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坠疼反反复复。
苏渺脸色苍白从卫生间出来，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以近凌晨一点。
看来季枭今天是要留宿季家老宅。
她无故松了口气，这样也好，省去照顾他的麻烦，自己也能好好休息，明天去医院检查。
刚刚躺下，窗外汽车轰鸣声响起，强光透过纱质窗帘将豪宅照了个通透。
苏渺苦笑，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按照以往的习惯为他放洗澡水，拿出熨好的睡衣。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男人拉长高挑的身姿出现在视野，苏渺方看到他眉间的怒意。
她缓步过去，小心翼翼替他脱衣，这才发现他喝了酒，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男人居高临下，仿若审视垃圾高高在上的神。
“我回来了你很不高兴？”
苏渺像只猫儿，乖乖扯起嘴角，谄媚掐着手语：“不，高兴。”
“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男人声音如刀子犀利，一步步逼近。
退无可退，苏渺狼狈跌坐在床边，她不理解季枭为什么这么生气，下意识纤细修长的手像结印，让人眼花缭乱。
“对不起，我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对？我可以改……”
男人丝毫不听她解释，抽出腰带迅速捆绑她的双手，顺之脱下她的外衣，肆虐的发泄心里弥补不了的怒火。
他的占有随着窗外的狂风暴雨一同打向大海中一叶扁舟的苏渺身上，无助凄凉。
苏渺后天性哑巴，治了十几年也没治好，她呜咽发出求饶声，拼命阻止身上发了疯的男人，可绕是手腕出了血，牙齿咬破了他的肩膀，也没阻止得了。
每一次都这样，只要回了老宅或者不开心，他都会用最暴虐的方法来对付自己，似乎只要自己疼的晕死过去他才满意。
这场暴行不知何时结束。
苏渺只知道她是被腹部痉挛疼醒的，她捂着肚子，双腿发软近乎爬到卫生间。
血液顺着白皙的大腿炙热的流到瓷砖，她打开水龙头，坐在小凳子上蜷缩着来缓解。
她知道季枭并不爱她，只是把自己当成能够让拥有感情洁癖的他睡个好觉的宠物罢了。
随时可以抛弃，随时可以甩脸色。
他从不在乎自己有多难受，似乎只要做好随叫随到的床伴，伺候他饮食起居的下人就好，对外他仍旧与自己相敬如宾，对内……连一句诺言都不曾有。
苏渺知道自己不该对季枭富有任何感情。
可怎么也忘不掉那场大火中，义无反顾冲进来救自己，以及刹车失灵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推出副驾驶的他。
少女的心动，始于他而终于他。
……
身体的疼痛好了许多，她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虚弱，下楼为季枭准备早餐。
这些事她早已习以为，从小她就待在季枭身边，对他的饮食起居十分熟悉。
做好一切，换好衣服便匆匆出门前往医院。
季枭醒来洗好澡下楼，本以为能看到每日都在忙碌的苏渺，没想今天不在。
桌子上的三菜一汤安然放在那里。
昨夜的回忆也历历在目，难以想象一向为他所愿的苏渺会反抗自己。
肩膀上的牙印隐隐作痛。
他很难从逆来顺受的苏渺身上看到除了听话以外的情绪，就好像所有人都能指使她，利用她，伤害她。
这种感觉，使他昨夜起了征服她的欲望，从而下手重了些。
不过她一向乖，送些礼物就能哄的她眉开眼笑。
整理好领带坐下吃饭，手机在一侧震动响起。
他拿过来查看，来电人是苏琬凝。
“喂。”
“季枭哥，今天有空吗？我想过几天不是慈善夜吗？我想去买当天穿的礼服，没人陪着好无聊，你能陪我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十分甜美，带着哀求与撒娇。
这是属于她的特权。
每一次季枭都会答应，这次也毫无例外。
“好，我一会开车去你家接你。”
“季枭哥最好了，不过妹妹不会生气吧？要不要跟她报备？”
她在那头装做体贴，实则全是阴阳与试探。
季枭声音沉沉：“不用，我的事轮不到她插手。”
“那太好了，季枭哥，妹妹向来占有欲很强，更别提有了爷爷后一直占有你，我就怕她把这件事告诉给爷爷，爷爷会责罚你，明明苏家对她也很好，可她超级会演戏！好像谁都亏欠……”
“琬凝。”季枭出声打断。
“怎么了？季枭哥？”
“我在吃饭，你收拾好在家等我。”
“好。”
季枭挂断电话，舀起白粥放进嘴里。
苏渺确实很会演戏，四岁骗过苏家从孤儿院收留她，五岁骗爷爷留她在小花园伺候自己，十八岁又逼迫老爷子在生日宴上，当着众多媒体的面说他的老婆只会是她。
她一步步规划属于她的一切。
现在也得到了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想到她，心情总会如暴风雨的压抑，毫无食欲，把勺子丢进粥里，起身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离开。
……
苏渺在妇产科外拿票排队，十分钟左右喊了她的名字。
短短的半个小时，她的心情像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低，紧张骇人。
检查结束，医生看片脸色微沉。
“苏小姐，这边您的情况有些复杂，暂时是出不了结果，但从阴影处看，情况不容乐观。”
苏渺脸色苍白，手语沟通：“是后遗症吗？”
医生摇头安慰：“不一定，在结果没出来之前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万一是别的问题？苏小姐也可以去检查一下肠胃科，肾脏科。”
苏渺听从医生的话，把检查做个全面。
最后等通知。
离开前，医生忽然叫住她。
“苏小姐，我知道这是您与您丈夫的事，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不要事事都遵从他，要爱惜自己。”
“如果他有家暴行为，我可以帮你报警。”
她伸手指了指苏渺不小心从袖口中露出来的手腕。
一片紫青与擦伤。
苏渺低头看，急忙把手臂缩进衣袖，露出歉意微笑，手指作出“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