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青玉会少公子,顶级alpha,拥有健硕的体格和超凡的能力,辅佐父亲,横行霸道称霸一方。然而,因一次意外,死对头帮派联合内鬼,将我父亲暗杀。本以为帮派覆灭,死对头会对我赶尽杀绝,谁知,落入他手,死亡竟是最不可怕的选项,他的阴狠毒辣远超我的想象。
1
我在冰冷的手术室醒来已经三个多月了,后颈的纱布换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薄。冲鼻的药味,每次都会惹得来看我的封北乔皱眉掩鼻,用厌恶的口气命令医生把我推远儿点,以免沾染了我周身的气味。
“沙玉棠,你现在的样子,可真美妙啊。”
封北乔像看一个怪物一般,眯着眼睛,仔细端详起我这个他一手策划改造的玩偶来。
若是以前,二话不说,面对这样刻薄的嘴脸,就算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我也会咬着牙,跳起来去给他一拳,灭灭他跋扈的气焰。
可是,现在,我的腺体被封北乔挖掉,敲骨撕皮的疼痛,回想起来还是那么令人心颤。
没有麻醉,没有怜悯。
他说:“你给我好好记住这感觉。婊子。”
每次听到他喊我“婊子”,我都会克制不住得发抖。
他不光拔了我的腺体,还将一个新鲜的omega腺体植入我的身体,每天注射omega性激素和各种药物,我有预感,他真的想把我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臭婊子。
封北乔要把我身为alpha的尊严彻底击垮,碾在脚底下,踩进血泥里。
我的手脚被铁链拴住。手腕脚踝处鲜血淋漓,alpha特殊的爆发力渐渐从我身体里如抽丝般剥离。
柔弱,纤细,脆弱,惨白。
这些从来没能形容过我身体的词,现在却爬满了全身。
“啧啧,你看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别再挣扎了,留疤了,客人会不喜欢。”
2
三个月里,我反抗过,逃过。依然丝毫改变不了处境。
冰冷森白的地下病房,如鬼魅的恐怖监牢。灯光明亮地照着每个角落,却处处阴暗。医护人员像是一具具漂浮移动的幽灵,面无表情,任我嘶吼,无人理睬。
一日复一日,浑厚低沉似乎能啼血的声音渐渐变得平静。
我大概是喊坏了嗓子,亦或是,身体彻底发生了变化。
清细的声音从我口中冒出来时,我顿感胃部激烈的痉挛。我的灵魂好像被封北乔从身体里拔出来,塞进了这具陌生的躯壳里。
我恨极了这种羞辱。
又过了两个月,我的头发长到了肩,封北乔盛装打扮,捧着个蛋糕,出现在病房里。
“小玉,恭喜你重生。”
明媚的笑眼下是阴鸷的一抹笑。
我浑身汗毛竖起,控制不住牙颤。
小玉?谁他妈是小玉。
我将蛋糕一掌挥落。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别这样看我。”他说。
“看在你我旧友情分,我关照你,不让客人带你出去过夜,如何?”
封北乔冷嗤一声,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袖口。
如今,他是赤五帮的话事人,年纪轻轻凭着狠辣的雷霆手腕,机敏的政治嗅觉,斡旋于政商两界。
原先,青玉会和赤五帮在我祖父和他祖父手里时,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程度,两派势均力敌,瓜分地盘,泾渭分明。
表面上和气,暗地里隐隐约约相互牵制着,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年幼时,因祖父的关系,路都走不稳的年纪,小沙玉棠和小封北乔还一起手牵手在宴会的院子里玩过沙子。
可到了他们父辈的手上,经历时代变迁,经济腾飞,人们迷失在无尽欲海之中,为了利益,人人化身凶猛饿狼,你争我抢。
两个帮派干的那些勾当大致重叠,因各种原因,几次龃龉后,升级为械斗,到后来,出了几次人命,两家关系彻底闹掰,处处针锋相对。
“旧友情分?”我其实并不想说话,开口就如自揭伤疤。
但我实在悲愤,冷笑道:“你妹妹的死,怪到我头上?”
他眸子一沉,俊朗端方的脸有刹时的扭曲。
就这么盯着我,额头青筋突起。
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虚弱地斜靠在床头,同样也想把他生吞活剥。两道视线直直盯着对方,如果目光能贯穿对方,那我们两一定瞬间同归于尽。
我绝不会向他求饶。
哪怕是求他杀了我。
半晌,他忽地低头笑了。
挥挥手让几个人进来,来人站了一排,他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人就放你那儿,不规矩便罚,别弄死了就行,后半辈子,让他这么活着吧。”
站排头的那个妩媚的女人,挺了挺大胸脯,妖里妖气的应了声是,三两步上前,勾起我的下巴,斜着眼睛端详。
“这就是沙公子啊,哟,还挺标致,我那儿庙小,你可得听话些,别给我惹麻烦。”
染了血一样的指甲刮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红印。
她眼里染上火苗跳动似的兴奋:“沙公子威名赫赫,这不,预定电话都打爆了。都说世人最爱踩低拜高,我看呐不然,世人最爱看的还是贵人高坠,自己也去践上两脚。”
3
夜店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如果不是天花板上时时刻刻喷洒着抑制喷雾,掩盖欲望的气味,一屋子omega和alpha能直接把这里变成肉体交缠的游乐场。
以前,我也会是来这里狂欢的一员。
现在也是,不过,变成了需要服务的一方。
再一次拒绝陪酒后,我被佩佩姐,就是那天领我走的那个女人,拖进小黑屋里教训。
“别打到脸!打看不见的地方!”
她倚在墙上抽烟,用尖锐的声音命令道。
强行被变成omega后,我的体力远不如从前,仅一个高大点的劣质alpha打手就能轻易将我揍趴。
可我每次都会还手,虽然这样只会让他们打得更凶。疼得趴在地上时,我熟练的抱住了头,恍惚间,我想起以前教训别人时,他们就是这么蜷缩着在我脚下求饶的。
来自alpha的傲慢,居高临下地施舍鄙夷。
想到这儿,我的腺体开始幻痛,本能的想要释放高阶alpha信息素镇压这群臭哄哄低劣alpha。
全是徒劳而已,我死咬着嘴唇,吞咽孤苦的悲鸣。
“呵,真够硬气的!给我继续—”
“佩佩姐,封少来了,要这个omega过去。”
佩佩姐被来人打断,急匆匆地将我拖拽起来,厉声道:“不想死的话,赶紧去换身衣服!”
想死啊,谁说不想死了。我最好你们在这无人的黑屋里,将我活活打死。
让我这样子见封北乔,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佩佩姐,伤得有点明显,那些吊带短裙是不能穿了,怎么办?!”
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妈妈桑,那个女人只迟疑了几秒,马上在衣架上拎起一套jk制服甩到我身上。
长袖的白衬衫,红条子样式的领带,短得离谱的格子百褶裙。
我被压着穿上后,除了小腿出几块大淤青,基本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我像一只死物一样,又被提起来,两只脚上套上了白色长袜。
来到这里后,我抵死不化妆,因此不知道被揍了多少顿。这次误打误撞,我被这样子送到封北乔面前时,他愣住了。
若大的包厢里一下子鸦雀无声。
周围一圈来看好戏的人,酒杯举在半空中,一时也都哑然。
“封少,说好的妖艳贱货呢?”一声质问打破沉默。
“是啊,怎么是个高中生啊。”
“这也太清纯了点,你看他,还哆嗦着呢。”
“哎呦,眼睛红红的,好可怜哦,来,到哥哥这里来。”
我拼命低下头,手指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谁允许你退后的?”封北乔低沉冷冽的声音使我僵在原地。
“过来。”他命令道。
我抬起眼,眼神怨恨怒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呵。看来佩佩姐说得没错,教不乖啊。”
所以,他今天打算亲自来训训。
我快速环视了周围,有不少以前打过交道的人,他们个个好整以暇,嘴角尽是古怪的笑意。
我顿时头皮发麻,汗毛竖起。
封北乔太知道怎么折磨我了,太清楚怎样能让我痛苦。
肉体上的凌辱算什么,他要的是撕碎我整个灵魂。
他见我不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有个人在我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我踉跄着跪倒在他脚边。
我立马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捞入了怀中。现在,我和他的体型差距悬殊,他像抓兔子一样用手掌按住了我的后脖,我绝望得抗拒着,他却在欣赏品尝。
他的手抚上我的大腿,慢慢摩挲,语气暧昧的在我耳边问:“被别的客人这么摸过吗?”
他的手如一条狡猾的花蛇,亵渎着我腿根的软肉,涩情的揉捏把玩。
我如遭雷劈,疯狂得挣脱起来。挥舞双手,打翻了好几瓶洋酒,还差点甩到他脸上。
周围人见此状,纷纷朝这边看来,嘴里煽风点火道:“封少,看来玉棠少爷是不喜欢你啊,哈哈哈哈,别自讨没趣了,给我玩玩吧,说不定他喜欢我呢!”
“封少,你眼光真不错,搞成omega是比以前顺眼多了,那会儿多傲啊,现在看起来真带劲儿!”
封北乔卡着我的脖子,逼迫我抬头,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冷漠的说:“你们要玩就给你们玩儿,我嫌他脏。”
说着,将我甩落在地,用手掸了掸刚才我坐过的大腿。
我从没有这么想死过。我不知道苟活的意义是什么,这样被他折磨一辈子吗?
模糊的视线里,我在大理石地面上看到了刚才发疯时打碎的玻璃酒瓶,我不再犹豫,捏起一块朝自己脖子猛扎进去。
封北乔不愧是个机敏的顶级alpha,一脚踹过来踢掉我手中的东西,扯着我的领子像扔垃圾一样扔回沙发。
“封北乔!”我几乎发出绝叫。
“你杀了我!”
这一声过于凄厉了,封北乔在片刻迟疑后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起哄的,服务的,陪酒的,无一不灰溜溜,鸦雀无声地退出了包厢。
我以为这里是我最后的刑场,他在折辱我后,终于要在这里将我处决,送上西天,给他妹妹陪葬。
他轻笑两声,后又放开声笑了起来。
“沙玉棠,你求我啊,求我杀掉你。”
“我求你。”我声音颤抖得我自己都心惊。
“过来,跪着求。”
我听话得像条狗。
爬起来,跪到他脚边,眼底赤红。
“求你…求…你…”此时我像被罩在玻璃罩子里,耳朵嗡嗡。
他轻轻勾起我的脸,替我擦掉眼角的泪,皱着眉,锋利俊朗的脸慢慢靠近。
近得能听到他的呼吸。
封北乔把头一偏,小声在我耳边说:“不可能。”
我早该知道,他以耍我为乐。
我进入绝境,反而不那么激动了,我听见自己说:“封北乔,你妹妹的事,我很遗憾,我尽力了。”
“别装无辜,你不配提她!”
“我只是想在死前,做个了结。”我无力的说道。
“你妹妹在学校,和她老师—”
“你住口!”
“那男人赌博,欠了跛爷手下堂口的高利贷,被追债的打怕了,提出卖掉自己女朋友来抵债。”
“你们把她隐私保护的很好,她被那男人骗出来时,跛爷手下根本不认识她,要是知道她是封南乐…”
怎么敢,怎么会。跛爷是青玉会的元老。
这个亲妹妹是被封北乔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性格单纯可爱。家族从刀口舔血的营生,宝贝要藏起来养,这一点,沙家也一样。
封南乐隐姓埋名,念书时,被一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男老师骗了,私下偷偷开始交往。
这个畜生却骗她出来抵债。
等沙玉棠找到她时…为时已晚。
他夺过女孩自裁的匕首时,封北乔刚好也到了…
怀里的女孩已经悄然闭上眼睛,没了生息。
这一幕,封北乔到死也忘不掉!
所以,他要让他生不好,死不掉!
“我没杀她。”我用气声说道。
呵呵。我说完,封北乔嘲笑了两声,声音像刀子一样,划到耳膜。
“你们还真会狗咬狗。”
“什么意思?”
“沙玉棠,你知道现在青玉会的话事人是谁吗?是那跛子。你知道当时是谁告诉我妹妹的位置的吗?是那跛子的儿子。你懂了没?他是我的人!你们要绑架我妹来要挟我家,故事也编得好听些!操你爹的诽谤我妹!”
封北乔一脚朝我心口踢过来,我被踹翻在地,疼得叫都叫不出声,冷汗直冒。
更让我周身生恶寒的是,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叫我沙家万劫不复。
怪不得事后,那个畜生老师,人间蒸发,仿佛没在这个社会存在过。
跛爷是看着他长大帮会老人,却骗他入局,求他善后,他才赶到现场。
好一个师出有名,挑拨离间,里应外合。
从此,封家一家独大。
青玉会被蚕食。
事已至此,我已无话可说,封北乔是不会信我分毫的。
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然而,封北乔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他拿出手机,眼里闪着异常兴奋的光,翻出一张照片展示在我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