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19岁那年,我爸被诊断出肺癌中期,妈妈几次哭晕过去。家里拿不出手术费,爸爸就只能等死。
堂婶给我妈出了个主意,说隔壁村王大富的儿子看中了我,她替我打听过了,如果我能嫁过去,他们家愿意出我爸的手术费。
那是一笔我从来不敢想的巨额费用。无路可走之下,我只好答应。王大富的儿子我认识,人长得不赖,就是百病缠身,听说他一年四季都脱不了药罐子。
下了聘礼,我马上送我爸去做了手术。手术很顺利,爸出院后一个月左右,我和王汇诚就办了婚礼。
可能我婆婆说得对,我没彩头,洞房当晚王汇诚就口喷鲜血,送到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后就归西了。
一夜之间,我做了寡妇。
我爸妈没来参加王汇诚的葬礼,可能是他们觉得害了我,没脸见我吧。
我不是太伤心,和王汇诚没啥感情,葬礼过后第三天,婆婆就把我叫进了她房里。
婆婆说,我还年轻,不能让我做寡妇,让我家退钱更不可能。他们家为了弄这笔彩礼钱已经把老本都掏了一大半。我名义上也是他家媳妇,反正没扯结婚证,我继续留在他们家,等王汇城的弟弟王小虎长大,给他做媳妇。
我气愤,但无法拒绝。
可能大城市的人无法想象,但我们这种闭塞封建的小山村里,的确有这种风俗。
山村再闭塞,我要走,也没人能留得住我。可我不能这么自私扔下我爸妈,他们没能力收拾这烂摊子。
我把19岁的身体封印了。专心照顾小我十岁的小叔子王小虎。
王小虎只是在我新婚那天叫了我一声嫂嫂,后来一直就改口叫我姐。我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顾,他也乖巧地像条小狗一样,天天粘着我。开口闭口都是姐。我也把自己当成了他亲姐。
转眼四年过去。二十三岁的我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内衣再紧也勒不住我的丰满。尤其是当我挑着水从村头走回村尾,村里那些成了婚和没成过婚的男人都在屋门口盯着我,像盯着一块腊肉。
王小虎十三岁那年,婆婆担心我会变卦,她决定让我和王小虎先“圆房”,等王小虎高中毕业后再摆喜酒。
当她告诉我这个决定时,我傻眼了,我看了一眼坐在矮板凳上啃鸡腿的王小虎,他嘟起满是油的嘴向我无邪地笑了一下,问我,姐,要不要吃鸡腿?我看到爷藏了一只鸡腿在米缸里!
我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从来没有恨过婆婆的我,第一次觉得她很讨厌。我怎么可能和一个鼻涕还擦不干净的小孩睡觉?我会遭雷劈的!
婆婆性格说一不二。小虎刚放暑假的第二天,婆婆就杀了一只家里的老母鸡,炖了一锅补汤给我和小虎喝。然后把我赶进了小虎的房间,从外面把房门给锁死了。
我看到小虎的床上垫着一块雪白的毛巾,这是婆婆要检验我清白的工具。我懂,可是小虎不懂,他拿起毛巾就往嘴边擦。擦完说,姐,我困了,我要睡觉。
说完就往床上躺。
我知道婆婆在外面偷听。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躺上去。小虎睡意蒙眬地看我一眼,说,姐,你不回房睡?老师说男孩子跟女孩子不能睡在一起的。
我清了清喉咙,说,小虎,你喜不欢喜姐。小虎嗯了一声。那你喜不喜欢和姐一起睡觉?
小虎又嗯了一声。
我听到门外的婆婆哈地笑了两声。
我拉过小虎的手,将它放在我肚子上面,我说,你摸摸姐的肚子,软不软?香不香?
小虎听话地摸了摸我的肚皮,说姐的肚子真软,真舒服。
那你亲一下好不好?我说完,忽然就脸红了。
这些话都是婆婆教我的。她十六岁就嫁给了三十五岁的公公,她很懂得年上和年下的游戏。
小虎不理我,我说,要不姐亲你一下?
我在小虎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虎这下生气了,说,姐,我好困,我要睡觉。
不行,你要跟姐睡,不然妈明天不给你大包子吃。
我威胁小虎。小虎一下就醒了,嚷嚷说,我要吃大包子,我要吃大包子。
那你就要跟姐睡觉。乖,抱抱姐。
我张开了一只手臂,小虎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不决。
婆婆在门外咳了一声,我连忙一把将小虎扯过来抱住,小虎和我贴得很近,我马上感觉到了反应,一个正常的成年女子那种反应,像是身体里被注入了水分,特别饱满湿润,我情不自禁,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小虎。
就在我意识逐渐迷糊的时候,小虎忽然从被窝里窜了出来,嚷了一声,热死了!然后下床跑了出去。
圆房失败。
那晚小虎没有回房,据说是去了婆婆那边的屋里睡觉。我一个人躺在小虎的床上,觉得既羞耻又难过。我一件一件地把衣服重新穿在身上,然后躲在被窝里哭到天亮。
二、
婆婆没有放弃让我和王小虎圆房的念头。王小虎高考刚考完那天,刚回到家,婆婆就把他和我叫进了房里。
“小虎,你也念完高中,考不考得上大学妈都不怪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咱王
家传宗接代。这几天妈给你们房里添点新家具,你和你露姐洞个房,妈就了了这桩心事,改日下黄泉,也有脸见你们王家祖宗。”
王小虎皱皱眉头,做了个不高兴的表情。说,妈,露姐是我姐,咱又成了我媳妇了?我不要,我将来还要念大学,谈恋爱的。
婆婆扬手就往王小虎头上狠狠拍了一下:“你瞧瞧和你同龄的村里小伙,有哪个没有成家生娃的,就咱家水泡都不冒一个,外面都在笑话咱王家要绝后了。”
王小虎不敢再出声。这个家里,婆婆是管钱那个,也是主事那个,惹恼了她,谁也没好日子过。
至于我,在这个家里是个人云亦云的角色,婆婆要我怎样,我就只能怎样,我没有权利说不。
过了几天,婆婆为我们择了个吉日,只请族里的老长辈吃了个饭,我和王小虎就圆房了。
房圆得不太顺利。我和王小虎都不自在。我进王家门时,王小虎才是个九岁的小屁孩,他发烧的时候我帮他洗过身子,把过尿,他身上哪样东西我没见过?何况我们也圆过房,王小虎对我不来电,他只把我当成姐,我怕再跟上次一样,他跑了剩我一个人睡在他床上,到时我得羞得要上吊。
我俩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和衣躺着,一人盖一床被子,谁也闭不上眼,两只点燃的红烛在窗台闪烁着,新房里只听得见我俩的呼吸声。
快十二点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婆婆矮胖的身躯横在门口,她双手叉腰看着我们两个冷笑一声,说,我就猜出到是这样。王小虎,你把衣服给我脱了。今儿个不亲眼看着你俩睡一觉,老娘就不走了。
王小虎被婆婆逼着把身上衣服都几乎脱光。然后把我硬塞在他被窝里头。
婆婆把门虚掩着,说,我就在外头,你俩真要完事了,我再去睡觉。
我挤在王小虎的被窝里,一动不敢动。王小虎自从上高一后,他就和我生分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跟个小狗一样跟在我后面。我和他除了平时吃饭互相打个招呼,再没什么别的接触。这是我在他成年后第一次和他这样亲热地触碰。我偷偷吸了一口气,好好闻的年轻男孩的味道,肥皂的香夹杂着他身上的气味,让我忽然有点眩晕,心跳加快,我的手碰到他结实的胸膛,小小的被窝里像是被人扔进了一个火气,不断地升温,烫和我和他都不安,窗台的烛火燃到最后就灭掉了。
新房里变得一片黑暗,我热得只能小心翼翼地脱去外面的棉服,一件贴身的内衣遮不住我胸前的兔子,我感觉王小虎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脸上都是滚烫的。
可是他依然不敢乱动。
我比王小虎大二十岁。我当然比他懂得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我想到门外面站着的婆婆,我咬咬牙,拉起王小虎的手,将它放在了我的肚子里面。
王小虎像是被电了一样,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他就把我紧紧地搂在他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