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白泽杀了七次。
后来我找到机会救下他,满心满眼地想着和他双修。
「狐妖,别再痴心妄想。本君的人你得不到,心头血你更得不到。」白泽冷漠的开口,说得不容置喙。
我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1
我是一条九尾狐。
一条血脉不纯,必须在成年后以真龙的心头血为引,并与之双修为佐,才能续命的狐狸。
真龙,那便是传言中薄情寡欲,高高在上的白泽仙君了。
可他的心头血,天下何人敢取?
师父总是告诫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偏偏不信邪,搞不定男人简直是对我身为狐狸精的侮辱。
无奈白泽根本不给我施展美色诱惑的机会,于是我在那个冷面仙君手下死了七次!
不过没关系。
白泽虐我千百遍,我待白泽如初恋。
在听闻他与妖祖玄夜大战受了重伤后,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救下他,悉心照料三天三夜后他终于醒了。
我巴巴地望着他跟我双修,救命之恩嘛,以身相许正好。
可他居然说我是痴心妄想。
我不服输地亲了他一下。
「我心昭昭,可鉴日月。」他脸上浮现几分病态的红,一本正经,「你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我靠近了些,在他耳边用缠绵悱恻的语气说:「白泽,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就叫昭昭。」我弯起唇角,「你心昭昭啊……」
我笑着点点唇:「也是,我都得到你上面了,下面指日可待啊。」
「你放肆。」
他严厉呵斥我,眼神充满杀气。
「我还就放肆了你能怎么着。」
我猛地来到他身边,贴得他极近,圆圆的杏眼里含着几分新奇。
然后低下头,在他耳畔轻声道,「别喊了,省点力气一会喊吧。」
白泽冷冷地睨了我一眼,双手结印想要调息,却闷哼一声反倒吐了一口血。
暖色烛火下,他的身姿被勾勒得影影绰绰。
我心跳得飞快,心中的冲动卷走了我所有的理智。
管他什么仙君,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睡他。
情到浓处,当仿若溺水的窒息感传来时,白泽仰头闭眸,性感的要命。
事后我心里美得四肢酥麻,依偎在他怀里,想着当真是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下一秒,我却突然感觉心脏咯噔一下。
我痛呼出声,震惊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白霜剑穿胸而过的心口。
我这是……又又又被杀了吗?
天杀的白泽,选在那样一个时刻动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是照样被我睡了吗?
干嘛不早点动手??
2
再次醒来时,我不知为何竟莫名躺在了狐狸洞外。
总不会是那个冷面仙君送我回来的吧?
我暗叹自己真是魔怔了才会有这种想法,明明他对我避如蛇蝎都来不及。
我不再多想,只是心疼地看了一眼屁股。
只剩一条尾巴了。
「昭昭,九尾断成一尾,灵力虚弱不足一成。是何人伤你至此?我去替你报仇!」
大师兄突然出现在我视线内,一向温润如玉的脸此时如履寒冰。
我闭了闭眼,勉力扬起笑脸:「我没事,师兄不必担心。至于伤我那人,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昭昭啊,你不要在外面到处乱跑,万一哪天遇上了厉害的,你小命都要丢掉,我该如何向师父交代......」
我听的头皮发麻,转身就想逃:「师兄,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这大师兄哪哪都好,就是一遇上我的事唠叨的不行。
万幸我当初怕师兄担心,让师父替我保守了秘密,否则以师兄的性子,我怕是连出狐狸洞都难了。
「慢着。」
我脚步一滞,只觉脖子上一凉。
「昭昭,你生辰快到了。这个玉坠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我摸了摸坠子,甜甜一笑:「谢谢师兄,我走了。」
俗话说,白泽虐我千百遍,我待白泽如初恋。
我摇着尾巴慢悠悠再次晃到山洞时,白泽平静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昭昭。」
「你不该回来。」白泽声线低抑:「既然回来了。」
下一秒,他面不改色,字字坚定道:「那便再死一次。」
我:……
我咬咬牙,气得二话不说抬手打过去。
可他居然没躲开?
他那么强悍的人,不可能连这种最基本的物理攻击都躲不开。
我用了全部的力气,他苍白的脸颊上很快泛起红色的手指印,显得触目惊心。
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心,阴阳怪气道:「站在这儿让我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承认自己理亏呢。」
白泽冷静道:「本君不会再被你蛊惑。」
我倏地莞尔一笑,倾身靠近他的脸。
他偏头躲开,发间垂落的飘带随风带来一阵清冷的气息。
「白泽,什么叫再啊?」
「这么说,」我凑到他耳畔,低柔道,「你杀了我的那一夜,你失身的那一夜,你被我蛊惑到了?」
「不过是受了伤,投机取巧罢了。」
……倒也不算错。
但是,真的只是因为受伤吗?
我正欲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妖风四起。
不好,竟是妖祖玄夜带着妖兵寻到这里来了。
只是如今我一丝灵力仅能勉强维持住人形,白泽又重伤未愈,这如何打得过?
不会吧,我才刚活过来难道又要死一次吗?
3
「找机会躲起来,你的命只能由我来取。」
白泽冷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恨得我牙痒痒。
狐狸报仇,十年不晚。
狗男人,我要让你为我痴为我狂,为我哐哐撞大墙。
等我取了你的心头血,再一脚踹掉。
我不动声色地趁机开溜,本狐狸可没傻到真的要留在这里等着被他杀掉。
就在我头也不回的冲出去时,一道巨大的白光袭来。
我惊呼一声朝后摔去,好巧不巧,正好替白泽挡了玄夜致命一掌。
……
我表情扭曲地低头看着自己被黑漆漆的妖掌打中的胸口,好家伙,肋骨好像全都断了,血不断从嘴角流出来。
痛,痛死了。
「昭昭。」
白泽错愕地盯着我看了半晌,声音有些低哑。
「你......你为何回来。」
我:……
我他妈不想回来!我是被逼的你信不信!
情况危急,好在玄夜也被白泽的奋力一击打中。
玄夜阴冷地看了我一眼,「小狐妖,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他便领着妖兵走了。
而白泽背着我,不知不觉竟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内。
他的背很宽,趴在上面鼻息间满是他身上清冷的味道。
一时间,竟让我产生了和他相依为命的错觉。
我抽了抽鼻子,小声嘀咕:「我是不是又要死了?头发也散了,这么丑我死不瞑目啊。」
他身体僵硬了几秒没说话,只将我放在了一边:「我去去就来。」
我又疼又累,靠着石壁看他离去的背影出神。
他竟然没趁这个时候杀我。
很快,白泽便回来了,皱眉:「你在想什么。」
我立刻扬唇一笑,眼睛弯成月牙。
「想你啊!」
「无耻。」白泽冷哼一声,随后有些不自然道,「咳.....给你。」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整个人都有点飘。
那是一根......木簪?
木簪上隐约刻着狐狸的模样,想来是他亲手为我做的。
全天下,我这可是独一份的待遇吧。
我乐不可支地挽了个发髻,忍着胸口的疼环上他的腰笑的花枝乱坠:「好看吗?」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白泽居然没有推开我,一向冷静的表情破天荒的显得有些无措,「勉强能看吧。」
白泽能有现在这样的反应可谓是花姑娘嫁人头一遭,我瞅准机会开口:「我还想看看人间的话本子。」
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了。
从前每每受伤时,师兄总是会找来许多人间的话本读给我听,这样就会忘记身上的疼。
以至于刚刚白泽的示好,让我有些恍惚。
果然,白泽不悦道:「得寸进尺。」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垂眼默默暗叹:「好疼好疼,我要疼死了。」
下一秒,又被那人拿了话本砸中。
我兴奋地拿出一卷,顿时受到了打击。
完了,一个字都不认识。
也是,以前都是师兄读给我听,我连话本摸都没摸过。
片刻后,我垂头丧气道:「我不认识字。」
白泽:……
好丢脸。
余光瞥见白泽那一言难尽的脸,我觉得太丢人了。
「那个……能教我认字吗?」我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讨好地拉了两下,「求求你了。」
白泽毫不迟疑地抽回自己的衣袖:「本君只教自己的弟子。」
我这样的低姿态,他都丝毫不为所动,真是无愧于他的难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