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皇兄,他却选择推开了我。
但威远候回京那天,我们一起夜游汴梁城。
当夜便被皇兄找借口禁足宫中。
年轻的帝王猩红着眼,抵着我的额头,哑声说,“禾禾,你不乖!”
我把玩着手指,笑容凉薄,嘲讽的回应,“这不是皇兄最想看到的吗?”
……
1,我是当朝出名的大龄公主。
年满十八还未婚嫁,身兼宗正的王爷让他夫人已经来催婚了好多次。
实在被逼急了,我将目光放在了刚回京的威远候杜衡身上。
杜家世代忠良,本人也相貌堂堂,又因边关换防已经二十有二未娶妻。
各方面与我十分匹配。
他若肯帮我假装定亲,定可堵住悠悠众口。
然而我刚约了人夜游汴梁城,便撞见了微服出访的皇兄。
他一身玄色衣袍,暗色的花纹极致尊贵优雅,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束了起来。
眼睛深邃如海,抬眸的瞬间,有风波翻腾。
这是曾经我最熟悉的人,此刻却不想看他。
“皇兄!”
衣角不知何时被捏紧,我暗暗深呼一口气,胡乱的行了一礼。
“此刻宫里应该已经宵禁,皇兄怎么出来了?”
我低着头,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遇到他实在意料之外。
从十五岁我表明心迹后,我们已经渐行渐远,再不复从前的亲昵,但身份使然,又无法真正的断开。
每次年节随众人进宫朝拜,我偷偷抬头望,也只能看到一张越来越冷淡的脸。
他们说那是帝王威仪。
我出宫开府,他没有开口挽留。
我不随意进宫,他也从不宣召。
两年零三个月,我们从未再私下见过面。
“熙宁和威远候这是?私会?”
他手转折玉扳指,声音一贯的清冷,最后两个字却如剑一样锋利刺耳。
“陛下,臣……”
“是,熙宁年纪大了,是时候考虑婚姻大事了!”
我打断杜衡的话,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
他动作一滞,再开口不自觉的带了些凌厉。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孤可要为你把关的!”
把关?
原来你真的着急把我嫁出去。
指甲被掐断再掌心,疼痛提醒我回神,才发现已经盯着帝王好久了。
久到杜衡的目光在我们中间来回乱瞟。
“那借此机会,皇兄可考校下威远候,看看适不适合当咱们家的女婿!”
再抬头,我已经言笑晏晏。
我们在汴梁河边找了个茶摊坐了下来。
天上闪闪发光星辰像细碎的流沙倒影在水中,夜风吹过,波光粼粼,令人赞叹。
如果不是帝王低气压的坐在身边,此情此景正适合喝两杯桃花酿,诵一首诗词。
刚才只想坐下来说,现在夜风吹过,冷静下来,才发现我们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微妙。
杜衡在桌下轻轻的扯了下我衣摆,示意我开口。
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明白假装的事情,怎么开口,瞪了他一眼,撤回衣裙。
“啪!”
茶碗被皇兄重重的磕在桌上,发出一声响。
“回宫!”
他望了我一眼,拂身离去。
那一眼隐晦而阴郁,最深处还藏有受伤和委屈。
他在生气!
对他情绪的感知,从小到达数十年的相处,我绝不可能出错。
但,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