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七年,陆景沉爱上了俊美冷傲的秘书。
他说他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说只是爱屋及乌,绝不会犯错。
可他一次又一次破戒,为了贺萧声伤害我、欺辱我,把我当做傻子一样玩弄。
等到我彻底心灰意冷想放弃他时,他却慌了。
1
陆景沉在七周年这天出轨了。
他在社交小号上发布了照片日常,配文【记录喜欢】。
可照片上被他深情望着的男人却不是我。
是他的秘书贺萧声。
上次他从喝醉的陆景沉回来,我见过他一面。
就像照片里一样,高俊挺拔、生人勿近。
在照片里极光的映衬下,显得他更夺人心魄。
陆景沉跟我说今晚有重要的合作要出差,甚至根本没提起七周年的事。
带贺萧声去看极光,就是他所谓的重要合作吗?
明明……明明这是我们的约定啊。
我的心脏揪得紧紧的,四肢百骸都泛着酸痛。
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连截图的按键都按错了。
我怎么也不相信,相恋七年的爱人会这么轻易地背叛我。
多年前我们一贫如洗的时候,他说会在最美的极光下向我求婚。
我等啊等,等了七年也没等到。
而贺萧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连七周都不到。
我拼命地喘着气,胸腔里的窒息感还是挥之不去。
我变成了疯子,一遍遍拨打着陆景沉的号码,可一直都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我开始窥探,从步数到定位,想要从细枝末节里抠出所有证据。
“陆景沉……”我屈起双腿,把脸埋在臂弯里,眼泪浸湿了家居服。
我不想抬头,不想看到挂在客厅的双人照。
那是他拉着我去拍的,现在他却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别人。
我把我找到的证据全都发给了他,可是那边久久没有回应。
陆景沉三天都没回消息,我换掉了门锁的密码。
家里门铃响起的时候,我猛地从沙发上惊醒。
去开门的时候,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上。
可来的是贺萧声。
2
“盛先生,我希望您能管好您的爱人。”
贺萧声淡淡地说,眼神里还有着对我的鄙夷。
对上他的眼神时,我觉得丢脸到极致。
“他的追求已经给我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很大的不便,我已经明确地拒绝他那么多次了,可是他还是不停地送花,约饭,甚至发布一些容易引起误会的日常。”
他皱着眉,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我撑着玄关柜的手慢慢收紧,直到指尖泛白,手指险些抽筋。
听着他说的话,我的心脏被戳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
送花,陆景沉到底有多久没有送过我花了?
他到底有多久没和我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了?
那些凉掉的菜,反复热反复凉掉的菜,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
我太愚蠢了,直到贺萧声杀上门来才发觉不对。
不是他太忙了。
而是他没有把时间给我。
贺萧声停顿了一下,但却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如果陆总再利用工作之名做些这种事情的话,我就要举报他职场骚扰了。”他冷漠地嗤笑一声,“我可以没有这份工作,但陆总和他的公司不见得经得起这样的丑闻吧?”
陆景沉的第二春,只爽到他自己。
我哑着嗓子,把冒血的心肺掏干净了,也就掏出“我会转达”这四个字来。
连礼貌的微笑都要费尽全力撑起来,我实在是被恶心得受不了了。
盛成雾啊盛成雾,你这段感情也太失败了。
贺萧声离开后没多久,陆景沉就回来了。
“成雾!”他刚进门就急匆匆地找我,“你听我解释。”
3
“你说吧,说完了我们就分手。”
我坐在沙发上,轻轻地说。
明明屋里很温暖,可我却觉得像是被扔在了冰天雪地了。
冷得我浑身血液都周转不动。
陆景沉把我抱在怀里,额头抵在我的肩上,“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我只是觉得他太像年轻时候的你了,我忍不住爱屋及乌,我以后绝不会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了,绝不会有下一次!我会跟他划清界限!”
“成雾,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
我眼眶鼻腔都发酸,眼泪直接滚落下来。
七年啊,我用尽全力爱了他那么久。
我怎么割舍得下这份感情,割舍得下我桩桩件件地付出。
把陆景沉从我的生活生命里剔除,不亚于把我切成两半。
我的生活里全是他,为了能让他在公司站稳脚跟,把自己的股份全都无偿转让给他,为了他能专注于事业,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我一手操办。
我已经不是我了。
更何况,陆景沉的妈妈为了救我而死。
“贺萧声来过了。”我哽咽着,把贺萧声说过的话全都复述给他,“我们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别再做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了。”
“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不容易,陆景沉,你别忘了我们龟缩在地下室吃馊馒头的时候,别自毁前程。”
我是无能的懦夫,我舍不下。
我没有勇气。
陆景沉说尽了好话哄我,并且允诺我,马上办婚礼。
又是承诺,又是约定。
这一次,你能实现吗?
可为什么承诺了会划清界限,还要拍下来我最喜欢的那款领带夹送给贺萧声做生日礼物呢?
4
陆景沉说会补偿给我一件礼物。
我说我想要那款领带夹。
在陆景沉西装口袋里发现它的时候,我心上的裂缝好似被缝了两针。
但我没有等到陆景沉把它送给我。
第二次看到它,是在贺萧声的社交账号。
他写道:【人总会站得更高(附工作奖励)】
棉线和血肉一同被撕裂开,我的胸腔不停地淌着血。
我从没得到过的东西,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甚至不需要开口。
我心神恍惚地下楼,竟然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尖锐的疼痛直冲我的大脑,右腿小腿已经断了。
我疼得大脑一片空白,冷汗从额头沁出来。
手机摔出很远,我拖着断腿拼了命地往那边爬。
“呃。”我紧闭双眼,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又是一阵疼,我试图用这种疼痛分散腿上的疼。
手机已经摔坏了,只能拨出个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是陆景沉的。
我拨打了一遍又一遍,腿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可他接通后,只匆匆地说了句应酬非常忙,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太绝望了,眼泪毫无征兆地就砸在了地上。
大学时我只是崴了脚,陆景沉都焦急地让我站在原地别动,自己早退了学校的比赛,跑过了三个校区过来背我去医院。
我那时看着他的汗水,心疼得要命。
他却说我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现在不是了。
我用智能家居拨打了120,这才得救。
好在只是骨折,做完手术后就被推进了住院部休养。
可我却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陆景沉。
他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桶,拐进了远处尽头的病床。
耳边传来了护士们的小声八卦。
“那可真是个好男人啊,他男朋友发烧挂水,他都寸步不离地陪护了三天。”
“贺先生啊,就是命好。”
5
怪不得我这几天极少能联系上他。
我脸色发白,“护士小姐。”
“一切费用去找刚才那个男人结,那是我男朋友。”
“病房里的那个,只是他的秘书。”
几个护士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低声说了几句话,我没听清。
我被推进房间没多一会儿,陆景沉就冲了进来。
“你到底跟那些护士说什么了?”他看到我坐在轮椅上顿时一愣,“你的腿是怎么了?为什么坐在轮椅上?”
他进来第一句是质问,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替贺萧声出头的。
“我说你是我男朋友,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我讽刺地扯唇,“她们可都以为贺萧声才是你男朋友,毕竟你可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他三天。”
陆景沉抿了抿唇,沉默了。
“不说那个,你的腿到底怎么了?”他哑着嗓子问。
我轻描淡写地说,“看到你把领带夹送给贺萧声,一时间精神恍惚从楼上摔下来了,腿断了而已,打你的电话被你敷衍了,没有贺萧声病的重,我理所应当被挂电话。”
我越说,陆景沉的脸色越白。
“萧声他发烧还尽职尽责地疯狂挡酒,我只是不想让下属寒心。”他语气很疲惫,半跪在地上用脑袋抵在我的胸膛,“成雾,懂事一点吧,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妈妈也不希望我们分开。”
我好想问他,不是已经说好要划清界限了吗?
可他堵住了我的话。
我好累啊。
我连一点点爱都不会拿出来给他了。
我默不作声地任由他靠着,一如七年来每一个艰辛的夜晚。
6
陆景沉带贺萧声出院的时候出车祸了。
大概是报应吧。
车祸非常的严重,但陆景沉伤的没有贺萧声严重。
贺萧声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很久。
陆景沉给他调配了最好的医疗资源,请了最好的护工。
我坐在轮椅里在一边看着,看着他忙前忙后,焦急等待。
“成雾,你别误会。”他深吸一口气,“要不是萧声在危急关头护住了我,可能我直接就死了,萧声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别再跟他斤斤计较了。”
救命之恩有多大,我还会不知道吗?
没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