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个什么样子？”褚昀阴沉着脸，把韩宁宁虚搂在怀里。
我穿着婚纱，手里拿着手捧花，有些狼狈地站在他们面前。
在宣读婚礼誓词的时候，褚昀出国了的白月光哭着跑了进来，说她离婚了。那一刻，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扔下我一个人在台上，跑向了他的白月光。
我追了出来，在楼梯转角看见他们相拥而泣。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就算你有什么别的想法，也要顾及是什么场合，给我们两家留足颜面，你说是吧？”
我强装镇定，一如既往地优雅，得体。像这三年里的每一天一样，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好妻子贤内助的角色。
可就是这样的我却让褚昀厌恶。
他说我装，说我高高在上的背后是无尽的恶心和虚伪。
褚昀表现得太过明显，那抹厌恶如有实质，刺伤了我的心，让我极力维持的镇定有了一丝裂痕。
我睫毛轻颤：“阿昀，别的我也不说，城东的项目你如果还想要，那你就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褚昀先是一愣，随即笑得讥讽：“是啊，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温乔。”
“当初你利用你们温家的权势逼我跟你领证，现在又用城东的项目逼我回去跟你装恩爱秀甜蜜。就这样的你，凭什么奢求我爱你。”
他冷冷地质问我。
瞧他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不是今天跟他结婚的人，而是他的仇人。
他怀中，韩宁宁将脸紧紧贴在褚昀胸口，手环在他的腰间，微笑着看他羞辱我。
“阿昀，你别这么说。毕竟，城东可是一个大项目，我受点委屈没事的，别耽误了你的正事才是。”
韩宁宁眸光楚楚地望着褚昀，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做了多大的退让。
可明明，我才是褚昀明媒正娶的老婆。
听了这话，褚昀低头看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
这是他心绪烦乱时下意识会做的动作，我知道，他在犹豫。
半晌，他开口：“宁宁，你先去隔壁休息一会儿，我等下来找你。”
这话一出，韩宁宁上翘的唇角瞬间落了下来。
刚才的话她只是随口一说，她只想让褚昀认为她比我懂事听话，可她却没想到，褚昀竟真的会同我演完这场戏。
可见，在这个男人心底，她还是比不上他的事业和野心。
我挽上褚昀的胳膊，他没有甩开。
“温乔，适可而止。”褚昀没有看我，只远远地望着韩宁宁离去的方向。
我看着落地镜中挽在一起的两个人，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阿昀，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是领证三年的合法夫妻。”
“我只希望你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这过分吗？”
我颤抖地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其实我明知道他最后说出口的答案会是什么，可我仍旧固执地问了一遍又一遍。
果然，我听到他的冷笑：“做梦。”
我跟褚昀领证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申城垄断黄铜生意的褚家和珠宝大亨温家联姻本应是轰动全城的大事。可是，没有订婚宴，也没摆结婚酒，我就这样草草嫁给了褚昀。
但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件事还是很快流传开来。
所有人都说，能娶到我，是褚昀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客套话。
更多的还是说我脑子有病，放着那么多豪门世家的贵公子不选，偏要跟一个私生子私定终身。
没人明白我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毕竟那时的我们，一个是天上星，一个是脚下泥。
他是不被褚家承认的私生子，而我，则是南温北乔两大家族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公主，在申城可以横着走的太子女。
人人都以为，褚昀高攀了我，定然会把我捧在手心儿里，疼到骨子里。
可他没有，领证的当晚，就跟他的一众狐朋狗友去了不夜天。
一夜未归。
第二天凌晨五点，他带着一身刺鼻的香水味跟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躺在了床上。
“昨晚怎么没回来？”我想了好久，还是开口。
褚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漫不经心地挑起我的下巴:“怎么？吃醋了？”
我讨厌他这么轻佻的动作，转头避开。
可他没有松手，反而掐着我的下巴强硬地把我的头转了回来。
他收起了那副散漫样儿，眼里只有无尽的冷意:“装什么装？咱俩究竟怎么领证的你心里门儿清，用得着在我面前还搭台子唱戏嘛？”
说完，他松手将我甩到一边，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我浑身冰凉，脸也一寸一寸褪去了血色。
我从没想到，褚昀这样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会用这么直接粗暴的方式来打我的脸。
难道，跟我结婚就让他觉得这么不堪吗？
见我脸色不好，褚昀反倒心情更好了一些。
他翻身对上了我的眼睛：“温乔，本来你要是不强行给老头子施压让我娶你，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的。毕竟，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明知道我爱的人是宁宁的情况下，就这么硬生生把我们拆散。”
说着，他又有些压不住火：“虽然我娶了你，但是这辈子休想我会爱上你。”
说完，他自顾自躺下睡了。
这些话，句句戳向我的心窝。
好像我们这场婚事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是我使了手段才得来的，他是那么无辜又可怜。
我觉得冷，拼命将身体蜷缩在被窝里，却还是汲取不到一丝暖意。
可像他这样的人，倘若真不愿意跟我结婚，真不愿意搭上温乔两家的顺风车，又怎么可能会默许褚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韩宁宁送到国外去呢？
他这么胡闹一场，说尽这些伤人的话，也只不过是他懦弱的表现罢了。
他更不会知道，在韩宁宁嘴里，他只是个能当ATM的私生子。
“你们家褚昀又上申城热搜了！”唐甜甜一连给我发来了七八条消息。
“奶奶的，他这个渣男！他现在在家吗？我去替你收拾他！”
“没在家。”我回了她，打开她发过来的链接。
《惊！褚二少与两女子深夜幽会！》
《爆！褚二少与辣妹车内热吻！》
《褚二少花心不减，婚内出轨！》
每条热搜下，都附上了高清大图。甚至有几张，褚昀还直视镜头，那玩世不恭的脸上还带着几丝嘲弄，明显是故意的。
“乔乔，阿黎来了。”张妈带着我哥走了进来。
“褚昀呢？让他出来！”温黎把外套往沙发上一甩，撸起了袖子。
“他不在家，哥。”我让张妈给他倒了杯水，又给他切了点水果。
“不是我说你乔乔，我到现在了都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褚昀哪一点。”温黎喝了一大口水，把杯子重重摔在茶几上。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离婚！回家哥养你。”
看着温黎气炸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措辞：“他……可能也就是逢场作戏吧。”
我下意识地骗自己。
“都多少次了，你还替他辩解？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他将水果上的叉子一下又一下插在苹果上，戳出了好几个窟窿。
“你到底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他给你下降头了吧！”温黎好像突然觉得这个说辞非常可信，竟还认真起来：“他问没问过你的生辰八字？”
我忍不住笑了：“什么跟什么啊，没有！”
“你应该清楚的呀。”我顿了顿:“当年，是他救了我。”
我看向窗外，房檐上的雪还没有化完，日光的照耀下，雪水滴滴答答的。
“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你就要搭上你的一辈子？”
我没有说话。
“乔乔，你的快递。”张妈拿着一个快递进来，打破了沉默。
我没心情拆，我哥一把手接了过去。
“砰。”快递盒子被他使劲儿摔到了地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盒子里的东西散落出来，是两条内裤。
这一刻，褚昀无情地撕裂了我们两家表面上的和谐，那么赤裸裸地将这一切摆在了明面上。
我好像被钉在了原地，眼睛就黏在了那个快递盒上，怎么样也挪不开。
“乔乔，别哭，哥带你回家。”温黎心疼地看着我，擦去了我脸上的泪痕。
我甚至都不知道何时流出了眼泪。
我的心好疼，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一抽一抽地疼，甚至连呼吸都牵扯到五脏六腑。
“我不走。”许久，我声音沙哑地说道。
“就算是互相折磨，我也不会走。”
温黎见我油盐不进的样子，怒其不争，一脚踢开快递盒，转身离开了。
我盯着客厅墙上那副巨型的婚纱照，里面的我笑的有多灿烂，现在看起来就有多刺眼。
打开手机的私密相册，里面是我十八岁生日时和褚昀的合照。
照片里，褚昀笑得阳光又温暖，与墙上婚纱照里面无表情的样子判若两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呢？我仔细回想。
大概是他赶跑了流氓，又不顾危险，将我从深坑中拉出来的时候吧。
十八岁那年，我翘课一个人去游乐场玩。
等我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妹妹，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这里溜达，是不是想好哥哥们了？”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小混混把我拦在了巷子里。
他身边，还有三个人，都不怀好意地向我靠拢。
就在他的手放到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有人拿砖头使劲儿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顿时，那人瘫倒下去。趁这个机会，他拉起我一溜烟儿跑了。
这时，那帮小混混才反应过来，怒吼着拿着刀从后面追了上来。
黑暗里，我没看清楚他的脸。
我们七拐八拐，总算是甩掉了那些人。
当时，这一片儿在拆迁，拆迁队挖了一个大坑来装垃圾。奔跑的过程中，我不小心掉了下去。
“松手吧，要不你也会掉下来的！”我有些焦急，他就这样拉着我已经快十分钟了。
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摸了一把，有点腥，是血。
他的手腕已经被玻璃碴和砂砾磨破了，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放手。
“我不会抛下你的。”
在我有些撑不住了的时候，我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等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了。
那时，我床边趴着的，是褚昀，手腕上还缠了一圈绷带。
褚昀连着好几天没回家了。
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我接连收到好几封匿名信，里面全是褚昀跟一个女人逛街吃饭以及他们上床的照片。
一张张看过去，我抓着照片的指尖已然泛白。
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嘴里蔓延出一股铁锈味。
我颤抖着去摸电话，想打电话找他问清楚。
可一个没抓住，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了个粉碎。
我也跌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唐甜甜刚好来看我，看到这种情况，怕我一个人在家多想，非要拉着我去参加什么酒会。还说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她特意挑了一个富二代组的局，还说这次去的都是小奶狗，让我跟她出去见见世面。
我知道她这是想方设法让我开心，所以，也没推辞，化了个淡妆跟她一起去了。
“呦，这不是我甜甜姐吗？难得今天兴致好，大驾光临啊！”凑局的富二代叫谢林，跟唐甜甜从小一起长大，我也跟他见过几次。
“说什么屁话，哪次你叫我我没出来？”唐甜甜捶了他一下，从身后把我拉出来：“今儿个带你乔姐出来散心，小帅哥呢，都给姐姐招呼过来！”
谢林这才看到我。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乔……乔姐也来了哈哈哈……”
唐甜甜多聪明啊，看他这样瞬间明白了什么，拉着我就冲了进去。
“甜甜……甜甜你冷静点。”谢林拦着她，却被唐甜甜一下子甩到一边。
包间的角落，褚昀已经喝得眼神迷离。
一个侧脸酷似韩宁宁的女人坐在褚昀腿上，姿势妖娆。她喝了一口红酒，用嘴渡到了褚昀嘴里。
就在他们亲得难舍难分时，唐甜甜从服务生手上接过一杯香槟，兜头朝他们泼了过去。
“啊！”女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包间，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褚昀抹了一把脸，脸色阴沉，把女人推到一边。
“褚昀，你他妈也能算个男人？没抱上温乔大腿的时候天天装的人模狗样，这人一到手，就天天出来鬼混？”唐甜甜气得不行，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丝毫没顾及褚昀的脸面。
谢林赶忙拿了一块毛巾给褚昀，连声道歉：“昀哥，对不起对不起，甜甜这是喝多了。醉话，都是醉话。”
“我醉你妈！”唐甜甜推开谢林，扯过那个女人，甩了她两个巴掌：“贱人！抢男人都抢到我姐妹儿头上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我什么货色？”那女人捂着脸费力地站起来。
“不管我什么货色阿昀可是夜夜都躺在我的床上。”她颇为得意地看着我：“就这么一个老女人，看着就无趣得很，我要是男人，我也看不上她。”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谁都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瓜。
“褚昀，跟我回家。”
我极力克制怒气，眼中酸涩无比。
他歪着头笑，像挑衅似的，把这女人搂进怀里:“家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说完，搂着这个女人，撞开我的肩膀，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可我偏不。
我仰起头，努力抑制要流出的眼泪，挺直脊背，拉着唐甜甜走了出去。
一路上，唐甜甜变着法地想逗我笑，可我哪能笑得出来呢。
她送我到家时，我看见卧室的灯亮了。
张妈今天不在家，那在家的就只能是他了。
我以为他是回来跟我解释的，可开门的一瞬间，却看见两只陌生的高跟鞋横七竖八地丢在地上。
我怔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不敢相信褚昀会这么堂而皇之地羞辱我。
扔下包，我冲向了卧室。
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看见他们两个赤裸裸地躺在我的床上，不堪入目。
那女人丝毫没有被捉奸的羞耻，反而示威般地跟褚昀贴的更紧密了些。
她仰起头，微笑着看我：“姐姐，你家的床可真软。”
我再也忍不了，抄起门口斗柜上的摆件，冲他们砸了过去：“滚！滚出去！”
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褚昀推了那女人一下，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一地狼藉。
褚昀坐在床上抽烟。
“你也滚！”我将全身重量都倚在门上，声音颤抖。
褚昀闻言，眯着眼睛看我。
他吐出一口烟圈，摁灭了剩下的大半截烟。利落地套上衣服后，往门口走来。
忽然，他欺身上前，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我。
我重重地磕在了门板上，门把手硌得我后腰生疼。
“唔……”我奋力挣扎，一想到他刚刚做了什么我就忍不住想吐。
可我们力气相差太悬殊。
他一手将我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探进我的衣服里四处游走。
粗粝的大手四处点火，引起我阵阵颤栗。
他吻得凶狠，或者那根本不是吻，而是像野兽一样发泄般的撕咬。
昏暗的灯光下，他唇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妖冶又刺目。
“舒服吗？”他一路吻向下，从耳垂，到锁骨，再到胸前幽深的沟壑。
“刺啦。”真丝开衫被他一把扯开，露出里面的内衣。
“怎么这时候装死？这不就是你费尽心思想要的吗？”褚昀贴着我的耳垂低语，看似像是爱人之间的呢喃，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冷得彻骨。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有什么资格哭？温乔。”见我难过，褚昀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我们几个人里，你最没资格哭！”
他抑制不住愤怒，低吼出声。
“你知道吗，宁宁今天结婚了，她从今天开始就是别人的新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自私！”
说着，褚昀一件一件扯下我的衣服，覆了上来。
我不再挣扎，偏过头去逆来顺受。
可这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我。
他钳着我的下巴，又轻佻地拍了拍我的脸颊，似笑非笑：“你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跟我这么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你还真是下贱！”
“我不会碰你。”他勾了一缕我的头发:“因为，我嫌恶心。”
说完，他松开手衣冠楚楚地出了门，留下瘫坐在地上的我和这满地狼藉。
镜子里，我几乎赤裸，脸颊上还清晰地印着几个指印。
我再也支撑不住，微凉的泪水顺着我脸颊滑下，很快隐没在地毯里。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我却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你是褚昀的妻子吗？褚昀现在涉嫌强奸，还请你尽快找律师来一趟分局。”
我愣住了，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褚昀刚刚才跟那个女的前后脚出去了，现在就被警察给扣了。
瞬间，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收拾妥当，给褚氏集团的陈律师打了电话，让他跟我一起去了分局。
“我亲眼看见他对我女朋友用强！”派出所里，一个穿着简陋的男子情绪激动，恨不能要杀了褚昀。
“放屁！分明是酒会上她先贴上来，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酒会上的所有人都能给我证明。”褚昀今晚本就不痛快，又遇上了这种事，气得他双眼通红。
那女人不复刚刚在我家颐指气使的模样，缩在角落，哭得梨花带雨。
“你们都是有钱人，当然会口径一致！”那男人无赖一样地坐到地上，指着褚昀：“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就告你！”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优盘：“这里面，有你多次逼迫我女朋友跟你发生关系的证据。我不仅告你，明天，我还保证这里面的东西会出现在申城的各大媒体头条。”
他睨着褚昀，笑得阴险：“褚二公子可想好了，这可不是以往你的那些花边新闻。”
他一字一句道：“你这次，是犯罪！”
“你！”褚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男人却丝毫不怕：“来！往这儿打，你要是敢动手，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陈律师赶忙拦下褚昀。
眼前这两人就是典型的仙人跳，这种人要的无非就是钱，而褚昀最不缺的也是钱。
可要是褚昀真动了手，还是在派出所，那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你以为就只有你有证据？”
我拉来一把椅子坐下。
“且不说你那所谓的证据是不是合成的，有没有剪切，难道就凭你一张嘴就能证明你女朋友是被迫的而不是自愿的了？”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交给了警察。
上面是唐甜甜刚给我发过来的，褚昀在这几个月里给这个女人的转账记录和所送礼品的清单。
“想学别人玩仙人跳，那脑子倒是清醒一点。”
“都已经捞了这么多还不知足，人呐，可不能太贪。”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我留下陈律师处理剩下的事，一个人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我没有开灯。
就着月光，我从冰箱里拿出张妈昨天就给我订好的蛋糕，随意插上两根蜡烛，拿打火机点燃。
今天，是我的生日。
昏暗的烛光下，我双手环膝，脸埋在怀里，脑子里闪过许多许多。
就在这时，门开了。
褚昀愣在了门口。
“生……”
“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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