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基那天,百官朝贺,唯独我躲在太子的房间里,撅着腚给自己上药。
入宫当了这么久的小太监,我才知道,原来我这太监是专门伺候皇子的,就是不知道太子登基称帝,我还需要伺候不?
1
在我八岁还未入宫前就曾听说过。
我是和当朝嫡皇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据说那天的天空呈现了两个天气。
上午还是祥云漫天,一看就是良辰吉日,下午便是阴雨连绵不断,一连下了一整晚。
自那天起,皇宫就传出了这位嫡皇子上有着齐国未来的国运。
我问阿娘,那后面的阴雨天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前面的吉祥高照是因为那位皇子是原因,那后面的阴雨天呢?
阿娘突然哽住,那双方才还笑眯眯的眸子突然泛起水花,我知道,是我多嘴了。
直到后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阿爹在菜市口被示众处死,阿娘被发卖勾栏我才知道,那天的阴雨天是我。
那天不止有身负国运的皇子,还有我这个灾星。
时间分明是上午,天却阴的让人呼吸困难。
所有人都撑着伞站在路边等着我父亲处刑。
有人朝着我父亲 扔烂菜叶,各种污言秽语不绝入耳。
所有人都在骂他生了个灾星,还险些连累边关失手,可他们忘记了,是我祖父与我阿爹,日夜防范。
是我阿爹,一次又一次地击退敌军,攻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是我祖父,以战死沙场换当朝皇上坐在那个位置安稳十三年。
那时的我,与那位传说中的嫡皇子坐在马车里远远看着菜场中滚落的人头。
皇上说我虽为灾星,但毕竟是个孩子,加上我家忠心为国,决定留我一条性命,在嫡皇子身边当个小太监好好教养,说不定身上的灾星体制还能被嫡皇子的国运给抵消。
那位嫡皇子好像还不知道那地上滚落的人头是我的阿爹,看到人头落地时,他淡淡说了句没意思。
我则坐在他身边木讷的喊了一声:“回宫。”
那天是宁德十三年八月十一。
2
我八岁入宫,成为太监后,我便被老太监带去先调教。
那是皇上身边的贴身老太监,因年纪大了,便在宦官院里调教新来的小太监。
初见我时,那老太监满脸淫笑,捏着我的脸左右 查看。
“不亏是天降灾星,这张脸真好看。又阴又柔,很适合做内房太监。”
他声音尖细,脸上布满了老年斑,又因为年纪太大 ,整张脸皮都有些耷拉。
看着像阿娘故事里说的偷小孩人贩子。
“干爹,他可是灾星,还是少碰他的好。”
说话的是站在房门口的小太监,见我看向他,那小太监嗖的躲了起来。
“什么灾不灾星的,我们都是阉人了,还怕内种东西?”
整个宦官院里,便只有他不怕我。
所有人见我都是避而远之,只有这老太监,每夜会来我房里,亲身教我如何“伺候”皇子。
他怜我,我在宦官院里的日子,比其他人都过的好一些。
他疼我,自那后我也被他收做了干儿子。
在宦官院里的最后一夜,这夜乌云遮住了月色,整个宦官院都漆黑一片。
我举着一根白色蜡烛,没有锁自己的房门,静静等着后半夜的来袭。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同时,我的身子也跟着颤抖。
心脏的剧烈跳动,让我的呼吸都变的不平稳。
我缩着脖子,尽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抖动。
“干爹看你房间还亮着,让你早睡,明日一早便会有人来接你安排你去皇子住处。”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我像一滩烂泥一样,任由白蜡一滴一滴滴在手上。
整个夜里,静的只能听到我劫后余生大口的呼吸声。
我是第二日夜里被带到皇子房间的,据说在皇子十五岁之前,房内不许有女仆。
我跟随另外几个小太监进屋后,他们竟一溜烟儿的跑到了池子旁。
皇子要沐浴,此时皇子还没有来,他们几个撒花瓣的撒花瓣,试水温的试水温,只有我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他们把所有活都干了,那,那便只剩下为皇子解衣和……
“怎么,刘公公没教你怎么伺候人沐浴吗?”
背后的声音慵懒带着调笑,我身躯一僵,转身跪在地上磕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现在就为皇子解衣沐浴。”
说着我赶忙站起身帮皇子解腰间的腰带。
“你倒是长得好看,是新来的吗?”
我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他说话间握住了我的手,现在我整个人像一根被绷直的弦,一动不敢动。
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我很害怕,怕皇子不喜欢我,再把我打发回去。
“今晚你留在房中伺候。”
话落,我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看向我,我没有时间多想,连忙道是。
沐浴时,皇子把所有人都迁了出去,只留我自己。
“进来。”
他声音很温柔,云雾间,他脸色泛红,我清楚的知道现在我该做些什么。
在宦官院的那几天调教,刘公公已经教会我什么是内房太监了。
热气打在我的脸上,不禁让我的脸上也有些热热的。
他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在怀中,
“我们都还小,我不可能对你做那些事的,我看出来你的唇肿了,小可怜,刘公公竟然对小孩子也下得去手。”
他声音还带着稚嫩,语气却像个大人一般。
我不敢动,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
不知是水中的热气还是他说话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我的耳边,有些痒。
他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酥酥麻麻的,即便我有些不舒服,也不敢乱动。
我的脑子逐渐被这酥麻占领,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浑噩地点了点头。
这夜,我与皇子相拥而睡,他说我小小的一只,很可爱。
3
第二日我便随着皇子出宫,亲眼看着自己父亲的头从台子上滚落到了地面。
我强忍着眼泪和想干呕的心,手藏在袖子里,暗自握紧。
刘公公曾和我说过,任何时候,我都不可以喜形于色。
那时的他一边把手指往我嘴里塞,一边从背后抱住我。
尖锐的声音在我耳边一字一句说着颠覆我认知的话。
“你是罪臣之子,皇上破格收你,是你的福气。”
“但你也要时刻记得,在这皇宫中,最深的便是人心,你可以去看看,这宦官院中最小的太监都不会喜形于色。”
“宫中,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看穿你的心。”
“说不定,你哪天的一撇一笑就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话毕,整个房中便只有他那刺耳的笑声回荡。
这句话带给我的寒冷不亚于我体内正在一点点融化的冰块。
武官大多都是不信邪神的,我被宣判是灾星时,那些个与我家交好的武官都纷纷来安慰我父亲。
如今我父亲身死,全家只剩我一人,那些父亲曾经的交好与属下,偶尔也会来看我。
宁德十八年初春。
春日宴过后,皇子醉酒醉的厉害,回房后,他一把拉过我,强硬的将我摁在床上。
我祈求的看向其他太监,可他们就像商量好的一样,全都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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