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戾气双眼猩红的魔尊用剑尖指着我,冷笑着看向我的哥哥。
“我要她。”
我听到身后的众仙一片哗然,受伤倒地的战神猛地抬头看向魔尊。
魔尊挑衅一笑,看着猎物的眼神仿佛要将我撕碎。
“天界公主,想必会很好玩。”
1
我穿着华丽的嫁衣站在天魔界,身后是满眼隐忍的兄长,面前是居高临下的魔尊。
“这好像不是你该穿的。”
我看到他手指一动,我身上的嫁衣四分五裂地碎落。
漫天的碎片,是天界被踩在脚下的尊严。
轻薄的纱衣扔在我脸上,我看到少年模样的魔尊轻蔑地笑着。
“这才是你应该穿的。”
我看着地上根本遮不住什么的纱衣,面前欢呼兴奋的魔族鼓动着。
“苍术!”
愤怒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没有扭头也知道他是谁。
天界战神,云霄。
我曾经的爱人。
我们相伴数千年,曾经是最亲密的一对。
不过,那只是曾经。
我一个踉跄便被苍术扣在怀里,我听到他轻笑。
“她,我的战利品。”
所以,他想怎么羞辱都可以。
而天界管不住,他云霄,更管不住。
他身上的魔气刺得我发疼,即使我努力抑制,身体依然发抖。
而他显然也发现了,毫不收敛的魔气将我包裹。
我无暇顾忌他在我脸上作弄的手,因为疼痛我的眼睛里不免溢出泪水。
兴奋的魔族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我听到激动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害怕吗?
怎么会不害怕。
我感觉腰间的力道一紧,我的视线里只有一片漆黑。
“本尊玩腻了,自然是你们的。”
我看不到哥哥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做好该做的。
他是天帝。
不仅仅是我的哥哥。
我乖顺地趴在苍术怀里,就像是最听话的小宠。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听到他轻哼了一声。
我还来不及细想,身体一轻。
失重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床上,我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我还没有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便被压下来的身躯吓得一僵。
周围浓郁的魔气让我猜测这里应当是魔界,漆黑的房间只有窗口透进来的光。
无孔不入的魔气刺得我生疼,我别开头避开凑近的脑袋。
即使知道会面对什么,但是我依旧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柔软的触感越来越多,我感觉到衣襟被拽开。
贪婪的魔气像是撕碎了最后的屏障,像鬣狗一样,迅速地吞噬着我。
我吃痛地皱眉,只觉得视线越发模糊。
我感觉到颈间的脑袋停住了,我知道,他一定察觉到了。
我真的不想在低贱的魔族面前示弱,可是那魔气让我太疼了。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搁浅的,快要窒息的鱼。
我感觉到腕间的束缚松开,黑色的斗篷被他扔在我身上。
我敏锐地嗅到这斗篷上的香味。
是我最爱的无忧花。
我看着背光站在床边的苍术,他的脸隐在了黑暗中,让我看不真切。
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瞳,里面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天界公主,不过如此。”
2
我坐在浴桶里困惑地想着他那奇怪的举动。
按理说,他生气了,不是应该把我丢给外面的魔族吗?
我看着倒影里的自己,抬手按在颈间的红痕。
真是奇怪的魔族。
我扭头看着托盘上的衣物,红色的纱不用拿起来也知道有多单薄。
门口的侍婢不停地催促着,口中满是轻蔑。
我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地把衣服穿好。
赤脚跟着推搡我的侍婢走向长廊尽头的房间。
我疑惑地看着周围空荡荡的院子,院中巨大的无忧树让我恍惚。
我的院子里也有一颗无忧树,橙红色的花像是在枝头燃烧的火焰,漂亮极了。
“过来。”
我看着坐在上座的苍术,不着痕迹地扫过周围。
偌大的房间中只有我们两个,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我微微皱眉,看着身上单薄的舞衣,实在想不明白这魔尊在想什么。
“跳啊。”
“本尊听闻清络仙子当年给战神一舞,仿若月中仙。”
轻佻的视线让我不适,我听到他笑着开口。
“本尊也想见识见识。”
那是云霄在封印魔尊之后,我穿着新做的羽衣给他跳了一舞。
他曾说过,那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舞。
我也说过,我只跳给他看。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给他跳第二次,一切都变了。
我看着苍术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低下头将思绪掩下。
舒展的四肢像是又穿上了我的羽衣,跳跃的烛光让我恍惚。
看不真切的脸在我视线中越来越近,我猛然惊醒。
还没来得及后退便被苍术按在桌子上。
像是发疯的狗。
我吃痛地躲避着他的利齿,幻听似的听到了一声呜咽。
我愣了一下,正要扭头去看便坠入黑暗。
迷糊间那双红瞳似乎越发红了,连眼尾都擦上了红晕。
『云霄!』
我看着白色的身影从云端被人扔下,一直往下坠。
我想拉他上来,却被仙娥们紧紧拽住。
只能看着云霄越来越远,最后什么也看不见。
我扭过头想要质问高座上的人,呜咽的嗓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让我皱眉,似乎并不是我的声音。
我挣扎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是谁。
我听到那声音骤然消失,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真奇怪。
这魔界哪哪都奇怪。
我的意识坠入黑暗,方才的念头也跟着消失。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我好像又回到了我的院子。
我睁开眼睛看着房间里漆黑如墨,唰地拉开的窗帘让我微微侧过脸。
“睡得可好?”
我看着苍术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穿戴好的衣冠好像早早就整理好了。
我压下奇怪的想法迅速坐起身,正准备掀开被子便被扔过来的衣物砸在脸上。
“用不用本尊伺候啊,公主。”
我微微抿唇,没有接话。
穿好后跟着大步流星的苍术离开寝宫。
3
我拿着酒壶站在苍术身后,低着头就像是周围普通的侍女一样。
不过周围的魔族显然并不是这样以为。
“尊主,我新得了一套衣裙。薄如蝉翼,精美绝伦啊。配您的新宠,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显然,他们对我穿着普通衣服并不满意。
毕竟,有什么比羞辱天界公主更让他们兴奋的。
我是父君唯一的女儿,自小就是天界最受宠的。
连哥哥都比不过我。
“是吗?”
我听到苍术意味不明地开口,我奇怪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苍术。
很奇怪,我感觉他好像在生气。
我摇了摇头把奇怪的想法压下,低着头乖巧地站在那里。
“诶,将军说笑了。魔界最好的绣娘都在这里,自然会有更好的。”
我看了眼笑眯眯的男子,他身上的妖气没有收敛,让人轻而易举就知道他的身份。
这魔界中能坐上席位的妖族并不多,毕竟,妖族是魔族的奴。
而他,是妖王。
我垂着眼眸想到之前哥哥说过的。
此妖狡诈,是这两次仙魔之战的助力。
他是苍术的得力干将,出谋划策少不了他的。
不过……
我看着他有些熟悉的眉眼,总觉得有些眼熟。
那男子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我皱眉将奇怪的想法压下。
视线里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我弯腰把酒杯斟满。
苍术伸手拽住我的手腕,我手中的酒壶砸落在地面。
我被苍术按在怀里,缺氧让我的大脑有些昏沉。
我听到周围的魔族激动地嘶吼,我感觉到他的手放在我的衣襟。
我心口一紧,害怕他在这羞辱我。我伸手按在他的手背,想要阻止他。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毕竟这短短几天我就发现这位魔尊很爱生气。
许是被我的手打断了性质,他一把将我推开。
我狼狈地跌坐在酒液里,衣裙被地上的酒液浸湿。
我听到周围的吸气声,还没抬头便眼前一黑。
在睁眼已经被丢进了浴池里。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向甩袖离去的魔尊,听到他把大门摔的直响。
怪人。
我转过头被眼前的灵蝶吸引住视线,伸手将灵蝶握在手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确定没有魔族的监视,我伸开手看着呼扇着翅膀的灵蝶。
这是哥哥的,是我们一脉特有的法术。
我认真记下哥哥说的每一句话,灵蝶骤然粉碎变成了一堆粉末。
我用法术小心地将粉末收集好,装在床幔四角挂的铃铛里。
“公主在做什么?”
我身体一僵,身后冷厉的气息让我紧张极了。
我看了眼手中的铃铛,笑吟吟地转身坐在床沿。
“好看吗?”
我把铃铛系在脚腕,抬腿在苍术面前晃了晃。
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我的心跳,我分不清这铃铛声与我的心跳声哪一个更响。
我看着苍术沉着脸,一把攥紧我的脚腕。
我吃痛地皱眉,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
“公主学得很快。”
他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我顾不得被他轻蔑的羞辱。
担心他发现铃铛里的不对劲。
“恐怕魔窟里的女子都比不过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