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lpha丈夫撞死了我。
他急着送白月光去医院,任由我死去。
而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他,我怀孕了。
他认定我是不择手段上位的omega,
会在情热时故意羞辱我,
在白月光和我之间,一次次选择他。
明明厌恶我至极的他,得知误会我后,竟为我自焚了。
一
在医院拿到孕检报告单后,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我本来已经打算跟池宴离婚,连离婚协议书都写好了。
孩子的到来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的老公池宴,对我非常不好。
池宴有一个白月光温屿礼。
他本来是想娶温屿礼的,可那一夜荒唐,让他不得不娶了我。
婚后,他厌恶我至极。
omega的情热期,需要Alpha的安抚。
他不仅不会安抚我,还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情热。
我痛得死去活来的,一阵阵情热袭击着我的四肢百骸,挑动着我每一根神经。
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透过泪水,我隐隐约约看到他擦得锃亮的皮鞋,翘起的二郎腿,笔挺的西装,紧致的下颌线,还有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笑意。
他矜持高贵,而我低贱卑下。
被情热折磨到失去尊严,我爬到他跟前,伸出手拉住他的裤角。
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地求他。
[求你……帮帮我……]
[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帮我……]
满足了恶趣味后,他才会慢条斯理地提起我的衬衫,将我扔在床上。
他一边用那指节分明的手指解着皮带,一边用言语羞辱我。
[你就是个贱人,离不了男人的贱人。]
我是个贱人,这句话他重复了无数遍。
那次酒会后醒来,见旁边躺着的男人是我的暗恋对象,我本来心里还有一丝窃喜。
可他厌恶的眼神像一盆冷水将我浇醒。
池宴眼里像结了寒冰,语气掩饰不住的厌恶,[是你设计的?]
[不,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因为缺钱才到酒店里打工的。
可我喝过保温杯里的水后便神志不清,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扶着他进屋的侍者背影的监控视频成了罪证,写满我心事的日记本成了犯罪动机。
[真恶心。]
他一页一页扯下我的日记本,丢在火里烧了。
我一个做兼职的侍者哪有本事设计一个总裁,他只需要让人稍稍调查一下,便能还我清白。
可是他没有,他轻易给我定了死刑。
二
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
所以omega选择婚姻时慎之又慎,深怕遇见渣A。
就算离了婚,也不可能和其他的AIpha在一起,生理系统就是这样的蛮横无理。
所以,我准备摘除腺体。
而摘除腺体意味着残废,寿命从此身体虚弱,经不起风吹日晒。
没关系,只要能摆脱他,重新获取自由。就算再也感受不到信息素又怎样呢?
与自由和自尊比起来,健康是我付得起的代价。
我到医院来,本来是预约摘除腺体手术的。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收获了一张孕检报告单。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好像一片枯寂的土地,陡然生出了一棵小绿芽。它挣脱贫瘠的土壤,带来一点生命的希望。
如同一汪泉水注入了枯井。
或许这个孩子的到来,可以改变我们的婚姻。
或许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不会再欺负我,践踏我了。
或许他会像其他Alpha丈夫那样对待妻子,尊重我,爱护我,保护我。
怀着这样的希翼,我踏出了医院,走上了回家的路。
就在回家的最后一个路口,距家只有两三分钟的路程时,我被车撞了。
[砰——]的一声,物体相撞的声音。
紧接着刺耳的[呲——]刹车声,伴随着[天哪——]路人的惊叫声……
手中的孕检单像雪花一样洒向天空。
我像一条抛物线似的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
疼,好疼,我的骨头好像碎了……
车上的人还在接电话,那是我家的车,驾驶座上的人是我老公——池宴。
他甚至不愿意下车停留查看一下情况,打了方向盘,开车走了。
快下来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鲜血从我身体里汨汨地流出,我感到生命力一点一点在流失。
我还有孩子,我的孩子还没有到世界上来看一眼。
他是我与这世界的唯一链接,是我孤寂生命唯一的血脉相连;
池宴,你不是说你想要一个孩子吗?为什么不下车救救我;
医生说他心跳很有力,发育得不错,肯定是一个健康的宝宝;
我还不想死,我有孩子了……
[躺着的是孕妇,快叫救护车。]
[快,快来搭把手,把孕妇送到医院。]
三
我感觉周身轻飘飘的,灵魂飘出去了。
我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手术室,身边有医生在按压我的胸腔,给我打肾上泉激素。
他们很努力,额头都泌出细汗了。
可仪器上的心电图还是渐渐趋于直线。
直到仪器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
心脏,停止了跳动。
医生叹气,[可惜了,如果早半个小时,或许还有救。]
[是个孕妇,一尸两命。]
医生缓缓地将白布盖在我的头上。
xx23年11月12日,三点18分,医生宣告了我的死亡。
载着我尸体的病床被推出去,擦身过的,是抱着温屿礼的池宴。
池宴,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死了。
我本想离开医院,可一股力量迫使我只能跟在池宴身边。
温屿礼躺在病床上,他有心脏病,脆弱,易碎。
一不小心就会发作死去。
怪不得池宴开车这么着急,原来是急着送温屿礼来医院。
多么可笑,原本健健康康的我,因为池宴的过错死了。
随时随地可能死掉的温屿礼却因为池宴的呵护,还活得好好的。
医生给温屿礼做了全面检查,确定没有大碍后,给他安排了病房输液。
[医生,输液就行?]
医生一边查看液体流速,一边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心悸是正常反应。]
池宴皱眉,眼神里满是心疼,[那他怎么会感觉不舒服。]
[心脏病是第一天得的吗?]
医生没好气地回答道:[本来吃平日里配的药就够了。既然你们来都来了,那就输点液吧。]
被医生怼了一通,照平时的池宴的脾气早就发作了。
不过这正说明,温屿礼没有大碍,池宴也懒得跟医生计较了。
确定温屿礼没事,池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刚才在路口,我好像撞到了人。你赶到现场去处理一下。]
温屿礼听说撞了人,让池宴别管他,先去处理车祸,他在池宴面前向来是善解人意的。
[没事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亲自去处理比较好。]
[你一个人在医院,我怎么放心得下。]
池宴坚决拒绝了温屿礼的提议,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秘书到车祸现场查看后,打电话来回复:[池总,撞到的人好像是个孕妇。]
[孕妇?]池宴皱起了眉头。
[对,不过已经有热心路人把他送去医院了。]
池宴揉了揉鼻子山根两侧的晴明穴,今日发生的事,着实让他感到疲惫,[联系上他,该赔多少钱赔多少钱。]
[怎么了?]温屿礼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没事,夜深了,我守着你休息。]
温屿礼闭上眼,池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直到温屿礼呼吸和缓进入梦想。
池宴从来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他的温柔与耐心似乎只给过温屿礼一人。
他所有不堪的,难以在人前显露的情欲都宣泄在我身上。
被他一通折磨后,我在床上要躺整整一天,才能恢复过来。
温屿礼是易碎的稀世珍宝,而我是任人践踏的杂草。
你想要赔偿我钱两清,可惜,我不需要你的钱了。
你永远欠我,欠我两条命。
我本就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哪里需要钱呢。
孤儿院很苦,我经常吃不饱饭,还要干活。
孤儿院不像对外界宣传得那样温馨,相反那是个微型的丛林社会。
大孩子总是喜欢抢小孩子的东西。还会把属于自己的活,施加在小孩子身上。
强壮的孩子拉帮结派殴打瘦弱的孩子。
偶尔有企业来孤儿院做慈善活动,他们会请媒体来拍照,宣传他们的善心。
那是我少有能吃饱的时候。
我会乘机多要点东西然后藏起来。
那天我在吭哧吭哧地挖洞,遇见了池宴。
池宴穿着一身漂亮的小西装,我知道他是池氏集团的太子爷,比我们出身好太多。
而我是没人要的孤儿。
我们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不准备搭理他,继续着挖洞大业。
他用手指了指在墙角刨的坑,[你在干什么?]
我埋头苦干,不敢让其他孩子发现,否则我这点东西是保不住的,[你别管我。]
他观察了我半天,还是问出口。
[你为什么要把东西埋起来?]
[如果不埋起来,会被抢走。]
[可是,脏了坏了还能吃吗?]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另一世界的苦难。
他关心东西会不会坏掉,而我只担心有没有吃的。
何不食肉糜。
我本不想回答他,可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真诚,也没有嘲讽的意思。
[比起坏掉的东西,没有吃的才是最可怕的。反正我命贱,吃不死人的。]
也许是出于一时的善心,他特意留下钱叮嘱院长给我开小灶。
虽然大部分钱都落入了院长的口袋,但好歹有一部分成了我的口粮,从此我再没挨过饿。
我承了他的情,还了他一条命。
那一次,池家滑雪场雪崩,是我拼尽全力把他背了出来。
在雪里待得太久,他暂时性雪盲。
所以他不认得我的样子。
我本来想着,有一天,我可以亲口告诉他,我是那天那个小男孩。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他永远也不会,也不必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爱他了。
四
池宴把温屿礼接回了池家,安顿在了他的房间里。
在池家,我和池宴一直是分居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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