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后晋升为太皇太后,我只用了十天。 接连死掉两任皇帝后,新帝怜我新寡,时常在夜里来看我。 毕竟,我之前是京都的花魁,以美貌名闻天下。 不过小小撩拨一下,这宫里宫外的王爷、丞相、暗卫,乃至皇帝刚立的太子都耐不住了。 以至于我这寝宫,每晚都热闹非凡。 …… 进宫后,圣上连着三天三夜都宿在我的床榻上。 只是他不知道,每晚真正与我欢愉的都是其他皇室之人。 毕竟,他人老东西也不行。 我正值花样年华,怎可虚度光阴。 待老皇帝自以为是的一番「快乐」,心满意足睡过去后,我到隔壁找等了小半个时辰的五王爷李鸾徽。 他是我进宫前的老相识,是我接待的第一位皇家人,也是将我花魁的名号散布出去的人。 他撩拨开我的薄纱,大手攀上我的香肩:「洛嫔确定圣上熟睡?」 此时,我还是个嫔。 不过我想很快就不是了。 圣上答应过我,在中秋家宴上要立我为后。 没拿下皇后之位,我还得迎合李鸾徽,我需要靠山。 我誓要得到全天下第一的宠爱。 我主动攀上他赤裸的胸膛,唇瓣贴上去轻轻的碰了碰:「五王爷若不信,大可亲自去看看。」 他低头碰了碰我的唇瓣:「卿卿,本王自是信你的。」 说话的功夫,他趁机摸着我的后腰,一路往下。 我忸怩着,随着往下,很快找到想要的东西,不轻不重地碰了下。 他发出闷笑:「看来圣上差点意思,竟让洛嫔这般急不可耐。」 「圣上总归是年迈,岂能比得上五王爷?」 我的话引得李鸾徽满意大笑,奖赏似的在我唇上轻啄了下。 他并不是圣上的亲儿子,而是侄儿,他本就怨恨圣上抢走他父王的皇位,又岂会在意与我的这般关系? 他既不在意,我更无须在意。 我要的只是那泼天的富贵和宠爱。 唇被他咬破了皮,疼得我不由得轻唤了声。 「圣上的牙口可没那么好。」 李鸾徽被我逗笑,暂时放过我的唇,却又将目标转移到另一处。 ——千岩万壑。 我先发制人,发了狠似的撩拨着。 这场游戏玩了半柱香的时间,在他玩得正得劲的时候,我却从他怀中退出。 「跟本王玩欲擒故纵?」 我披上薄纱,指了指隔壁:「圣上有起夜的习惯,若是找不到我,怕是要起疑心的。」 在李鸾徽生气前,我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你赶紧走,明晚早些来。」 这天下到底还是圣上的,李鸾徽不敢乱来,在我贴心的替他收尾后便匆忙离开了。 我原是京都的头牌花魁,美貌天下闻名。 不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想要上我的床榻,其中包括皇家人以及他们的走狗。 当今圣上是出了名的昏君,糊涂又好色。 仅凭一句天下第一貌美,他就要接我进宫。 而这,正合我意。 如今的一切,全是我算计来的。 回到寝宫,圣上果然醒了。 我连忙上前扶着,他抱着我又要弄我,被我三两下哄睡着了。 老东西真没劲。 寝宫内空荡得……只有圣上平缓的呼吸声。 他是舒服了,我却浑身难耐,燥热得很。 倒是有些后悔让李鸾徽离开了。 但也不是没办法。 我记得那日接我进宫的傅青隐长得很好看,而且他是圣上的近身护卫。 此时,他该是在殿外的。 我披着薄纱打开殿门,勾了勾手指让他进来。 走近看清我的穿着,他愣了下,原本平稳的呼吸加重了起来。 我抬步直接朝他倒下去,扑了个满怀,他的大掌根本装不下我。 粗粝的大手僵了会,我趁机晃动了几下,站不住似的往他身上贴。 「洛嫔,你……」 我隔着衣裳碰了碰他,垫着脚凑到他耳边闷笑道:「在外头听这么久,这会装矜持?」 傅青隐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哪里扛得住我的架势。 他在丛山峻岭里四处攀爬。 我将他带到寝宫,走到书案边上。 但我没想到傅青隐是个「新人」,摸索半天竟还不得要领。 我还得手把手教,可累坏了我。 但不愧是习武之人,傅青隐很快领悟。 没一会,我麻溜的撤了。 他伸手抓我,我抬起食指点在他微微敞开着的胸膛上,阻止他。 男人很好撩拨,但不能让他们太快得手,否则便是无趣了。 我挑起魅眉,轻声细语道:「今晚教到这儿,明晚我再验收。」 我拢了拢薄纱,心满意足的转身。 圣上就躺在不远处的床榻上,傅青隐不敢造次,只能生生忍着不适。 转角瞥了眼,傅青隐可怜巴巴地望向我。 清楚看到他眼底那抹情绪,但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这是拿捏男人的手段。 娘教我的。 折腾一夜,我刚睡下,外头便响起大公公的声音:「圣上,今日可上朝?」 圣上不悦的眼睛眯开一条缝,大有拒绝的意思。 他想留,我却不愿意。 我轻轻搂着圣上的脖子,懂事地说:「圣上,国事要紧。」 圣上依依不舍,可到底还是被我劝了。 他若是天天不上朝,我岂不要被称之为妖妃? 若成了后宫妖妃,这泼天的富贵又岂会轮到我享用。 我要的是圣上亲赐的皇后之位,不是举国讨伐的对象。 夜里,我将圣上哄睡着后,照例到隔壁。 李鸾徽没来。 我失落的在那发了好一会的呆,想着五王爷后院有位恶婆娘,也就作罢了。 回寝宫时恰巧碰到傅青隐来交班,他望着我的眼神里依旧是昨夜里那样,我喜欢得很。 我慢步上前,隔着衣料跟他打了个招呼,引得他闷声倒吸了口气。 他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压低声提醒我:「望洛嫔自持。」 自持?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傅青隐的胆子就那么一丁点儿,小得很。 我扶了下额,顺势倒到他的怀里,用着旁人都听得见地声音说:「我头晕,劳烦傅护卫送我回寝宫。」 我给出借口,他若不要,那可就真真没趣了。 傅青隐仿佛看出我的意思,应了声后扶着我走进寝宫。 关上门,听见门外传来询问,否是要宣太医请诊。 听说宫里有位太医长得清秀好看,改日定要他到我面前来瞧瞧。 今夜确实不方便,毕竟我有美男在手。 我趁机捏了下,听见他传来低声的闷哼后笑了。 「傅护卫倒是个能忍的。」 他压抑住没再吭声,将我抱着来到昨夜玩游戏的地方。 将我放下后,他俯身,却被我抵住脑袋。 「傅护卫不是要我自持,怎么自己倒是着急起来了?」 傅青隐顿了动作,脸色微微变化。 他眉头紧皱,爆起了青筋。 「洛嫔,你……」 完了。 玩脱了。 傅青隐落在了我的手里。 傅青隐像是有些挫败,耷拉着脑袋坐在旁边。 我低头瞥了眼,有些东西却没有他面上那么颓。 我蹬掉鞋子,抬起脚抵上他宽厚的胸膛上。 他穿着厚重的衣服,料子并不舒服,刺得我的脚心有些疼。 可我要收回来,他却不乐意了。 他握住我的脚踝,低头碰了碰:「洛嫔躲什么呢?」 抬眼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我恍惚了下,这还是方才胆小得什么都不敢做的傅青隐吗? 他的瞳孔里不只有欲望,还有隐藏不住的占有。 他低头吻上我的唇,比昨夜略微熟练些的啃咬吮吸着,我发狠似的咬了口他的下唇。 「嘶……」 脱开后,我把脚往上挪,抵在他的喉结上。 我带着不悦开口:「若咬坏了,圣上责问起来,谁担?」 傅青隐倒是不恼火,亲了亲我的脚踝,抓在手里把玩着。 「洛嫔可想知道圣上今日在朝堂上说了些什么?」 我瞬间顿住,傅青隐怎知我的想法? 趁他不注意时,我起身搂上他的脖子,将起伏的胸口往他那贴了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情事上,傅青隐是个稚,但在政事上,他却有着自己的敏感度。 他贴上我的耳畔,低声轻柔地说:「苏丞相劝诫圣上将洛嫔遣送出宫。」 苏尽渊那个混蛋玩意儿,他从圣上提出要将我接进宫便持反对意见,如今竟直接在朝堂上提出这等要求。 见我沉默,傅青隐舔了舔我的耳廓:「洛嫔在想什么?」 「在想为何大家都对我有意见,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难不成我还要……」 弑君称帝四字走到喉咙边上,但这是万万不能出口的。 我轻轻推开傅青隐,低声抽泣:「若圣上听他的,我出宫便是。」 「洛嫔是个宝贝,圣上哪舍得。」 傅青隐揉捏着我,在我的娇喘下轻声说:「属下又怎舍得?」 从傅青隐嘴里得到我想要的消息,我自然愿意给他些报酬的。 我双手往下,一把握住后昂起头问:「傅护卫舍不得的是我还是别的?」 傅青隐再也扛不住,将我的脚抬起,俯身压了下来。 「洛嫔……哦不,应该很快要喊你娘娘了。」傅青隐吻上我的唇,大手缓慢的朝向某个地方,「皇后娘娘。」 不曾想,我压根儿没等到中秋家宴。 ——圣上长眠了。 他仿佛一只老狗,临死前离开了我的寝宫,死在太子母妃的床榻上。 然后,太子成了新帝,可太后却是我这个入宫第五天的嫔。 老皇帝葬仪那日,我哭得最为悲惨,没人再怀疑那老东西遗诏下立我为太后是否有水分。 虽然不过短短几日,但那老东西确实对我动了真感情。 是我伺候得好,还是那句我那句愿意陪葬? 可不管是哪一句,他终究是没让我陪葬,而是将富贵送至我手中。 这太后之位,我誓要坐稳了。 老皇帝丧礼刚过,中秋家宴到底是没有大办,但饭是要吃的。 皇家还是有些敬重苏家人的,中秋上宴请了苏家一族。 我知苏尽渊恨我,毕竟太后之位原本是他姑母的,但她运气不好,就算培养出新帝,还是让我截了胡。 如今他苏尽渊再不愿,也只能恨恨地盯着坐在新帝身旁的我。 宴席上,我感受到他那道仿佛能杀人的目光。 于是,我随便找个不舒服的借口离开。 哦对,为了做样子,新帝还让人宣沈太医给我号脉。 说起这沈太医,我倒是来了点精神。 无意间听见宫女们议论过,这沈太医不仅张着一张俊脸,那家伙也惊人。 可等我想明白宫女们是如何得知此事,人就被捂上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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