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娘离世,继父成为鳏夫已经多年。
我以为他温文守礼,没想到他竟然在私下里,夜夜做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每当撞见,我都面热不已。
心里又羞又气。
羞是因为未出阁的女儿家撞破了自己父亲未知的一面。
气是因为怕他娶了别的女子,便不顾我这个女儿了。
爹爹的窗子没关,我蹲在窗下,捂着嘴,听着里面的动静。
如今已经二八年华的我早就有人登门提亲,因此对于爹爹在做的事,我多少是知道些的。
而我这样在窗下听爹爹自我疏解,已经足足月余。
这月余来,爹爹的频率极高,时间极长。每每一回下来,我缓过腿脚酸麻的劲儿才能离开。
不过久而久之,我虽习惯了许多,但心里却一直十分不安。
这天,正打算起身离开。
“谁?”
爹爹警惕且沙哑的声音传来,看到我的身影后,他将将要消退的红潮又重新涌了上来。
爹爹是整个京都排得上号的俊美男子,因此这样事后又惊慌的样子诱人至极,让我久久难以移开眼。
我隔窗和爹爹对视,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笑。
爹爹立即将被子盖到方才为方便动作而袒露的身子上,然后坐起身,想端出一个为人父的样子。
可他此时身上生着薄汗,书生肌肤本就嫩滑,如今更是让被褥毫无阻隔地从肩头滑落堆积在小腹,露出他单薄的胸膛,和窄细的腰。
爹爹意识到这一点,像是被登徒子轻薄的良家人,立即拽过外袍裹在自己身上。
话出口,也满是不自然。
“清儿,你怎会在这,我不是给你辟了处单独的院子么?”
我从窗前离开,绕过门扉,迈过门槛。
“爹爹让清儿自十三岁开始便单独呆在一方院子里,不顾清儿对爹爹的不舍,甚至还拿对我失望进行威胁。”
“原来,是为了方便做这种事么?”
爹爹很想辩驳,但最后只是张了张嫣红的嘴,说不出一个字。
静了半晌,爹爹才踟蹰开口。
“清儿,你长大了,应当知道男女有别。”
我心里委屈,眼中不自觉蓄了泪水。
若是他娶了其他女子,我岂不是成了最多余的那个?
这话问出来,不用他回答我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爹爹这般年轻,又怎会甘愿余生一人。
如今他每夜独自在床榻上做这种事,还特意留了窗子,不就是为了寻求刺激吗?
这么想着,我一下将他抱住,能够明显感觉到爹爹浑身僵了僵,连呼吸都停滞了。
“您不要和女儿疏远,好不好?”
话音落下,眼泪大片汹涌而出。
如今在别人看来,甚至在爹爹眼中,我都是一个可以出阁的大姑娘了。
可我不过十六岁,还是需要爹爹的关爱,他如今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爹爹需求如此之大,肯定不会满足于只用自己的双手,肯定会续弦的。
届时,爹爹有了更亲近的人,我本就是他的继女,届时又当如何?
爹爹听了我的话,身子虽仍有紧绷感,但已经放松放松大半。
随即在我耳畔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清儿,你永远都是爹爹的掌上明珠,是与爹爹最为亲近之人。”
“你放心,爹爹不会让别人取代了你的位置。”
得到爹爹的许诺,我自私且满足地笑了。
回到自己房间,我点燃烛火,拿起那画册,看着里面交嫹的人,心中难耐不已。
在榻上翻来覆去大半夜,翌日快到辰时我才起身。
这对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京都人来说,已经可以算作石破天惊的事了。
可爹爹疼爱,从不催我早起。
被爹爹这样纵着,我心里是欢喜的,对爹爹的喜爱依赖也更添一分。
爹爹这时上朝也该回来,现应正在书房研习书卷。
爹爹捧书读卷的样子好似谪仙,我有不少次都看痴了。
想到此处,我草草用了早饭,快步向书房走去。
可没想到,爹爹桌案前磨墨的人,由我换成了旁的女人。
爹爹见了我,是明显心虚的样子。
我将手中特意端给爹爹的羹汤狠狠摔到地上,委屈地跑了出去。
在亭中坐了许久,爹爹都没来寻我。
从前我若是稍有脾气,爹爹都是立即来哄我的。
给我买糖葫芦,买胭脂,买漂亮的衣裳,每每耐心又温柔。
可这次,爹爹有了旁的女人陪伴,竟然冷落我许久。
我抹了下眼泪,一双小鹿眼早已湿漉漉的,可怜至极。
这时,身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我欣喜地转身看去。
“王二?”
“你来做什么?”
“与大人,确实很相配。”
“且自夫人去后,大人正值壮年,已经枯过孤夜许久了。”
国相之女,确实能配得上爹爹。
我叹了口气,王二一个下人都能明白的道理,我怎么会不知。
可我还是舍不得爹爹被他人分享。
“小姐,您出来也许久了,外头天热,快些回去吧。”
我使了性子,将头扭回去,不再理他。
王二是爹爹府中的下人,生得高高壮壮。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证明他并不只是一个四肢发达的人。
王二说,若是想让爹爹绝了续弦的心思,其实很简单。
只要让爹爹明白,还是我更为重要就可以了。
或者,换句话说。
就是让爹爹明白,没有爹爹的时时管束,我随时会走上岔路。
那么爹爹便不会分出心思给别的女人,会把一切精力都用在我的身上了。
而要让爹爹意识到这一点,我需得先在岔路边缘上试探一下。
他俯首在我耳边解释一番。
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可他说这话应该目的不纯吧。
不过,那又怎么样。
这样一来,我不就更加危险,等爹爹发现时,就更加对我愧疚,更加想要补偿我了吗?
最终,我同意了王二的提议。
入了夜,高高大大的王二进了我的屋子。
我还是有些紧张,紧紧攥着领口。
他搓着手,一副色欲熏心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和我毫无间隙。
他太强壮了,结实得像堵墙阻止了我的退路。
我的粉,圆球
与爹爹文弱书生的身子不同,王二身上肌肉虬结,若是再配有一声怒吼,那十足十的就是头猛兽。
我失神地扶住床,视野晃碎又重聚,
“王二,你走,你从我房间出去。”
我抓起枕头往他身上扔,他随手一挥,就挡开了。
他像轻笑一声,说道:“小姐,这种时候怎么能中途停止呢?”
“小姐闺阁女儿未经人事,自然不明白这些。”
“不过没关系,小的会慢慢教给小姐的。”
说着,他便埋下头来。
我虽满是抗拒,也痛得不断握着小拳捶打他。
但很快,我便没有力气了,房间很安静,只剩下王二动作的声音和我回应他动作的声音。
我没有克制,因为,我就是想让别人知晓。
让我的爹爹知晓。
让他愧疚,让他自责,让他把所有关注都重新放回到我的身上。
可是这一计划我并未得逞。
因为王二一只大手狠狠地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当然是握住我的两个细白的腕子,高高举过我的头顶。
我被逼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被摧残的柔弱样子,让男人气息变得愈发粗重。
伴随着一声怒吼,这场酷刑般的情事终于结束了。
我香汗淋漓,被水浸透了。
我本想质责他方才为什么不肯让我尽情发出声响,今次不是白做了么?
可实在没了力气,只好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如同一只在深海的惊涛中漂浮求生的小船,不断颠簸。
我知道,王二一直未曾离去。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我不能被白白夺了清白。
下次,一定要让爹爹看到才可以。
第二日,我起身比平时要晚很多。
疲乏不堪,痕迹斑驳。
我只想今日都在床榻上歇着。
可被中腥骚的味道,和身上黏腻的感觉,让我不得不起来清理。
就在我坐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门外是爹爹关切的声音。
“清儿,还在生爹爹的气么?”
“爹爹承认自己一时没能坚守住,国相女儿国色天香,一直在宫门口等着为父下朝,对为父嘘寒问暖。”
“你知道,这些年,爹爹身边一直没有知冷知热的人。不过,若是你不愿,为父便会断绝这情分。”
爹爹在门外,低下声音,放下文人的清高,哄我不要再将自己关到屋子里。
不要再这样惩罚自己,他看到会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