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东北五大仙吗?
我出生时家里爬满了蛇,那天路遇黄鼠狼讨封,无意间坏了人家修行,当晚我梦到一条大蛇爬上了我家的床,第二天妻子肚子诡异的大了起来,她怀孕了。
出马仙说我妻子怀了蛇胎……
1黄皮子讨封
盛夏的夜晚,我扛着到镇上刚买的新电视,往家里走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叹了口气。
这里离家不算远了,已经能够看见远处村庄里零星的灯光,只是这农村近年来虽然修了水泥路,但没有路灯,要不是有星光,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片漆黑中只有两旁的树木上传来聒噪的蝉鸣,此外再无半点声响。
突然远处的山上传来一声啼哭,像极了婴孩的哭声,但荒郊野岭哪来的孩子,这一声吓得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兴许是山里的夜枭吧。”我安慰自己,作为接受现代教育的青年,对于鬼神之说并不相信,但在这样的夜里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我四下打量,害怕有什么东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窜到我眼前。
我现在路过的正是村外的坟山,此时四下寂静,连蝉鸣声都渐渐止息,一座座坟包在黑暗中静默。
此刻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脚步加快,几乎是跑了起来,忽然前方路边的杂草堆中又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乱窜,我停住了脚步,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草丛,眼睛都不敢眨。
心中祈祷别是什么怪事,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想着胆子也大了些。
草丛里的东西离马路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草丛分开一个尖细的头颅探了出来,一双眼睛在夜里发着绿光,远远的盯着我看。
我咽了一口唾沫,两脚不住的打着颤,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是两团燃烧的鬼火,在夜里让人心里发毛。
草丛里的东西此时“嗖”的一下穿到了马路中间,我这才看清,那是一只黄鼠狼。
看清来物以后,我心中的恐惧稍稍褪去,长舒了一口气,朝着前方走去。
但奇怪的是,一般黄鼠狼看见人就跑了,这只黄鼠狼却不一样,只是蹬着两只幽幽的绿色眼睛看着我,直到我走到它面前,也不曾动过一下。
在东北关于黄大仙的故事非常多,我也不想节外生枝,正要从它身边走过,这黄鼠狼却突然像人一样双腿站了起来。
这一下给我惊的连退几步,惊魂未定之际,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你看我像人吗?”
眼前的黄鼠狼不仅学人双腿站立,而且开口说了人话,声音尖细,像是人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
这一下我彻底被吓的懵了,身体里血液几乎沸腾,此时也顾不上手上的电视,随手朝着路边一扔,撒腿就朝着村庄的方向狂奔,嘴里忍不住大叫“救命啊,鬼啊!”
一路上根本不敢稍停,足足跑出一里路我才因为体力不支,弯下腰喘息了起来。
我喘着气回头看去,来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异常,树上的知了又开始叫了起来。
不敢停留太久,等气息稍顺,我又赶紧跑了起来,又过了十来分钟,一路上再无怪事发生,终于到了村口,听着不时传来的狗吠声,我长舒了一口气。
到家时,老婆黄婉容已经在床上睡熟,想起今晚所遇到的怪事,我依旧后怕不已,但此时叫醒老婆也无济于事,冲了个凉后,就也爬到了床上躺下了。
不知道是过于疲累,还是因为惊吓过度,我很快就睡了过去,但却陷入了一个又一个诡异而又深沉的梦境之中。
在我睡熟之后,迷蒙之际我梦见一条大蟒蛇,盘在我家房梁之上,吐着信子盯着我,而我站在房梁下,浑身无法动弹,头顶的蟒蛇此时突然朝我蹿了过来,巨大的身子撞在我身上就仿佛融化了一般,消失无踪。
随后我还梦见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角落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阴毒,仿佛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老婆焦急的呼唤声,我极力想要睁开眼,但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任我如何挣扎,眼前始终是一片漆黑,但我的意识无比的清醒,可以清晰的听见外界的声音。
“医生,今早起来就一直发烧,叫都叫不醒,这可咋整啊?”这声音清脆,语带焦急,听得出是老婆黄婉容在说话。
“我现在给他吊着点滴呢,这一会要是还不醒,就送到县里大医院去吧。”一旁传来男人的叹气声,这声音有些熟悉,像是村口诊所的严医生。
“这可咋整,我家这口子平常身体好的很啊,怎么昨天晚回来了一点,就这样了。”老婆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也别太着急,应该是受凉了,我先回去了,诊所里还有好多病人呢。”
然后就是脚步声,还有房门关闭的声音。
2报复
这时我感到有人趴在我胸口,用手摩挲着我的脸,虽然看不见,但通过手的触感,我知道多半是老婆。
慢慢的我又感到一阵昏沉,慢慢的睡了过去,这次我没有做梦,睡的非常沉。
不知过了多久,我沉睡中感到额头一阵冰凉,这才悠悠醒转,屋里此时点上了灯,昏黄的灯光中,我模糊的看见两个人坐在我床头,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根烟杆吐着烟圈。
“醒了?”一双手伸过来将我扶起,靠在了床头。
我摸了摸额头,发现上面正贴着一片沾了水的艾叶,定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拿烟杆的是我爷爷,而刚才扶我起来的是我奶奶。
老婆则站在床边焦急的看着我,见我醒来,一把扑了上来,趴在我腿上抽泣的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都烧了一天,吓死我了。”
一问之下,我才知道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此时又到了晚上,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怪事,我不禁有些心里发毛。
爷爷在床头敲了敲烟杆,一脸严肃向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邪祟入体?”
听到邪祟入体,我更加确定这和昨晚的经历脱不开干系,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就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而他们年轻时就是村里的马家仙,当村里有人遇到了什么难以言说的怪事,都会找到他们两解决。
所谓马家仙,就是东北五大仙的出马弟子,分别是胡黄白柳灰,分别指的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出马弟子供奉大仙,遇事就可以请大仙帮忙解决。
虽然我不信这些,但作为东北土生土长的人,多少有些了解。
我从记事起就看见他们两在村里跳大神,小时候觉得有趣,但随着年龄增长,在学校里学的知识,让我渐渐觉得老两口是封建迷信,但我作为晚辈,靠着爷爷奶奶抚养长大自然也没资格置喙。
但昨晚遇到的怪事让我原本的唯物主义思想彻底崩塌,加上今天各种怪梦,高烧不退的情况,我不信也得信了。
当即就把昨天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老婆听到我说的事惊得是目瞪口呆,而老两口则是眉头紧锁。
等我说完,爷爷和奶奶对望一眼,都是一脸愁容,半晌爷爷才开口说道:“遇到黄皮子讨封,你没说它像人,坏了它修为,难怪会上门报复。”
“我就说咱们院里的鸡鸭怎么都死光了,原来是黄皮子.....”老婆呆呆的说道。
而我也是满心震惊,虽然早有怀疑,但此刻听到爷爷肯定是昨天黄鼠狼的缘故,我还是难以接受,这民间传说怎么就突然成真了呢?
奶奶此时站起身,伸手抚摸着我的头说道:“没事,这怪不得你,黄皮子讨封多少年没见过了,我和你爷爷回去商量一下,你别担心了。”
望着奶奶慈爱的目光,我心也稍稍安定下来,虽然心中仍是烦闷,但也不忍心让老人担忧,于是点了点头答应。
老两口又交代老婆,如果我再发烧就告诉他们,并叮嘱我这两天不要出门,他们回去跟仙家商量,明天再过来。
虽然老两口三番五次叫我躺下休息,但我还是牵着老婆把两人送到了门口,望着奶奶佝偻的腰板,听着爷爷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我心中也一阵酸楚。
昨天买的电视本就是打算送到老两口家里,换掉他们一直舍不得扔的破彩电,结果还被我扔在了半路,此时也不知道被谁捡去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我才牵着老婆回到了房里。
夜里老婆已经睡熟,望着枕边人我也渐渐心安下来,刚认识老婆时她就是村子里出名的美女,不像农村里很多妇女,常年干农活晒得黢黑,老婆的皮肤非常白。
结婚五年,虽然没有了当年少女的青春活力,但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直到后半夜我才慢慢睡去,半梦半醒间感觉手中一股滑腻的触感溜过,我心中一惊想要醒来,但全身像被什么压住了似的,和今天白天一样,无法动弹。
那阵滑腻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是顺着我的手臂朝着老婆的方向爬去,我心急如焚,但连转动脖子都做不到。
很快床边传来老婆的细微呻吟,随着时间推移,呻吟声也越来越大,老婆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像是非常愉悦,然后整个床铺都开始震了起来。
我的心里如同火烧似的,偏偏周身无法动弹,慢慢呻吟声停止,而我仍然无法动弹,困意却阵阵涌了上来,不一会儿功夫,我居然又睡了过去。
3柳仙入室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发烧,反而觉得精神充沛,和昨天的状态判若两人,高烧后的头晕完全褪去,精神比起生病前好像还要更好些。
这是怎么回事?我满心疑惑,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而我这充沛的精力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此时老婆早就已经醒了,正端着两碗面走进来,红光满面,看不出异常,见我醒来连忙招呼我起来吃早餐。
我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多说,吃早饭的时候,老婆突然红着脸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老公,我昨天做了个春梦。”
这话顿时让我的心咯噔一下,连忙问道:“什么春梦?”
“我梦到你在我睡着的时候,扒我衣服,而且还那个了,床都快散架了。”老婆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泛起阵阵红晕。
而我却心乱如麻,近些天发生的事情过于古怪,昨晚我做的怪梦居然和老婆做的梦这么相似?
见我脸色不对,老婆以为我病还没好,关切的把手伸过来摸摸了我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以后,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十分诡异,说出来除了让老婆也跟着我担忧害怕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还是等会去问问爷爷奶奶吧,或许他们那里能有答案,我心中暗想。
吃完早饭,老婆端着碗筷去了厨房,我忧心忡忡,如果真的是黄大仙的报复,只求它冲着我一个人来,别祸害我老婆。
正准备出门去爷爷奶奶家里问个清楚,厨房里却传来了老婆的尖叫声,撕心裂肺,仿佛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心中一惊,连忙跑到了厨房,发现老婆正躺在地上,脸色痛苦,双手摸着肚子,而她的肚子居然高高隆起,像是怀孕了三四个月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也慌了神,我跑过去扶起老婆,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突...突然就肚子疼。”怀中老婆脸色苍白,说话也断断续续,似乎马上要晕过去一般。
看见老婆的样子,我心疼万分,我拦腰将她抱起,走出厨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掏出手机就给爷爷打去了电话。
本来打算亲自跑一趟,但此刻我根本不敢离开老婆身边。
电话接通以后,我直接开口说道:“爷爷,你和奶奶快来一趟,婉容出事了。”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听到我的话爷爷也显得非常焦急,“等着,我这就来。”
老婆此时已经晕了过去,只是好像非常疼痛,在梦里也眉头紧皱。
我心中焦急,只能紧紧握住老婆的手,等待爷爷和奶奶过来。
十分钟左右,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爷爷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但却没有看到奶奶的身影。
“婉容怎么了?”爷爷走到床边,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爷爷,听完我的话爷爷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口中呢喃着:“怎么会?哪来的柳仙入室?”
“什么柳仙入室?”看爷爷半天不说清楚,我忍不住出言问道。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到院子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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