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过来,大棍子借给嫂子用一下。”
中午热得难受,老榆树上的知了叫得快要窒息,俏寡妇葛美凤爬在竹梯上摘木瓜。
木瓜树有点高,她不敢往上面爬,让傻子牛二蛋把手里的棍子拿给她用。
牛二蛋耍了个棍花冲过来,站在树底下啃手指。
等了半天没动静,葛美凤扭头往底下看,吓得她心口突突乱跳。
那傻子两眼喷火,直愣愣盯住她的裙底。
哈喇子流得满身都是,印着金刚葫芦娃的花裤衩随时都有天崩地裂的可能。
说起这牛二蛋,本是医学院即将毕业的高材生。
三年前一场离奇车祸,让他差点变成植物人。
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五个月,醒来后变成了傻子,只有七八岁的小屁孩愿意跟他玩。
为了救他的命,爷爷卖掉牛家老宅,欠了林场老板三十万块钱树苗款,到现在没有能力还。
年初老爷子突发脑溢血过世,剩下牛二蛋孤苦伶仃一个人。
亏得同村俏寡妇葛美凤心肠好,顶住村里人的流言蜚语收养了他。
望着牛二蛋的傻样,葛美凤掖住裙摆,让他快点把大棍子传上来。
手忙脚乱捅下两只大木瓜,一不留神砸中了牛二蛋的脸。
“疼了吧?快回屋,嫂子给你洗洗。”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什么都不会做。
自打牛老头过世,给牛二蛋洗澡搓背的任务,便落到葛美凤身上。
平日里倒也没出什么纰漏,可是这家伙今天不对劲。
在院子里便把外面的花裤衩和汗背心扯掉了,浑身只剩下一条愤怒的红裤头。
“二蛋快进去,以后……要学会自己洗澡。”
俏寡妇红着脸抽了他一巴掌,把他推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往大木桶里放水。
“不,喜欢嫂子洗。”牛二蛋的傻劲上来了,揪住吊带裙使劲晃。
面条细的吊带哪里架得住他的傻劲?
雪纺裙顺着女人羊脂玉般的惹火娇躯一路下滑,遮住她光洁如银的细柳腰。
俏寡妇本能地推住他的胸膛,正在这时,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村霸张金宝浑身酒气,拎着半瓶白酒闯进来。
这货人高马大,是牛二蛋的小学同学,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连吓带骗糟蹋过身子。
“二蛋乖,在这别出去,嫂子打坏人,回头给你弄木瓜吃。”
女人飞快地拢了拢头发,提起吊带裙套在身上。
为了省事,她把头发披散开来,左手穿过发丝从胸口斜插过去,轻轻抓住断裂的吊带。
“张金宝!立马给我滚蛋,没事跑老娘家里耍什么酒疯?”
见对方手里有家伙,葛美凤顺手抄起靠在墙壁上的大木棍。
“浪蹄子,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去村里打听打听,多少娘们哭着喊着求老子弄……”
“放尼玛屁,滚滚滚,别脏了老娘的地头。”
不等他把话说完,葛美凤一棍头戳中张金宝胸膛,顶住他往外面推。
受了疼的张金宝愈发兴奋。
劈手夺过大木棍,揪住葛美凤的头发细细地闻:“知道老子为嘛稀罕你?就因为你这身泼浪劲。”
头部受制于人,女人精致的面庞仰得高高的,高山雪影呼之欲出。
看得张金宝鼻孔喷火,咧开大嘴,照着葛美凤的玉颈啃下去。
“放开美凤嫂。”
牛二蛋猛地冲出来,一脑袋撞向血脉贲张的张金宝。
望着愤怒的红裤头,张金宝无名火起,一棍子扫在牛二蛋的脑袋上,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儿臂粗的大木棍断成两截。
“让你跟老子抢女人,让你比老子成绩好……”
前仇旧恨纠结到一处,张金宝醋劲大发,抡起半截木棍,照着牛二蛋的脑袋好一通抽。
傻子成了血人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别打了,张金宝,求求你别打了。”
葛美凤哭着扑上来,抱住张金宝的后腰苦苦哀求。
在绝对力量面前,再坚强的女人也是白搭,张金宝咬掉瓶盖,把酒瓶戳到俏寡妇嘴里。
“喝光,把老子弄爽了再说。”
屈辱的泪水从女人无助的眼眶里悄然滚落。
谁都没有留意,牛二蛋的身子抖了两下,耳边响起个苍劲悠远的声音:
“吾乃禹王山神,传汝玄医古武、天地造化诀,守护禹王神鼎,不得有误。”
无数信息涌入脑海,撑得他头痛欲裂,青红白三色光芒疾射而至,钻进牛二蛋的眉心消隐不见。
伤口神奇般愈合,淌出来的血汇聚成团,在他心口形成一副指甲盖大小的血印太极图。
牛二蛋睁开眼睛,看见张金宝掐住葛美凤的脖子,正在往嫂子喉咙里灌酒。
“张金宝,老子剐了你!”
一米八几的黑大汉被他直接扔出院墙。
“嫂子没事吧?我特么弄死他!”
“二蛋回来。”
牛二蛋杀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劝?
在女人焦急的呼喊声里,抄起半截带血的大木棍冲出门外。
望着凶神附体的牛二蛋,张金宝的酒劲彻底醒了,撸着后脑勺觉得不对头。
这傻子,难不成被我打好了?
不应该呀,力气这么大。
没等他琢磨清楚,牛二蛋已然冲过来,吓得张金宝扔出两把土疙瘩,钻进玉米地撒腿就跑。
二人一前一后,搅得玉米地里碧涛翻滚,张金宝慌不择路,绕过几条田垅子,蹿上村口晒场。
一帮没事干的女人聚在小卖部门口嗑瓜子,看见眼前一幕,顿时来了劲头。
“张家这小子,也有今天。”
“活该,最好让傻子打死,省得留下来祸害人。”
“咯咯咯,是他祸害你?还是你把他祸害了?”
“去你的,不说了,回家睡觉。”
留着卷发的女人扭着蜜桃般的大翘臀,在女人们放浪的调侃声中气呼呼地走了。
就在这时,有个女人指着前方,嘴里发出恐怖至极的尖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就见牛二蛋飞出半截短棍,那棍犹如离弦之箭,穿透张金宝的屁股,鲜血狂飙惨不忍睹。
疼得张金宝杀猪般的惨嚎,趴倒在地一动不动。
完了,出人命了。
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
眼见着七八个女人跑过来,牛二蛋心一横,挨着张金宝躺下来装疯卖傻。
“看鸟鸟,飞过一群大鸟鸟。”
他唱着儿歌,暗地里伸出手,去摸张金宝的鼻息。
刚刚触碰到张金宝的鼻子,脑子里凭空现出一方淡青色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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