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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在咨询室接待一位当事人，打离婚官司的，对法律一窍不通，他正口若悬河地解释着，那边小宋推门进来，看到里面肖毅正忙着，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道：“肖律师，外面有人找。”
肖毅顿了下，语气有些不耐：“谁啊？”
“不认识。”小宋笑笑：“是个美女。”
肖毅额角一跳，心里隐约有了一些猜测，他对着当事人说了声抱歉，就起身出去。
外面日头渐高，金色耀眼的光打在树下的那个女人身上，女人身形修长，体态匀称，着装普通，不带一丝魅惑成熟，却显得风韵备至。
然而就这么一道身影落在肖毅眼中，却令他莫名地升起一丝烦躁和不安。
“有事么？”肖毅扯出一抹淡笑。
他的语气听起来显得随意而沉稳。
何曼微低下头，神色看起来有些踌躇。
肖毅看到这个样子的何曼微，心里咯噔一下，他颇有些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了看，接着对何曼微道：“这附近有个咖啡馆，要不，我们到那坐坐？”
咖啡馆里。
肖毅手里拿着一张化验报告单，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还是压了下来。
面前的何曼微一直垂着头，显得很局促，他摸不清她的意图。
“你想怎么样？”其实肖毅本想问的是“你想要多少”，到了嘴边却改成了“你想怎么样”。
何曼微眼睛直视着肖毅，突然鼓足勇气道：“老实讲，我对你印象挺好的，咱们俩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你目前要是没有合适的对象，你看……”
肖毅愣住了，眼也不眨地看着何曼微。
何曼微被看得有些紧张，但仍强忍着说完：“我今年二十八了，医生说这个年纪堕胎很不好，将来很大可能会影响生育……”
“所以？”
何曼微顿了下，直言不讳：“我想把他生下来……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寂静开始蔓延，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肖毅把报告单还给何曼微，何曼微伸手接过，心开始一点点下沉，她克制着浑身的颤抖，竭力表现出平静。
许久之后，肖毅说话了：“你让我想一下，明天这时候给你答复。”
何曼微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还好他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冷酷。
肖毅回来的时候，当事人已经走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仰面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想事。
何曼微半年前调到法援中心，和他们律师事务所在业务上也有所往来，所以俩人经常碰面，虽说不甚交谈，但也算个熟人。
大约一个多月前，他们所一个同事孩子办满月酒，何曼微也来了，这姑娘大概是有心事喝高了，散了席后，几个哥们起哄让他送何曼微回家，谁知刚送到她家将她放下，何曼微就紧抓着他不放，还扯他衣服，他就一个把持不住出了事。
这世上难买后悔药，肖毅扯了扯领口，一时间烦躁至极，但奇怪的是，他的脑海里突然间蹦出那么一句“我对你印象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