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我的男人跪着求我把他囚禁起来。
我每天折磨他,在他身上割出伤口放血,还用蜡烛烫伤他。
他却颤抖着笑了:“被你杀死也挺好的。”
1
人人都知道我喜欢宋寒。
我的,母亲在我十八岁那年因为一场火灾被活活烧死。
我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那场火灾却在我的脸上留下了疤痕。
因为脸上的疤痕,同学总是嘲笑我,黑板上侮辱的字,朝我泼红墨水,“有爹妈生没爹妈养”,“就是你害死了你妈妈”这些话语深深地烙印在我心中。
我本是个爱美的小女孩,可是我却从来不敢照镜子,每当看到自己的脸,痛苦就会在心中蔓延。
在我母亲死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我的父亲徐江淮因为嫌弃我妈妈不能说话,在我十岁时弃我们而去。
后来,他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到我母亲面前,跟在她们身后的有宋寒,还有他的妹妹宋雯。
他们将我和母亲赶了出去,可是母亲却乞求他,让我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好不容易,徐江淮同意了。
那个时候,母亲总以为我跟着父亲应该会过得更好,可是却恰恰相反。
他们总是打我骂我,每次父亲一喝醉酒,我就变成他的出气筒,每当我被他打得生不如死时,宋寒总会轻轻抱住我,替我承受痛苦。
他是我的光,当我在黑暗中艰难爬行时,他却向我伸出手,坚定地拉着我的手向着光亮处奔跑。
可是那束光却指引我走向另一个深渊。
十九岁那一年,宋寒遇上了季瑶,也爱上了季瑶。
而季瑶和宋雯,这两个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小女生,却是我的噩梦。
她们装得很好,只要在宋寒面前,宋雯就对我嘘寒问暖,可是只要宋寒不在,她就会拽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猛的浸入水中。
她说,她之前受的苦也要我受一遍。
在那之后我才知道,宋雯还没有转学来这里之前,她也是受害者。
来这个学校之后,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霸凌,所以她才加入了季瑶她们,成为霸凌者。
只有我知道宋雯的秘密,后来在我又被季瑶欺凌时,我故意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季瑶,季瑶在宋雯面前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她。
宋雯跟季瑶起了争执,而宋雯在争执时摔下了楼梯。
后来,宋雯死了。
我亲眼看着宋雯被季瑶推下了楼梯。
可是季瑶却说是我杀了宋雯,我百口莫辩。之后,宋寒就一直恨着我。
那晚季瑶依旧像往常一样欺凌着我,在她们走后,我故意将我躺在宋寒怀里的视频发给了季瑶,并说了个地址给她,她一怒之下一个人冲出家门。
在那晚,季瑶躺在血泊中,救护车来时已经死了。
我杀死了季瑶,她死在了宋寒最爱她的那一年。
而我失去了我爱的宋寒。
2
二十四岁那年,再次见到了宋寒。
我穿着一件超短裙,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出现在他家的门口,在他开门的一刹那,我顺势用双手环住宋寒的脖子,“哥哥,小聚好想你。”
他却将我的一把扯下“滚!”
那一刻我想起了年少时,躲在宋寒的怀里撒娇,宋寒会温柔地摸摸我的脑袋,紧紧地搂着我。那个时候我问过他,看到我脸上的疤痕会不会害怕我,会不会嫌弃我,他总是眉眼带笑温柔地说“我的小聚最好看。”
那时我享受着被虐凌后蜷缩在宋寒怀里的温柔。
因为他,我在被她们欺负时总是不还手,甚至希望她们每天都来打我虐待我,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躺在宋寒温柔的怀抱里。
我一直享受着这种奖励,直到她们死后,老天也收回了这种奖励,宋寒也一直对我充满仇恨,恶语相向。
他本人跟他的名字很像,寒冷,对外人总是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可是以前他对我也有过温柔的啊。
在他开门见到我的那一秒,他的眼神从惊讶转变为厌恶: “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很想你”
“可我不想你”
温暖的卧室突然降到冰点,我的心里一抽,便不再说话,我就这样默默地站着,等着他将我打发走。
“徐小聚,请你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我沉默不语。
以前我解释过很多次,可是宋寒永远不会相信我,那个时候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说我经历的这些事都是活该。
的确,我无法反驳。
我这样的人,怎么又配得上宋寒。
但我,还是想握住他的手。
我在宋寒的隔壁住下,我们成了邻居。收拾好屋子,我坐在镜子前看着丑陋的自己,抚摸着脸上的伤疤,我这张脸只能靠化妆才能勉强盖过那些疤痕。
等我再次站在宋寒家门口,按响门铃,出来的却是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形曼妙,乌黑的头发齐腰,红色的吊带裙韵味十足。
“你谁啊?”
“我是宋寒女朋友,有事?”
我呆站在门外,拳头紧握,过了许久我才缓过神来,“我找宋寒,找他有事。”
说罢我便冲进宋寒的卧室。
宋寒眼含笑意,但看到我后脸瞬间充满寒意,“你来干嘛”
我冷哼一声。
“怎么?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吗?”我的泪水溢满眼眶,那个女人像看戏似的看着我。
“阿寒,这个丑女人是谁啊,你看她脸上的疤,多恐怖,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女人。”
尖酸的话语一道一道地刺进我的心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苏千嫚。”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
苏千嫚白了我一眼,满脸厌恶,径直走到卫生间里。我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宋寒瘦削的脸庞,他的眼眸溢出一股寒意,现在我终于认识到眼前的宋寒已经不是年少时的他,现在的我在他眼中就是一个令人厌恶的丑女人。他是如此恨我。
我坐在他们缠绵过的床上,抚摸着水杯、台灯,顺便将针孔摄像机藏好。
窗外下起小雨,一个星期过去了,天气依然灰蒙蒙地没有放晴,晚上隔壁总是会隐隐约约出现奇怪的声音,真讽刺,听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意乱情迷,一晚又一晚。
在镜子前站了许久,我径直出了门,走到电梯时,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口罩,个子挺拔。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凌厉的目光与我对视,随后我便低下了头,这个人的身影很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不过我并没有太在意,走出电梯,我便遇到了宋寒,我们两个像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我提着手提包向着路边走去,那个在电梯里的男人一直跟着我,在我转身时他停住脚步,不再向前,我站在路边,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他慢慢靠近我,站在离我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你为什么跟着我?”
他沉默着一直不说话,寒风吹过,路边的树叶零零散散地飘落,这个陌生的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接住一片落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你还记得我吗?”
熟悉的声音,我回想许久。
“沈林”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
他在我十八岁时侵犯了我。
在那之前我也是一个活泼阳光的小女孩,我会盯着路边的糖葫芦流口水,会对着镜子做鬼脸,也会在下晚自习后哼哼地唱着歌伴着月亮并肩走。
月亮永远在,黑黑的路被月光照亮,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宋寒说让我下课后去找他,在漆黑的路口处,我看到宋寒向我招手,在我将要向他飞奔过去时,一个力量巨大的男人从我背后抱住我,用手捂住我的嘴,无论我怎么用力挣扎都无用,最后我被迷药迷晕了。
在我醒来后,周围漆黑一片,但还是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越走越远。
我以为宋寒会来救我,可是并没有。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站起来,可是迷药的药效还有残留。我就这样站起来,又跌倒了,站起来,又跌倒,这样重复了无数次。我穿过黑暗,看到从未见过的光亮,我的眼泪流下,坚持着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晕倒在路边。
当我醒来后,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母亲趴在我的身边,她皱巴巴的手紧紧地握着我,我亲爱的母亲,这几天你一定很痛苦吧。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昏迷这几天,梦里总是出现无数次那个黑色的身影。
母亲看我醒了,一下就抱住了我,她憔悴了不少,瘦了许多,可我还是能感受到充斥在她胸膛里的那股暖。
可是,她流泪了。
母亲边流泪边用手比划着和我道歉,我笑了笑,对她说我没事。
后来过了一个星期,母亲在大火中去世。
我想,在那些我遭遇悲惨的时光里,她肯定比我痛苦几十万倍,她应该每天都在自责。
她在想为什么不能在那个时候保护我。
她在想为什么遭遇这种事的不是她。
最后,她在仇恨的大火中离世,而我,彻底变成一个人,孤独地游走在世界上。
那个时候,宋寒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光亮围绕在我身边,将我从绝境中拉出来。
他会保护我,在我被欺负时,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
我一直过着没有父爱母爱,充满嘲讽与绝望的生活,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是宋寒的出现,他拯救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