貌,缔结良缘。咳咳,咳...」圣人已是强弩之末。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怪不得急推我入火坑,只怕是你这江山要易主了。不过我那渣爹可没这么宝贝我。
「席钰,如今已娶妻,定要好好辅佐太子,保我大徽基业。」皇后虽已年长,威严还在。
我这身边人道「定不负皇嫂所托。」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丝冰凉。
摄政王寝宫殿门轻掩,与外面大婚的喧闹恍若隔世。
脚步声起,沈席钰揭起我的盖头。
他头戴官饰,如墨的黑发束在背后;身着喜服,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害,这不挺帅的嘛,就是张嘴让人想抽他。
「既来之,则安之。」他眼神深邃,薄唇微启,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什么?美人在怀,临阵缴枪?沈席钰,你行不行!
我猛的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他,今晚机不可失。
「夫君,既已夜深何不...」沈席钰身体微僵,他身上有淡淡的乌木沉香。
「放肆!」他挣开了我的双手,神色冰冷的盯着我,片刻恶劣的勾了勾唇。
「宋相那老东西阴险狡诈,竟生出你这蠢货。」
我按下给他一拳的冲动,一会儿老娘就送你归西。
我掩面,顷刻间睫毛上挂满泪珠「夫君息怒,若让父亲知道大婚之夜妾身独守,定会受到责罚。」
「那老东西不是视你如掌上明珠吗,看来他还是更爱权利啊。」
扯开这层遮羞布,我彻底被他激怒。
「哼,所以呢,你不还是得娶我?」我戏谑般的回他。
3
这厮竟没生气。
甚至微不可察的扬起嘴角。「哟,急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宋家嫡女果真才德兼备。」
我索性撒泼,坐在地上双手双脚缠住他。「反正你不能走!」
他似乎也没见过这情景,场面一度尴尬。
默了一秒,他扶额道「当真是个傻的。你,你先放开本王。」
嘿嘿,破防了吧。不过沈席钰看着瘦但很高,一击致命的地方...
锁骨上方一颗黑痣若隐若现。唉,可惜了。
我发难「夫君,妾身舟车劳顿,实在疲乏可否抱我去床上小歇。」
「恬不知耻!」口是心非,最后还是得抱我上榻。
他弯腰,我趁机推到他,迅速抽出簪子,青丝散开眯了他的眼。
「对不起。」簪入血肉,沈席钰双眉紧蹙,双目微微放大。
「宋怜,你......」他双眼微红。
我有点儿心虚,虽然他是个假人儿「真的对不起,为了活着,我别无他法。来生别当反派了。
放心吧,我有空就给你烧点儿,你千万别来找我啊!」
我抓起盖头塞到他嘴里,亲眼看着他断气。一代美男,就此陨落。
我换了衣裙,发了信号,正要离开。
「得到了还不珍惜,既然接受不了我的恨,那就尝尝我的爱!」
「本王要你,要你永远踏不出这宫殿!」
我背后一凉,回头床上那人正咬着盖头双眼通红地盯着我。
我竟然,可以读他的心!
4
烛火摇晃,外面是黑压压的暗卫。
完了,我知道,走不了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颤巍巍的走到床边,他的脖子已经完好,钗子碎成两半。
我轻轻抬起他的下颌,对上了他的视线。
鬼使神差的拿下了他嘴里的盖头,谎话脱口而出。
「你知道吗?我爱你,从前我就爱你,但你从不正眼看我。因爱生恨,所...所以失手杀了你......」
「哼,来人。给本王把她压进地牢。」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厌恶、震惊,好像还有些迷茫。
「别呀王爷,啊不。别呀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尾和,求你饶了我吧。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又醒过来吗?我知道,我全都告诉你。别杀我。」
两名暗卫架起了我,硬生生的往外拖。
「实在不行,给个痛快也行啊,别让我进地牢!」整个院子的暗卫像是没见过我这样的。
后面飘来了沈席钰的心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还能活一会儿?
萧融和我说过,能出沈席钰地牢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他的人。
这地牢够阴森,感觉晚上总能听到有人哭。
直到第四天,影影约约的有几个人影。我也迎来地牢中的第一顿饭——落汤鸡。
这一盆子水,在料峭的早春尤为刺骨。
我虚脱的靠在墙角,沈席钰蹲下与我平视。
「你刚在嘟囔什么,什么富强民主文明...」
我抖着嘴唇道「辟,辟邪的。」
「你敢刺杀本王,本王可以让你家破人亡。你若告......」低沉的声线从他的薄唇中吐出。
「咱俩现在不一家的嘛?」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张破嘴啊。这时候还开玩笑,真不要命了!
5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慌张的解释。
「哧,是本王对你太好了?随云,给本王好好招待她!」
沈席钰眼底寒光乍现,杀气四起。一身黑金蟒袍消失在黑暗中。
这酷刑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被鞭打过的地方,如同一万只蚂蚁在同一地方撕咬。
千钧一发之际「叮咚,您的爽文系统已被激活!」
我都他妈穿书二十年了,今儿才给我开挂,像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