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 1
「你在干什么?」阴鸷的声音响起。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急忙将手里的银簪藏在身后。
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我艰难地吞咽了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意。
他的目光灼热,落在我的撩起的裙摆上。
光洁的小腿裸露着,雪白如藕段,白嫩光滑。
只是脚踝处捆着一条银链子,不粗也不细,恰好,怎么也弄不断。
一动,上面的铃铛便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方才用力了些,银链子扯住脚踝,这会有些发红了,在雪白的肌肤下更显几分醒目。
他快步走过来,扫起一阵风,带过一丝寒栗。
我抖了抖,牙齿也有些打颤。
他蹲下来,我下意识闭紧双眼。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下。
他动作轻柔地捧起了我的脚,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他灼热的唇落在我的脚踝。
他吻得这般深情。我的身子却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似更兴奋了些,唇瓣一路向上,慢慢索取。
「不要!」
我的裙摆被撩到了大腿根,我又羞又恼,慌忙伸手去按。
他似听不见一般,喘息声越来越重。
慌乱中,我把紧紧握着的银簪刺向了他的肩头。
他的眉头一皱,抬起一双如墨的眼睛看我。
他的眼底是还未褪去的兴奋,转而化作了几分愤怒。
「你很不乖哦。要怎么惩罚你好呢?」
他难掩眼眸的愤恨,将我圈禁于此,皆是因为我是权臣之后。
父亲权势滔天,从前有多风光,死后便有多凄惨。
我因为体弱,从小被父亲养在庵里,不问世事。
直到那日官兵围剿,我才知道,父亲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相。
世人都说父亲草菅人命,罪恶滔天。
可我印象中,他是那般和蔼可亲。
我不相信,总觉得父亲是被冤枉的。
世人啐骂难听,一盆盆往我身上泼脏水。
有人说我在体弱是因为父亲杀孽太多反噬在我身上。
有人说我在庵里烧香是污了菩萨的慈悲。
有人说犯下的罪孽就算是日夜烧香也别想洗清。
我听着这一声声谩骂,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
偌大的皇城里,只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我。
是他,买通了狱卒,造成我自尽的假象,将我救了出来。
当时,看着那张丰神俊美的脸,我含娇带羞,以为遇到了曙光。
却不知,他乃东宫太子楚延之。
为了获取我的信任,他演了一出好戏。
想方设法让我见到关押的父亲,从他手里探得密信,将父亲的一党爪牙一网打尽。
那一日,楚延之见我心情不好,带我出去赏花。
马车一跌一跌,却驶入了闹市。
我掀开布帘,抬眸便看见行刑场上的尸体堆积如山。
我看见父亲的头颅滚落在地,融入血泊中。
我尖叫着想要冲出去,后颈却吃了一记手刀,昏厥了过去。
第2章 2
睁开惺忪的睡眼,却感觉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
又做梦了,往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同梦魇缠身。
我缓缓转头,便看见楚延之躺在边上。
他睡着时,不似醒着那般可怕,安静地像个孩子。
脸庞柔和,薄唇微扬,似乎做了什么香甜的梦。
我将手伸过去,尖利的指甲对准他的脖子,只要用些力,我就能掐死他。
我这样想着,身体却忍不住发颤起来。
他俊眉微微一蹙,我的手便似泄气一般,软在他的肩头。
我顺下眼眸,如同认命一般。
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突然大掌一伸,却只是在我腰间掐了掐,力道不重,还有些发痒。
他居然醒着?
我的后背惊出一身汗,若是方才真的动了手,此刻怕是早已一命呜呼了。
「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似平日那般粗暴,带着几分倦懒之气。
好似,在撒娇一般。
他会撒娇?我肚里腹诽,他会撒娇,天都要塌了。
「我不饿。」在他面前,我向来听话乖巧。
从前我不是没同他作过对,但他有一百种方式折磨我。
每一次的后果,都是我被弄得伤痕累累。
但只要我软着声音,眼泛泪光地同他求饶。
他便不再折磨我了,细心地为我涂抹每一处伤口,还会心疼地朝淌着血珠的伤口吹气。
那时我静静地看着他,脑子想的全是,他大抵是有病!还病的不轻!
久而久之,我便知道了,听话些便能少吃些苦头。
可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也是太久没被他折磨了,居然都忘了他是个可怕的人。
从前,他会用皮鞭抽我,用手掐我,或是拿木棒夹我的手指。
那些,我都可以忍气吞声,软声讨好。
可如今,他居然连我的清白都不放过!
许是我说话的声音又冷又硬,他一把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我感觉我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红着眼眶执拗地瞪他。
「你不高兴?」
废话,谁被这般强迫会高兴得起来。
「阿清,你早就在你父亲死的那刻就没有价值了。我迟迟不杀你,我以为我对你够仁慈了。」
我被气笑了,还是忍不住开口:「所以,我该感激你?」
「你知道,你父亲犯了何罪?」
我一怔,呆呆地望他。
「树大招风,怪只怪,他的野心太大了。权利这个东西,把控不好,是会遭反噬的!」
我握紧手中的拳头,用力地砸向他。
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他却不痛不痒。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阴沉开口。
「用不着恼怒,他并非死得无辜,结党营私,贩卖军火,抢夺民女,屠戮百姓。烧杀抢夺,他是样样不落。你说,他该不该杀?」
我蓦然咬唇,盯着他反讥。
「强抢民女,你也不差,那你,是不是也该杀?」
第3章 3
他握着我的手腕轻轻一折,我便听到了骨骼脆响的声音。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哼笑出声:「你是罪臣之女,活该如此。」
他与父亲的恩怨,乃朝堂之事,孰是孰非,我又怎会清楚?
「既然如此,父亲已经伏法。你若心中不快!大可将我一并杀了,何必这般对我!」
「杀了你?」
他挑挑眉,有些认真地思考起来。
「让你活着,折磨你,你父亲若泉下有知,才能不得安生。」
楚延之离开时,我已经被折腾地下不了塌。
夜里风凉,一吹风,便落下了寒疾。
病得迷迷糊糊时,有人拿湿润的锦帕替我擦着脸颊和双手。
「别睡了,快些好起来。」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温柔得不像话,落在耳边,有些发痒。
我微微扯唇,同他和善地笑了一笑。
擦着我手背的手,突然一顿。
我好起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醒来时便看见一个温润的少年坐在榻边,低头捧着药碗轻吹。
「是你救了我?」我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见我出声,蓦地抬头。
当对视上我的眼眸,他温柔的眸光闪过一丝欣喜。
「你终于醒了。」
我看向他手中的汤药,他了然解释着。
「哦,你昏迷了,滴米未沾,我便想着拿勺子慢慢喂,看能不能灌下去些。」
少年唇红齿白,笑意有些羞涩可爱。
我艰难地扯唇与他笑了笑。「谢谢你!」
「哦!叫我许子越便好!」
「许子越……」我将他的名字在嘴里呢喃。
他面颊一红,低下头去不敢看我。
「许医师未免也太周到了些。」
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屋里响起,我面色一白,便见楚延之赫然立在许子越身后。
见他出现,许子越慌忙站起,有些尴尬道:「太……太子。」
楚延之睥睨着他,目光低沉得看不出情绪。
「我找你来是给她看病,不是让你跟她谈情说爱的。」
许子越面色煞白,顿时恭敬垂首。
「太子误会了。」
「你还躺着做什么?真要人把药喂到你嘴里?」
楚延之目光越过他,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闻言艰难地挣扎了下,缓缓爬起身来,同许子越礼貌一笑。
「许医师,把药碗给我吧!」
许子越迟疑了下,还是将药碗递到我手中,手掌虚扶着,看我将药碗送到嘴边。
我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
「有劳许医师了。」
「许医师还有事么?」
楚延之突然开口,我听得出来他有些不太高兴。
「看样子姑娘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我明日再来送汤药。」
说话间,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看了一眼,便同楚延之敬首退了出去。
「你还净得你父亲的真传,都有笼络人心的本事。」
我不说话,他便走了过来,指腹擦过我的唇角,将上面的药渍擦去。
「如果我再晚些来,他会如何喂你,用嘴巴么?」
第4章 4
我将身子后仰,拉开与楚延之的距离,漠然地盯着他。
「楚延之,你别把所有人都看作你一样。」
许是我的目光毫不遮掩的露出嫌恶之色,他有些恼怒,低头吻上了我的唇。
他向来霸道又强硬,惯会强取豪夺。
我的唇瓣很快尝到了甜腥的味道。
他转而吮吸,如同品尝着娇嫩的花朵。
我的后脑勺被他用大掌摁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另一只手一把掀开被褥。
我吓得一惊,慌忙抬手抵住他的胸口。
可楚延之早已疯了,他的大掌探来,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却罪恶地想直接撞墙而死。
他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泪光盈盈,喘息不止。
他灼热的唇终于离开了我。
我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楚延之,我的身体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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