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是我最深爱的男人。
17岁的我被校园霸凌,被家暴,是他把我从阴暗中拉出来,
25岁的我成为了知名男歌手,他却亲手断送我的职业生涯。
把我骗去孤岛,让变态狂折磨了我整整一个月,还割去了我的舌头,我再也没办法唱歌了。
他说:“桑屿,这是你欠我的。”
可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欠他什么。
1.
短短一个月我已经瘦骨嶙峋,如同一个骷髅。
此刻的我浑身赤裸被扔在了海滩上,刺骨的海风钻进我的身体。
很冷,却抵不过我心里的冷。
游轮上下来的男人身着黑色的西装,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整个人都散发着清冷孤傲的气质。
看到他我吓得挪动身体往后退,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顾凛,我爱了八年的男人,也是他送我来的这个孤岛。
顾凛一把掐住我的嘴,力气很大,逼迫我张开了嘴。
看到口腔里的情况后他满意的笑了,笑得让人是那么的阴冷。
“知名男歌手桑屿,如今舌头被割了,你是什么感受呢?”
此话一出,噩梦一般的回忆如同潮水汹涌而来。
半个月前那个恶心的老男人张国强把我绑起来,用锋利的刀片活生生割去了我一半的舌头。
我疼晕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活着是那么的痛苦,我多么想自己流血过多就这样死去。
可张国强不会让我死,他要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地狱般的惩罚。
要让我失去最热爱的音乐,我再也没办法唱歌了。
我努力的想推开顾凛的手,发出嘶哑如鸭子一般的叫声。
我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可现在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笑着狠狠的甩开我的脸,以至于粗粝的沙子嵌入我的脸颊。
顾凛说:“我就是要让你唱不出歌,你喜欢什么我就要让你失去什么。”
“桑屿,这是你欠我的。”
我的眼泪滑落了满面,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他什么。
面前的男人此刻是如此的陌生,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明明以前的我们彼此那么深爱对方,为什么他突然之间这么恨我。
2.
八年前,我十七岁。
妈妈从小就去世了,我跟着父亲住在一个小巷子里。
可父亲好赌酗酒,每天打我以此发气,小巷子里的同龄人也觉得我好欺负。
每天放学他们都会打我,抢我的饭钱。
他们说我是个窝囊废的儿子,不配吃饭。
我也觉得自己不配,本来想自杀一了百了。
直到有一天下午放学,一个男孩子从黄昏中骑着自行车而来。
就像天降而来的神仙是来保护我的。
他打走了那些欺负我的人,眼里都是光亮,对我伸出了手。
他说:“我叫顾凛,以后我罩着你,没人会欺负你。”
那一刻我爱上了他,无关性别。
即使他是男孩子,可我也喜欢他,好喜欢他。
从此他每天和我一起上下学,没人再来欺负我。
我也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是顾凛告白的。
他说想保护我一辈子,就这样我们相爱了八年。
至今他做了上市公司的总裁,而我也如愿以偿成为了歌手。
一个月以前他说出差一趟,等回来就带我去丹麦领证,因为那里同性恋也可以领证。
我幻想着他回来,幻想着以后和他的幸福生活。
我25岁生日那天他回来了,说是有个岛上风景很好,可以在那里过生日。
后来他带我去了,到地方后蒙着我的眼睛说是给我惊喜。
可我睁开眼睛他不见了,等待我的却是满口黄牙的张国强。
这一个月张国强每天折磨我,侵犯我,还说我是个恶心的同性恋,说我有罪。
我也被洗脑成功,认为自己真的有罪。
我是不是不该喜欢阿凛呢。
3.
我被顾凛拖到了游轮上像垃圾一样的扔在角落。
他扔给了我一套衣服,我像个狗得到了食物一样慌忙的穿上。
只想遮住那些恶心令人作呕的青紫色印,还有大腿内侧的牙印。
这一切都是张国强的所作所为。
顾凛嗤笑一声,眼睛看着我都是嫌弃。
“桑屿,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点燃了一根烟,左手中指处空荡荡的,没有带我之前送给他的戒指。
看来他是真的不爱我了啊,戒指都已经取了。
胸口好像被猛得塞进了大团的棉花,闷得让我快喘不过气。
我从来没想过会被最深爱的人给毁了。
以前他为了我赴汤蹈火,现在却想让我死。
我的阿凛怎么会是这种人啊。
游轮即将到的时候,我看见那里有无数的记者拿着摄像头正对着我们。
我如同受惊的小鹿爬到顾凛的脚边,一边指着后面,一边疯狂摇头。
我想告诉他不要带我去那里,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副模样。
可他却像根本看不懂一样,一脚踢开我,轻描淡写的说:“这些记者是我请来送给你的回家礼物。”
我的脸色煞白,后退到了栏杆边,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脑子里生出了解脱的念头。
阿凛这么讨厌我,我应该去死的。
我想跳下去解脱,却被顾凛一把拉回,他将我摁在地上,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我的心一沉,不断发出“啊啊”的叫声,希望能够唤醒他的良知。
却还是被他拖下了游轮。
这里像是专门搭建了一个记者招待会。
还有一个大屏幕,看到上面播放的内容,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一颗心就像被人掏出扔进了冰天雪地里。
上面播放的是我被张国强侵犯的视频。
但因为被下了药,根本看不出我是被强迫的。
所有记者一窝蜂争先恐后涌了过来,闪光灯不停闪烁,嘈杂的声音不断传来。
“桑屿,对于这段视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桑屿,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他们说个不停,我耳朵就像被灌进了无数的蜜蜂“嗡嗡”的。
浑身都在打得通,身子摇摇欲坠都快站不稳。
我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看到顾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得远远的,而他手里的遥控器按了一下。
大屏幕上又切换为其他的视频,所有人都唏嘘不已,疯狂拍照。
八年前我的阿凛把我从地狱中拯救出来,八年后他又亲手把我送回地狱。
我想此刻网上应该传遍了我的视频,大家都会说我是个同性恋,是个垃圾,是个变态。
世俗赞美爱情,但世俗从不承认爱情。
在他们的眼里同性就是有罪的。
我蹲在地上捂住耳朵试图挡住一切杂音。
4.
这时一个女孩冲上来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她说:“桑屿,我一直把你当成榜样。”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恶心的事啊!”
她眼底都是泪,手里拿着紫色应援棒上面写着小屿最棒。
那些曾经属于我的荣耀,现在都离我而去了。
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我好难受。
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对她磕头,我想对她说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原来人失去最热爱的东西是这种感觉。
那是一种无助,迷茫,像是被全世界抛弃,找不到归属感。
顾凛走过来一把将我扶了起来,他一副很痛心的样子。
“大家好,我是桑屿最好的朋友顾凛。”
“请大家不要再打击他了,我们刚才已经去给那位叔叔送去了抚慰金。”
“这件事我们已经解决好了。”
顾凛是真的铁了心要毁了我,他这样说就是对记者说是我侵犯了张国强。
全场哗然一片,摄像机“咔咔”的声音刺得我的耳膜生疼。
我胡乱的挥动双手想要做最后的解释,可是我无法发出声音,做什么都是徒劳。
我可以接受任何人毁我,却无法接受是阿凛。
原来人在难受至极的时候,是真的会晕厥的。
我感觉面前的景象都在天旋地转,下一秒我重重的栽了下去。
我做了个梦,梦见的是顾凛让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可我无法振作,我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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