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后,我消失多年的白月光突然出现了。 但不只是他,还有他的爱人。 —— 看见郑烈时,我僵在原地,脑子瞬间浮现起当年的事。 当年,我为了给他惊喜偷偷出国,差点被滞留中转机场时却打不通他的电话。 当我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跟别的女人刚拍完婚纱照回来。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一切的一切,他只有一句苍白无力的解释。 「她是我晋升的垫脚石,我爱的只有你。」 他爱我就可以带着对我的爱去跟别人结婚? 他爱我是我必须接受他是别人丈夫的身份? 我转身回国并将他所有联系方式全都拉黑,再没有过联系。 可如今,消失五年的人突然出现。 「子衿,好久不见。」 没等我反应,他直接抱了上来。 我大力推开他,一巴掌呼他脸上:「别碰我!」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攥着拳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似乎料到我会这样做,曾经的天之骄子也甘愿受下这一巴掌。 他握起我的手往他脸上招呼:「是我该打,只要你能消气,怎么着都行。」 我恨恨地盯着他,真想看看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子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让你等那么多年。」 「子衿,我现在回来了。」 「子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郑烈说得多含情脉脉,我就有多恶心。 我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冷冽地说:「你做梦!」 他握得更紧,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挣开他的手。 我真觉得恶心! 他几乎要给我跪下了。 他苦苦哀求道:「子衿,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浑身发抖:「不可能。」 郑烈无视我的拒绝,大力的抓着我的手腕:「子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这瞬间,我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了。 在郑烈开口前,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衿衿。」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浑身一僵,猛地抽回被郑烈握住的手。 这个举动让他意识到不对劲,他质问:「他是谁?」 「与你无关。」 我推开他,转身朝着身后跑。 没留意脚下,直接撞进宋寻的怀里,他接住我,小心的护着我。 宋寻,半个月前刚成为我的老公。 我顾不上自己的惊慌失措会不会让宋寻怀疑,将头埋进他怀里:「回家。」 宋寻朝郑烈的方向看了眼,又将目光放到我身上,眼神淡漠得很。 回家的路上,他只字不提方才发生的事,但情绪肉眼可见的沉闷。 进屋,我立马抓住抬脚就往屋里走的宋寻。 他顿下步伐,回头看我:「嗯?」 我心虚的舔了下唇,好几秒才开口:「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低着头盯着我看好久:「搞不定跟我说。」 宋寻给了我一个很安心的回答,可我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着。 半夜,一个陌生号码发来消息—— 【我妈生病了,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她?】 陌生号码,但我知道这是郑烈。 我已读不回。 几分钟后,对方坚持不懈。 【你能不能看在我妈那些年对你的好的份上,去看看她?】 【她很想见你。】 【子衿,算我求你了。】 很烦。 我拿出手机——拉黑。 失眠一整夜,天亮时,宋寻在我耳边说:「睡吧,我帮你请假。」 他什么都知道,但却什么都没有问。 当晚,宋寻没有回来。 晚上七点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临时要出差,换洗衣物拿的是放在办公室里的。 我迟迟没挂电话,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宋寻是一名医生,情绪稳定是他的职业操守,手机里传来的语气平静得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结婚证具有法律效力,但不具备限制哪一方自由的权利。」 我有些懵,又听见他浅浅淡淡的声音传到耳里:「你首先是顾子衿,其次才是宋寻的妻子。」 电话挂断许久,我才恍惚回神。 我跟宋寻是相亲认识的,但我很疑惑,他摆在明面上的所有条件都不需要相亲。 但他说相亲是一件知根知底的事,稳。 可是我怎么想怎么感觉宋寻其实是介意的,他这次出差太突然,总显得有些刻意。 或许真的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拉扯不清,而做到不介意的男人吧。 可宋寻他真的介意吗? 既然介意,为何没让我解释? 还是……他的不介意是因为我们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 可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介意,我都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我已为人妻,不能做出对不起丈夫的事情。 宋寻出差后,我搬回距离单位较近的爸妈家,但没想到在小区门口看到郑烈。 我想绕开他走,却听到他直接的威胁:「你想让我上去跟叔叔阿姨打招呼?」 我猛地回头,怒瞪他:「你敢!」 他自嘲地笑了声:「你怕他们知道我回国?」 因为我爸妈至今以为当初的分手是我受不了异国恋,他们根本不会相信郑烈会渣我。 我吭声,掉头往外走。 走远后停下,回头:「郑烈,别再纠缠我。」 他望着我,许久才开口:「癌症,医生说是晚期。」 我愣了下,想起昨晚他发给我的信息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妈妈。 但我记得他妈妈的身体向来都很好,怎么可能突然得癌症? 他像是看出我的猜测,自嘲般地解释:「我没必要诅咒我妈。」 我看了他很久,他神情担忧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我终于还是信了。 「她还好吗?」 郑烈很久才回了一句:「她说很想见你。」 我没吱声,我俩沉默了好长时间,郑烈才揉着眉心恳求道:「你就当帮帮我,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上也不行吗?」 我想拒绝,可抬眼就看到郑烈的眼睛里有盖不住的疲倦。 我看着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可以去看她,但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郑烈还是看着我,眼里蕴含着意外跟不甘:「你讨厌我?」 又是沉默,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我们在一起那些年我妈对你好得跟女儿似的,她现在生病,你却要跟我谈条件才肯去看看她?」 郑烈不可思议的盯着我:「顾子衿,你好冷漠。」 他的语速轻缓,把冷漠二字绕在舌尖,异常讽刺。 我脸色瞬间沉下,他这才像是意识到什么,猛然收回话语。 对视两秒,他一脸认真地解释:「子衿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其实他没必要解释,我丁点儿不在意他怎么看我,只希望他不要再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大概是意识到我的不悦,他突然拉过我的手紧握住,温热的触感很明晰,声音是跟前面不同的温和:「子衿,是我着急了,对不起。」 我甩开他的手,冷漠地说:「你没错,我是冷漠。」 五年前,我就不该喜欢他,更不该跟他在一起。 我本就跟他以及他家都再无关系,更没有非要去见他妈的理由。 可是,他威胁了我。 「那我只能上你家请叔叔阿姨帮帮忙了。」 郑烈太了解我,他知道我会答应的。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淡漠地开口:「把医院跟病房号发给我,我周末过去。」 我搁下这句,再恶狠狠地指着郑烈:「但你别再打扰我爸妈!」 他张了张嘴,但最后却只有沉默。 他怕我反悔,当然什么都不敢说。 周末。 我拎着个果篮来到郑烈给的病房门口,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子衿乖巧懂事还能忍耐,现在没多少姑娘能做到她这样了。」 「你的事业做得再大,赚的钱再多,也得给郑家留给后啊。」 「妈,您放心,我能把子衿追回来,您就等着抱大孙子吧」 郑烈在跟他妈妈承诺我会给他生孩子,所以他回头找我的原因是他妈想抱孙子。 我以为郑烈是担心他妈的身体,想要满足他妈的心愿,却没想到他们母子俩居然把我算进他们的计划里。 最可笑的是,郑烈凭什么认为他开口我会毫不犹豫的回头? 我不想看到他们母子那副嘴脸,把果篮放在门口,转身就下楼。 刚迈出医院大门,我就被强烈的力量从身后拉住:「你为什么要走?」 我狠狠地甩开郑烈的手:「放开,别碰我!」 渣男! 简直就是个应该住在垃圾桶里的男人! 一想到他回国,奔着我做的一切都有目的,我觉得无比恶心。 可郑烈并不知道我为何答应看他妈,临到门口又反悔,他不知道我都听到了什么,他只是在怪我。 郑烈开口就是责备:「你知不知道我妈听说你来却不进去有看她多难过?」 甚至,他还要用极度失望地语气质问我:「子衿,从前的你从来不会这么没礼貌的。」 从前?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还要跟我谈从前? 我盯着他的眼睛,极度冷漠:「我的礼貌只用在尊重我的人身上。」 他曾为了事业放弃我,放弃我们所有的美好。 现在,居然有脸怪我变了。 变的人明明是他,他五年前就变了! 我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看着曾经深爱过的人变成我从未想象过的样子,我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来。 郑烈仿佛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转换了语气。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温和,还带着一股讨好的意味。 「子衿,你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我妈很喜欢你,她就是想在生病的时候见见你,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 「我平时工作忙,我希望你能替我多陪陪她。」 呵呵,他终于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就连去见他妈的打算都没有,他却得寸进尺地让我替他照顾妈妈。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拒绝:「你忙就让你妻子来照顾你妈,再不济可以请护工。」 现在的郑烈可不像是个缺钱请不起护工的人。 我自认已经把话说得很委婉也很清楚,可他却像听不懂似的。 「我妈有多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我冷嗤:「喜欢我的人很多,难道我要因为别人的喜欢而去满足对方的要求?」 见我不肯答应,郑烈的耐心渐渐减少。 「顾子衿,我妈是别人吗?你忘了她当初对你有多好?你的心怎么那么硬?」 他知不知道,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真丑! 我不敢相信眼前对我疾言厉色的人居然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 他自私,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却想要反复利用我,还想PUA我。 可他完全无视我的冷漠,自顾自似地说:「子衿,把我妈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只相信你。」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好笑地反问:「你觉得我需要你的相信吗?」 他的相信在我这儿分文不值!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把手伸到我的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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