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武学世家的长女,天资聪颖,却嚣张跋扈。
世人畏我惧我。
直到有天,一个穿越者侵占了我的身体。
她说身为女子要谦和有礼,要礼让父兄,切不可学男子那些舞刀弄枪的事。
可是她死了,她被她亲手扶持的兄弟和夫君卖去了青楼,活生生被凌辱致死。
我的魂魄看着她的尸体,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是死不瞑目。
蠢货,竟然能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1
我重生了,重生在了穿越者穿进我身体的第二年。
上辈子我被他霸占身体了十多年,亲眼看着自己从意气风发的天才武学少女,变成了一个被生活磋磨的婆子。
摸了摸手上那道横跨掌心的疤,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安。
穿越者曾经说过,她对我这身体最不满的就是这道疤。
女孩子应该漂漂亮亮,可以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既然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那我就要告诉世人。
曾经那个风头无两的洛上雪又回来了。
“大小姐,刘公子让你去见他。”
门口传来小侍女懒洋洋的声音,显然这一年来穿越者恭顺的态度已经让他们忘了从前的我到底有多疯。
我抽出头顶盘发用的簪子,墨发顺着脸颊滑落,遮住了我的容貌。
我冲侍女招了招手。
“你,过来。”
“大小姐,奴婢叫沈燕儿。”
我向来不记他们的名字,穿越者倒是会一个个好声好气地唤他们。
侍女情不愿地走到我面前。
我狠狠一脚踹向她的膝盖,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簪子插入她的小臂。
侍女发出一声惨叫。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向刘公子说你嚣张跋扈吗?”
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我不满地把簪子拔出,擦了擦上面的血迹,重新把它插回发间。
“你可当真是没规矩。”
我冷冷开口,唤来门口的侍卫。
“拖下去打一顿,然后放出府去。”
侍女慌了神,她们这些丫鬟本就是贱籍,靠着世家的供给过活,如今被我赶出去,又有谁敢要她?
她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却没有理她。
只冲着下人们说:“往后谁若是敢在我面前使歪心思,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下人们噤若寒蝉,无人敢应答。
“大小姐……那刘公子?”
另一个侍女见众人无应答,大着胆子向我询问。
我思考了一下,这位刘公子是谁,气就不打一处来。
上辈子穿越者为了讨好我兄长,主动求兄长为自己讨来了一门亲事。
我这些年一直打压这个不安分的哥哥,他自然是满肚子坏水,给她安排了一个常年流连花柳之地的刘向君。
刘向君对她非打即骂,她却并没有怨恨兄长和夫君,反倒怪罪起身为原身的我平日里太过张扬,得罪了太多人。
我横眉一挑,笑道:“他刘向君是什么人?值得本小姐亲自去见?要是真想来,就让他滚过来见我。”
我那位“夫君”确实是不配来见我的。
我娘本是镇国将军之女,却被我父亲这一江湖混混骗走,跟着他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父亲却离了心,纳了几房小妾,而我母亲因忧思过度,重病而死。
我外祖镇国公虽然对我娘万分不耻,但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在我娘死后她对我百般补偿,还向皇帝为我讨了郡主的封号。
可以说,这偌大的洛家,没有一个人身份地位在我之上。
所以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刘公子,就算是我父亲来了,见了我依然要跪。
只不过……想着上辈子穿越者糟践用我的身体做的那些腌臜事,我终究决定去刘公子府上见一面。
2
刘家果然气派,房子是雕梁画栋,院内摆的皆是奇珍异宝,就连吃食都是顶好的。
我想起自己私库内少的那些东西,又是一声冷笑。
别急,我会让你们一点点还回来。
“洛上雪,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刘公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竟还想让老子去找你?不会是从哪里学的什么欲擒故纵的法子吧?”
他啧啧地咂着嘴,满脸都是小人得志。
我身体里原来那个人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就算刘向君对她侮辱打骂,她也依然坚信着打是亲骂是爱,甘愿做刘向君身边最美的小娇妻。
哪怕是刘向君抱着几个青楼女子在她身边玩闹,她也只会咬着帕子嘤嘤哭泣。
也就只有她那般的傻子,才会被刘向君欺辱吧。
可惜了,我不是她,我不吃刘向君这恶心的做派。
“夫君?你凭什么敢自称是我夫君?若是没有我洛上雪,你这刘府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子里呢。”
闻言,刘向君也不再维持着他浪荡公子的优雅表象,发疯一般的向我大吼。
“你这臭婊子!是不是老子给你脸了?”
他气的脸色涨红,好像下一秒就快要背过气去。
我浑不在意他的气愤,摆摆手,示意下人开始搬东西。
“你,你要干什么?”
我的手下还没动手,屋里就冲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也满是羞红。
她正是刘向君的几个姘头之一,占据我身体的那傻穿越者竟然真的以为她是他表妹。
“怎么?本小姐拿回自己的东西也要向你们知会一声了?”
“你违背三纲五常,不得好死!”少女想扑过来打我。
实在是可笑,上辈子穿越者克己复礼,夫君吃饭都不敢上桌,不也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我拍拍手,转头对刘向君说道。
“刘公子,你我的婚约就此作废了,我想,你也不想让世人知道你和我大哥做的那些破事儿吧。”
“洛上雪,你可不要求我!别忘了你这婚姻还是求着你哥跟我定下的。”
刘向君指着我,一副跳梁小丑的模样。
“如果你现在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我还能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我只觉得他可笑。
“刘向君,这一年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善良了?让你们忘了我是什么人。”
说罢,我抽出侍卫手里的佩剑,剑风划破他的脸颊,我只嗅到一阵腥臭。
他竟然被吓尿了裤子。
“贱人,你这个贱人!”
他满眼的惊慌,连连后退,后脑勺磕到了假山上,疼得他一阵跳脚。
穿越者,你看吧,女人有时候太过温良是没用的,你的温良只会让别人觉得你柔弱可欺。
我不再理会这个废物,提着剑离开刘府,却听见身后刘向君的叫声。
“你大哥下月可要进京赶考了,你就不怕得罪了我们刘家,让他声名狼藉吗?”
我回身望向满身狼藉的他,只觉得十分好笑。
不知道他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我大哥。
“像我大哥那样的废物,万一一不小心考上了,我还要替他任职地方的百姓忧心呢。”
上辈子,刘向君就拿这件事威胁过穿越者。
她为了让她哥哥一举夺魁,竟干出了贿赂这种荒唐事,拿着郡主的名号替我那兄长撑腰,让我那才学和品德均是低劣的兄长官居县令,当地百姓民不聊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